王娜的辦事效率真的是超出我的想象,她不僅給我發了郵件,還打印了一份紙質版的我一進門就遞到了我的手裏,“幹得漂亮。”我誇獎道。
我在二樓坐了三個小時,然後合上手裏的資料夾,原來是這樣。
“怎麽樣?”薊子洋問,剛才他又偷偷去廚房偷吃了王娜姐爲我準備的晚餐,牛骨湯。
“出發,我們去找這位周部長好好聊聊。”
“現在?!喂,等會兒就開飯了,喂!”薊子洋的吃貨本性又暴露了出來。
“回來再吃,放心,我保證這次很快。”我不由分說,走出門外,上了車,薊子洋一臉的不情願,跟在後面。
“怎麽樣?有故事麽?”薊子洋問。
“非常精彩。”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上海分部的樓下,我看見周允辦公室的燈已經亮了,我走到樓下,門衛看了看我,點點頭,打開門。
我走到周允的辦公室門口,門依然沒有鎖,我推門進去,裏面竟然沒有人,我看了看那個放在桌子上的瓦罐,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果然看到,那瓦罐裏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樣子極其恐怖。
我恢複正常,然後坐在沙發上,“我等他回來,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我壞笑着跟薊子洋說。他微微揚了揚嘴角,樣子竟然跟我很像,然後他消失在那瓦罐裏。
“喲,小隗同志來了?”周允這個時候回到了辦公室,他還穿着參加葬禮時候的那件黑色的西服,“有什麽事麽?”
“沒什麽,我隻是聽說您病了,所以來看看您。”我笑着說。
“我病了?這是誰傳的謠言,我的身體一直很棒的。”周允笑着說。
“是麽?那可能就是您還不知道,您已經病了。”我說。
“哦?是麽?什麽病?”
“既然您不知道那我們先放一放病的事兒。我給您講一個故事。1973年8月23日,兩名有前科的罪犯,在意圖搶劫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市内最大的一家銀行失敗後,挾持了四位銀行職員。在警方與歹徒僵持了130個小時之後,因歹徒放棄而結束。然而這起事件發生後幾個月,這四名遭受挾持的銀行職員,仍然對綁架他們的人顯露出憐憫的情感,他們拒絕在法院指控這些綁匪。甚至還爲他們籌措法律辯護的資金,他們都表明并不痛恨歹徒,并表達他們對歹徒非但沒有傷害他們卻對他們照顧的感激,并對警察采取敵對态度。更甚者,人質中一名女職員竟然還愛上了其中的一名劫匪,并與他在服刑期間訂婚。這兩名搶匪劫持人質達六天之久,在這期間他們威脅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時也表現出仁慈的一面。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錯綜轉變下,這四名人質抗拒政府最終營救他們的努力。”我說到這裏特意停頓了一下。
“周部長,我記得你在進入安全部之前。有一段經曆,做的是緝毒警,而你的直屬領導,就是曾經的老部長于進同志。也正是因爲這段時間的公事,之後于進部長一步一步把你提拔到了現在的位置。我記得當時你在當緝毒警的時候,你的檔案時間點竟然有斷點,有三個月,這三個月無論怎麽查都查不出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不過很巧,感謝你讓我擁有可以查閱所有資料的無上特權。我不小心查到,那個時間發生一次毒販劫持緝毒警的事件。當時被劫持的緝毒警有三個人,有一名警官未能得救,犧牲了。還有兩個人,很巧,就是你和于進部長。據說一開始是你和另一名警官被劫持,當晚那名警官就因爲受傷犧牲了。而于進部長是在三個星期後,查明你的受困位置,孤身前去營救的時候被抓捕的。後來證實于進部長隻是想要以自己做誘餌。爲救援部隊指明具體位置,不久之後你們就得救了。有趣的是,當時有一名女劫匪,是被于進部長親手擊斃的,是這樣吧。”我問。
“呵呵,隗陰陰局長,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會是那個壞了我的事兒的人,我就知道有一天你回懷疑到我頭上,沒錯,是他,他殺了梅子,梅子根本不知道她哥哥做的那些勾當,他是無辜的,他那麽照顧我,我答應她逃出去之後,會幫她求情,可是師傅他……”周允痛苦的蹲在地上。
“所以你就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對付你師傅,學習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對你師傅進行報複?”
“他殺了梅子,他就該死!他沒有遵守承諾,他答應梅子會和我一起爲她求情的!沒錯,我就是這麽做了,我甯可不結婚,不生孩子,甯可絕後,也要讓他血債血償。隗陰陰,你以爲你掌握了證據,但是沒有用的,這東西隻有你一個人看得見,根本就不足以成爲證據,我早就想好了,這種東西,國家根本不會承認,也就是說我的罪行根本就不成立。我就是要利用他,得到我想要的,現在我已經靠他坐上了這個位置,他終于可以還債了。”周允惡狠狠的說。
我看了一眼那個瓦罐,薊子洋已經回到了我身邊,沖着我點了點頭。
“是啊,你說的沒錯,國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這種養小鬼的無稽之談根本就不成立,我來隻是希望告訴你真相。據說當時你因爲極度虛弱,在梅子死後,便被送到了療養院,沒有參與後續的裁決,因此你也不知道事實的真相。”
聽到我這麽說,周允似乎來了興趣,他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我,“真相?什麽真相。”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斯德哥爾摩效應,又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或者稱爲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于犯罪者産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産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人。人質會對劫持者産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他們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裏,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爲自己的安危。于是,他們采取了“我們反對他們”的态度,把解救者當成了敵人。當然也不排除真的有人對劫持者産生感情,比如你,覺得救了你的性命的梅子,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天使,甚至從來沒有懷疑這可能是一種假象。我經過對原有的案件檔案進行懷疑,已經還原了整個事情的始末。梅子,也就是你眼中的愛人,正是當時劫持你們的毒品集團的幕後老闆。所有的謊話都是她編造出來騙你的伎倆。于進部長在趕去救你的時候,已經實現知道了這件事情,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則是害怕打草驚蛇。你們撤離的時候,也是這個梅子,在背後用槍對準了你,才被于進部長發現,當場擊斃。事後因爲你已經出現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症狀,于進部長怕你受到刺激,才爲了配合醫生治療,沒有說出真相,何時告訴你當時擊斃梅子屬于誤殺。隻是沒想到,你這病症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十幾年,你努力要做的,應然是報複曾經救了你,提拔你的師傅。”
周允聽完我說的,捂着臉坐在原地,“你騙我,你一定是騙我,你騙我。”
我沒有心情看他忏悔的戲碼,轉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問薊子洋。
“放心吧。”
“你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我隻是給了那小鬼一滴你的血。”
“我的血?!”我自小使用彼岸花的花粉,我的血液裏早就有了花粉的成分,除了子洋是我的鬼傀以外,任何鬼碰到我的血,就像是遇到了毒藥一樣。“那小鬼會怎麽樣。”
“作爲鬼,幫助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事,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他會痛苦不堪,然後反噬它的主人,就像是當初于進遭受的一樣,周允也不能幸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高明。”
車子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隻剩下王娜姐還在等我,晚飯剛好上桌,薊子洋饞的直流口水,我特意吩咐王娜姐多準備了一副碗筷,王娜姐會意的布置好,薊子洋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
第二天的新聞報道最新以我的标題就是《公安部部長病逝,師徒情深,新部長在墓前長跪不起》。
接下來的一天事情又出現了新的進展,周允被緊急送到醫院,病因和于進一模一樣,他的血在不斷的減少,爲了維持它的生命,醫生們隻能不斷的給他輸血。可是他的症狀比于進還要嚴重,血液流失的速度非常的快。我們去看望周允,隻一天的時間,他已經變成了一張白紙,毫無血色,陷入重度昏迷,不停地呓語。
“爲了維持部裏工作正常進行,中央已經認命了新的部長,我讓陸大叔去接她了。”王娜姐跟我彙報說,“新部長等會兒會來辦公室,跟您見面。”說話間陸大叔的車停在了門外,我迎了出去,新部長從車上下來。
“袁茹?!是你?!”(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