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這位就是……”我驚訝的問姥姥,看李雲顯的反應,面前的這位年紀應該比我姥姥還要大的老婦人,就是李家的當家的?!
“陰陰,來,給你李家婆婆問好。”姥姥指了指對面的李家當家的。
“李婆婆好!”我乖乖的問好,對面的李家婆婆沒有什麽反應,依然在捧着茶杯喝着茶,終于她放下茶杯,我注意到她的手很小,就像是小孩子的手,而且也沒有那種老年癍,保養的很白皙,完全不像是一雙老人的手。
“不錯的女娃,比你年輕的時候強。”李家婆婆說,她的聲音意外的沙啞,感覺像是嗓子很久沒有喝水了幹巴巴的樣子,發出來的聲音像是粗砂紙磨牆。
“那是當然,一代總是強過一代的。”我姥姥也不惱火,也喝着茶,沖着她身邊的蒲團點了點頭,我領會意思,坐了上去。“雲家的,怎麽這樣沒有規矩,趕緊跟李家婆婆打招呼。”姥姥對雲希明嚴厲的說。
“晚輩失禮了,見過李婆婆。”雲希明畢恭畢敬的說,大哲一看這種陣勢,也趕緊跟着附和。
“那個,我叫盧宇哲,見過李婆婆。”
李婆婆也不言語隻是悶哼了一聲,算是回應,雲希明知道自己在這屋子裏沒有什麽發言權,便知趣的拉着大哲,坐到茶座後面的長沙發上。我留意到這整個過程,李雲顯都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恭恭敬敬的跪在那裏,直到李婆婆發了話。
“行了,這裏是你隗家阿婆的地盤,咱們是客人,況且你隗家阿婆也不是外人,不用管這些俗氣的禮數了,你起來吧。”李婆婆話音落下。李雲顯才緩緩起身,恭敬的站在李婆婆身後。我有點不自在,我與雲希明,李雲顯。都是同輩,如今他們一個坐在身後的沙發,一個幹脆隻能站着,而我卻和兩位當家的同桌而坐,似乎不合規矩。
“姥姥。我給您倒茶,您和李婆婆慢慢聊,我在一邊站着伺候就行了。”我說。
“不必了,隗丫頭,你就坐在這兒,今天李婆婆有事相求,這事還非你不可,你且坐着,今天你才是主角。”李婆婆說,我尴尬的看了看姥姥。姥姥點了點頭,我才安心的坐了回去。
“不知道我有什麽能幫上婆婆的,隻要晚輩能夠做到,一定盡力。”我說。
“瞧瞧,我說巧兒啊,你這孫女可比你仗義。”李婆婆口中叫的巧兒其實是我姥姥,我姥姥的大号叫隗巧巧,可是如今真的沒有幾個人敢直呼姥姥的大号了,突然聽到還真有點不适應。
“老大姐是說我虧待你喽,這麽多年。我們隗家可沒虧待過你們李家。”姥姥也不示弱,兩個老人家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這小小的茶室裏頓時感覺到劍拔弩張。
“沒虧待?!當初我說要訂親,你就偏不同意我們雲顯和隗丫頭。竟然答應了那個雲老頭,那是個什麽東西,怎麽能和我們李家比!”李婆婆的聲音雖然沙啞,但是語氣堅定,一邊坐着的雲希明尴尬的幹咳了一聲,不過他到底是個小輩。也沒有什麽能插得上話的地方。
“雲老頭自然不是什麽好人,不過我是看好了這小夥子的機靈勁兒。”姥姥瞅了瞅雲希明,笑了笑,這也算是姥姥對雲希明的一種變向的認可吧。
“那你就是說我們家雲顯不機靈喽。”李婆婆不依不饒。
“老姐姐,你們家的那些事兒,瞞得了别人可瞞不了我,雲顯心裏會有誰,不會有誰,你比我還要清楚,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孫女,可不想她一輩子嫁了個活人,守了個活寡。”姥姥說,李婆婆臉色一沉,我真爲姥姥擔心,萬一李婆婆翻臉,那可真是天塌了一樣。可是随即,李婆婆的臉色又變得緩和了不少,她笑着看着我道。
“丫頭,吓壞了吧,你放心,我和你姥姥自小就是這樣打嘴架,一路打過來的,但是嘴上說說歸說說,我們從不翻臉。你沒當成我們李家的媳婦,是婆婆家祖上無福。”李婆婆這話說的特别的和藹,我竟然有那麽一分鍾覺得這婆婆也許并沒有外界說的那麽恐怖。
這時候茶室前面的屏風被敲響了三聲,這是嬌老闆和我們之前約定好的,看來是有什麽請示。李雲顯走了過去,繞道屏風後面,兩個人耳語了幾句,李雲顯就拿着一張紙走了進來。
“當家的……”李雲顯剛要說話,李婆婆就伸手把李雲顯手裏的紙條接了過去。我看到那是一張白紙,李婆婆拿在手裏,在手上反複摩擦,揉捏。是盲文?!這是一張寫着盲文的字條,難不成……
我開始觀察李婆婆的眼睛,之前一直沒敢直視李婆婆的眼睛,現在一看才發現,李婆婆的雙眼一片渾濁,顯然并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眼睛。
“盲了。”李婆婆仿佛知道我在看她,跟我解釋道,“很早以前就盲了,一個女人,又是一個瞎子,并不應該涉足這險惡江湖,所以就隻好,低調行事了。”李婆婆并不介意我對她的質疑,耐心的解釋道。
“可是,李婆婆,你真的看不到麽?”我承認我這樣問有點白癡,但是李婆婆喝茶,放下茶杯,接拿紙條,完全不像是一個盲人,就好像是一個健全人一樣的,動作利落,并不拖泥帶水。
“你是看着不像吧,确實平日裏的自理我還是可以做得到的,這不難。”李婆婆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卻覺得這事情絕不會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做的到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玄機。李婆婆招了招手,李雲顯低下頭,把耳朵湊在李婆婆嘴邊,李婆婆嘴動了兩下,便又擺了擺手。
“去回吧。”她說,李雲顯恭敬的退了出去。李婆婆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邊喝茶邊說,“隗丫頭,你和你姥姥不像,一點也不像,婆婆找你幫忙,還在乎你提什麽價錢麽,你姥姥這個人可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的。”李婆婆說,她這麽一說姥姥自然不愛聽。
“買賣分誰做,我孫女做的,就算是賠本的買賣,我也認。”姥姥說的話擲地有聲。
“李婆婆,究竟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啊?”我問。
“不急,等會兒她來了,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