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叔的病房,薊子洋(大哲)站在病床前,正在檢查大叔的病情,此時他摘掉了陸大叔眼睛上蒙着的紗布,用手指壓着陸大叔的眼皮,将眼皮輕輕的翻開,陸大叔配合的微微仰起頭,似乎沒有什麽不适的感覺。雲希明站在我身邊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房間裏除了我們四個人再沒有别人,才小聲的壓低聲音問。
“這位……你不是胖子吧?你是不是陰陰的鬼傀前輩?”雲希明問。
“你看出來了?現在才看出來,應該更快才對,警惕性太差。這胖子的低血壓犯了,我借他的身體用一下。”薊子洋漫不經心的解釋。“我這樣翻動眼皮,你會不會痛?眼睛有沒有幹澀的感覺?”薊子洋很專業的像是一位大夫在向病人問診,向陸大叔耐心的詢問。
“不會,實際上我的眼睛沒有什麽感覺,也不覺得幹澀,就是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就是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陸大叔沮喪地說,不過現在他說話的聲音音調比剛才要高一些,也許薊子洋願意幫他診治,讓陸大叔感覺到有一絲希望。
“好像……有什麽東西……”薊子洋自言自語的說,我們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麽,他又在陸大叔的眼睛周圍按了幾個穴位,進行了進一步的診斷,然後他站直身子,看了看我。
“子洋,怎麽樣?你能治好大叔的眼睛麽?還有沒有的救?”我焦急的問,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薊子洋竟然還懂得醫術,究竟這個千年老鬼身上還隐藏了多少秘密和神奇的技能呢,我真恨不得沖上去把他扒光了看一看究竟。突然我背後一涼,我發覺薊子洋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說,不要胡思亂想,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我趕緊收回思緒。盯着薊子洋,等他給我一個答案。
“我又不是大夫,這樣的情況我處理不了,不過并不是沒有得救。”薊子洋說。
“也就是說還有的救喽。那真是太好了,誰能把大叔的眼睛治好?”我開心的問,然而我話音未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陳護士站在門口。回想起之前她和雲希明之間發生的事情,氣氛突然變得尴尬起來。她的眼神越過雲希明看着我,毫無感情的說。
“我爸爸讓你們去一趟他的院長辦公室,陸先生的眼睛情況的會診報告出來了。”說完她轉身就走出了病房。我和雲希明面面相觑,倒是薊子洋先開了口。
“走吧,咱們先去看看你們先進的現代科技的診斷結果。”薊子洋帶頭走了出去,我拍了拍陸大叔的肩膀,讓他放心,便跟了出去。
陳院長的院長室在整個聖瑪麗的頂樓,辦公室窗外風景如畫。一看就是一位懂得享受的院長。我們走進他的辦公室,這根本不像是普通醫院的那種白牆皮椅子的問診辦公室,整個格局用屏風分成兩半,裝修的古色古香,倒是和整個聖瑪麗醫院簡約歐式的裝修風格迥然不同。作爲聖瑪麗醫院的vip客戶,我和雲希明兩家每年都會來這裏進行常規體檢,我姥姥和雲爺爺更是每年要住一個月,進行身體調理和療養,所以進陳院長的辦公室,就像是逛我們自家的後院一樣。完全不會覺得拘束。
雲希明一進門就招呼薊子洋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并拿起茶具,開始給自己泡茶。我開始研究裝飾櫃裏新添置的擺件,不過陳院長再怎麽說也隻是個看病的。所以那些看上去很有規格的擺件大多都是假貨,唯獨有一件攢金枝镂空的鎏金首飾盒,看上去做工精緻,古樸典雅,不像是俗物。我正打算拿出來仔細看看,陳院長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我便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們兩個頑皮鬼,一來我這裏就當自己家了。”陳院長假裝生氣的說,我趕緊上前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沙發上讓他坐下。
“陳院長,你趕緊跟我們說說陸大叔的情況吧,是不是很嚴重?”我沒有提及薊子洋說的推斷,也是想檢驗一下這現代的科學診斷的結果,靠不靠譜。
“這個是他的會診報告。”陳院長遞過來一沓資料,“裏面的内容和項目非常多,你們看起來也比較麻煩,我可以給你們簡單的介紹一下情況,你們也好心裏有數。從目前我們的會診來看,陸先生的眼睛沒有收到外界創傷,視網膜,晶狀體,視覺神經系統都沒有問題,也基本可以排除中毒受損的情況。我們對陸先生做了心理方面的咨詢和診斷,應該也可以排除心理障礙造成的視覺失常。”陳院長說。
“陳院長,你這說了半天,不就是說大叔的眼睛沒有問題麽?但是沒有問題,爲什麽他還是看不見啊?”我問。
“我們通過微觀納米技術進行了進一步的掃描和透視,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現象。”陳院長皺着眉頭說,“陸先生的視網膜居然有兩層。”
“兩層?!這是什麽意思?”雲希明在一邊驚訝的問道。
“準确的說,不是視網膜有兩層,而是有什麽東西覆蓋在視網膜上,所以導緻了失明。”
“那……做個手術把眼睛上面蒙的東西拿掉不就好了,這應該不難吧?”雲希明問。
“問題恰恰就在這裏,這層雜質和視網膜貼合的十分緊密,我們目前的科技手段,很難做到在不破壞視網膜的情況下,就把雜質清除掉,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你們當然也可以進行嘗試,但是我隻能說,手術成功的機率隻有百分之五十。”陳院長說。
“也就是說,如果大叔同意手術,就一半的可能能夠複明,如果放棄的話,這輩子就永遠也看不見了?”我問。
“這個誰也說不好,這層雜質是什麽,會不會自己被吸收或者随時間消失,都是未知數。”陳院長爲難的說,“所以你們還是回去遵循一下陸先生他自己的意願,看看他願不願意接受手術。”
我心急回去和大叔商議,所以也沒有久留,就告辭走出了院長辦公室,一路上我們都默默無話,走到陸大叔門口的時候,薊子洋突然停住腳步,轉過頭問我,“丫頭,你聽過刮眼匠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