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聲分别劃出,但是擊中方可的身上,卻隻是“噗”的一聲。
因爲在這一瞬間,四姝的拇指血刺已經刺進方可的天門,小指和無名指的血刺,瞬間刺進方可的雙眼,而中指的血刺,卻已經插進方可的咽喉!
這四根恐怖的猩紅血刺,竟然同時攻入到方可的要穴之中!
方可的天門,雙眼,咽喉和胸口,此刻同時噴出鮮血,雖然他身體仍然僵立站着,但是卻已經是形如僵屍!
四姝的臉色漸漸平緩下來,歎息一聲,說道:“小娃子,雖然你修爲不低,但是少年人不應該這麽張狂,這裏是美女城兵甲禁地,你本不該到這裏來的。”
她說完,緩緩低下頭,似乎又要歸于打掃院落的平靜之中。
這時,卻隻聽形如僵屍的方可,突然嘿然一笑,說道:“可是我怎麽聽說,人不張狂枉少年呢!今天你們美女城的禁地,我偏偏就想要闖一闖!”
四姝驚詫擡起頭來,驚恐地看着方可,他身體仍舊形如僵屍,而且雙眼咽喉等處依舊是在汩汩冒着鮮血。
莫說自己的猩紅血刺之中劇毒無比,就算是沒有血毒,在這樣的強大殺傷下,方可也不可能再存活了,他怎麽還能說話?
難道他還沒有死?
這記天蠍猩紅血刺,是這位玉女四姝中四妹的威懾天下的成名戰技,凡是中了一刺的人,都沒有再生存的,别說是此刻方可全身中了全部的五記血刺,可是方可爲什麽還能說話?
就在四姝驚恐地看着方可的時候,她突然隻覺自己身後寒風一冷,一種莫大的死亡恐懼瞬間襲來,她心底不由一沉:“對手已經到了我的身後!”
她感覺的沒有錯,此時的方可确實已經到了四姝的身後,出掌成刃,已經劃到她的後脖頸處,冷然說道:“且看到底誰能斬下誰的項上人頭!”
就在方可的掌刃,即将要斬落四姝的脖頸之時,突然他隻覺一道寒冷徹骨的陰風,瞬間襲到自己的身前,陰風刺骨,殺意逼人!
而與此同時,悠揚的琴音再次響起,琴聲之中殺伐之意強烈,似乎也略顯一絲急慮,而随着琴聲,空氣間瞬間變得凝重,那音律竟之中,竟蘊含極強的殺機。
方可此時若繼續手刃四姝的話,則勢必會被身後的陰風掌和音律攻擊所擊中,盡管翔風戰盔甲防禦力強大,但是方可也不願去強抗。
于是方可一聲長笑,身體不動,身形瞬間漂移數米遠,躲開了攻向自己的這一記陰風掌力,同時邊退邊連揮數掌,隻聽冥冥空中一連串的響聲,将音律中所暗藏的攻擊,全部擋下。
緊接着一個急閃,穩住身形,淡然笑道:“怎麽,你們準備要一起上了麽?呵呵,也好,省得我一個個收拾怪麻煩的。”
使用琴音攻擊,一直都沒有現身的大姝,沉聲說道:“閣下果然厲害,先用一招幻魔戰技迷惑我四妹,緊接着避開二妹的天陰掌,擋下我的天魔音,以一敵三,卻絲毫不落下風,怪得不敢獨身硬闖清心閣,閣下這身戰盔甲……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可暗道,這一直都不現身的玉女四姝中的老大,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我的戰盔甲的厲害處,于是笑道:“怎麽,不靠戰盔甲,你以爲我就拿不下你們三個了麽?對了還有那個在峰底監牢中的老三,想必她也正往這裏趕呢吧?要不要我們先等她一會,且看看我一個人,能否鬥得過威震天下的玉女四姝?”
用一招寒冷刺骨的天陰掌逼退方可的二姝,此時說道:“閣下仰仗戰盔甲的威力,一人獨戰我們四姐妹,嘿,我們這麽大的歲數,真是白活了,這天魔神技,也算是白練了。”
“不過你先攻峰底監牢,又襲峰頂兵甲重地,這不過都是在聲東擊西,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你一直引得我們和你打,閣下這麽做,到底是有何用意?”
方可心中暗道,看來這幾個老妪年紀雖然大了,但卻是非常精明,想在她們面前耍花樣倒不太容易,美女城将這四個老家夥委派在這裏,自然有她們的道理。
而且從剛才對方所攻擊出的技法來看,想必這就是她所說的天魔神技,這天魔神技分别是老大的天魔音,二姝的天陰掌,峰底三妹的天光閃和四妹的天蠍刺。
方可料想這天魔神技應該是這四姝所修煉的戰技技法,并不是她們所穿戰盔甲中所蘊含的戰技,因爲戰技隻有升到了戰帥級别,才可以修煉,在戰帥級别以下,就隻能是依靠戰盔甲中所蘊含的戰技去攻敵。
方可明白,自己在這方面就要比對手弱一些了,因爲即使對方穿的隻是黃金完美戰盔甲,而自己所穿的是神聖品階,但是畢竟人家已經升到了戰帥,可以用修煉的技法來攻擊。
而自己此刻還隻是個假戰帥,不過是白銀戰将而已,雖說憑着翔風戰甲的威力,并不怵對方,但是顯然對方還沒有真正施展出天魔神技的最強威力,若等到她們真的發揮出最大攻擊,而自己還是以一敵四的話,自己未必能勝得了對方。
升到戰帥級别後所修煉的戰技非常重要,因爲如果不是那戰技非常強大,遠遠強于自己戰盔甲中所蘊含的戰技的話,那就根本沒有必要去修煉。
因此升到戰帥後,尋找強大的戰技來修煉,與獲得強大的戰盔甲,幾乎具有同等重要的作用。
想到這裏,方可心中多少也有些沉靜下來,自己畢竟還是太過招搖了,以爲有了翔風,達到戰帥級别的戰力,就可以目空一切,不把人家真正戰帥放在眼裏。
眼前這四位享譽已久的玉女四姝,雖說戰盔甲不如自己,但是畢竟一個已經升到了地階戰帥,另外三個也是人階戰帥,而且顯然在戰技方面,也要強于自己,若真想打敗她們,不是易事。
此時方可通過與對方的交手,也多少開始收起浮躁的心,雖然一個對一個,方可有把握打敗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但是以一敵四,方可并不想冒險。
于是方可一抱拳,說道:“今夜我的目的,隻是想要救出我的一個朋友,因此擅闖純女峰,多有得罪,還請幾位前輩原宥,在下這便告辭。”
那使天蠍血刺的四姝厲聲說道:“閣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想要救人就救人,将整個純女峰鬧了個雞犬不甯,你叫我們四個老姐妹的臉,又往哪裏去擱?”
方可冷笑說道:“怎麽,你到現在還想要我留下人頭來?你自問有這個本事麽?”
“我奉勸你一句,你剛才一招天蠍血刺,根本就沒有擊中我,相反你卻中了我的翔風幻魔戰技,雖然我被你兩位姐姐的天魔音和天陰掌迫退,沒能直接斬下你的首級,但是幻魔餘威一時不除,你仍會時時受到幻象困擾。”
四姝瞪眼喝道:“你……”
此時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妪,從空寂之中緩緩走出,正是玉女四姝的大姐,她阻住四姝,緩緩說道:“閣下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這樣的戰盔甲,而且你憑借白銀戰将的等級,穿上戰帥級别戰盔甲戰鬥……你是我一生之中,第一次見到的這樣的強手,即便是蒼穹以前的曆史,我也從沒聽說過誰有這般本事。”
“年輕人,你前途無量,隻怕今後勢必還會更加了得,我們純女峰玉女四姝,今日承認栽在閣下的手中了,請你撤了我四妹的幻魔戰技吧,純女峰不敢強留閣下。”
這位玉女四姝的老大,果然有大家風範,其實她們若全力和方可周旋,也不一定就會輸,但是她爲了自己姐妹之情,竟能甘心放下自己的身份尊嚴,反來求方可放過自己的姐妹,這一份胸襟,令方可都不由得心中折服。
于是方可立刻收起狂傲的神情,躬身抱拳說道:“請恕在下無禮,絕不敢傷了老前輩,幻魔技法已經全部收回,老前輩隻需靜神将養幾日,自會完全康複。”
“今夜給純女峰造成的困擾,實屬晚輩的不對,還望幾位前輩原宥小子的狂妄,我這就下山,請前輩們放我一馬,他日我必前來道謝。”
方可并不是一個肆意放蕩張狂的人,他當然懂得容讓的道理。
聽方可這麽說,脾氣暴躁的四姝,也終于歸于了平靜,不再多說什麽,而另外兩位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隻聽白發蒼蒼的大姝說道:“年輕人擁有大本事而不驕傲,卻是難得,不過請聽我一句良言相勸,閣下雖然能夠越級穿戰盔甲戰鬥,但這畢竟是逆天行事,你的丹田神力難以供應,或許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強大的壓力。”.
“所以應适可而止,以适度把握火候爲首要,修煉一道,盡可能還是一步一個腳印,以真正擁有真實的力量,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