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張剛猛國字臉,一見便覺孔武有力,隻是他右臉的一側,卻幾乎被無數道刀疤痕迹布滿了整個半張臉,因此顯得他更加恐怖兇悍。
此時這人聽到血七驚呼出他的名字,他這才緩緩側過身來,眼中一縷威芒掃射過來,僵硬的嘴角微擡,蹦出如同是岩石一般的聲音:“血七?嘿嘿,很好!看來你也升到了戰尊,這麽說我的手中,又即将可以處決掉一名虎卉軍的戰尊了!”
血七眼中露出憤怒的目光,大聲說道:“罡闖!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虎卉軍的恥辱,叛徒!你本應該已經死了的,你怎麽還有臉活着!”
罡闖的嘴角露出一絲惡毒的笑,狠狠說道:“我也以爲我應該是死了,隻可惜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即使我都已經被你們送進了地獄,可是我終于還是從地獄之中,又走了回來!”
血七咬牙恨道:“你這個殘忍的奸惡之徒,你竟然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罡闖雙眼之中噴發出惡毒的目光,歇斯底地吼道:“我殘忍?我奸惡?難道你們虎卉軍就不殘忍了麽?五年前虎卉軍鋒殺戰将血滴晨,親自千裏追殺于我,嘿嘿,他可真狠啊,不論我逃到哪裏,他都不肯放過我!”
“即使我都已經放下了驕傲的自尊,跪在他的面前求肯他饒我一命,可他卻依然是冷面無情!終于是将我誅殺于死亡之谷!”
“嘿嘿,血衛虎卉軍!你們還真是狠啊!你們一點都不念往日情分,不記我往日的功績,就算我再怎麽求饒,血滴晨卻仍然将我這個曾經的虎卉軍成員,冷酷地誅殺,難道這就不算是殘忍麽?”
血七厲聲怒道:“罡闖你放屁!血滴晨誅殺你,那是因爲你罪該萬死!”
“堂堂虎卉軍狂傲戰尊罡闖,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做出那樣人神共憤之事,你本就該死!你還有臉跪地求饒?血滴晨無情殺你,那是因爲你罪有應得!”
“如果不殺你的話,那麽如何對得起埃裏克斯和光秋言兩位戰尊的地下英靈?光秋言一家老小數十口的血海深仇,如何來昭雪?沒想到罡闖你到此刻,竟然還有臉活着!”
原來使得血七如此憎恨怒罵的這位罡闖,曾經也是虎卉軍的一名成員,并且曾被譽爲虎卉軍的狂傲戰尊。
罡闖在虎卉軍戰尊之列中,也算頗有威名,并且實力很強,因此他與當時和他同名氣的埃裏克斯和光秋言,同被列爲虎卉軍準晉升虎卉戰尊的三名候補成員。
在血衛虎卉軍之中,有兩個名号最令人狂熱,無不以得到這個名号爲榮,那就是血衛家族的“血衛”稱号,以及血衛家族之外的“虎卉”稱号。
血七就曾是血衛虎卉軍戰士領域中,獲得“血衛戰士”之名的人。
而除了血衛家族之外,虎卉軍中其他人就都希望得到虎卉稱号,如果一旦能夠獲得這個尊榮,那麽他在虎卉軍中的地位就将豁然得到攀升,并且将會得到最高級别的待遇和培養,甚至在整個達爾斯王殿,都會受到無比的尊重和任命。
就像是血七,都已經成爲了達爾斯王殿大王子,蒙哥殿下的貼身近衛統領了,由此可見這個尊号,對于血衛虎卉軍的所有人來說,是多麽的重要了。
因此當時罡闖,埃裏克斯和光秋言三人,就被看作是那一時期最有希望晉升爲虎卉戰尊的三名候選人,無論三人中誰最終獲得虎卉戰尊這一尊榮稱号的話,那麽他的人生,就将會因此而徹底改變。
其實罡闖這個人本來并沒有什麽惡行,如果他有不良案底的話,也不可能會被招入到虎卉軍之中,相反他能走到當時那一步,也是通過一步步累積了無數的戰功,并且在實力上也确實達到了那一個層次。
隻不過罡闖人雖然狂傲,但是心胸卻過于執着于功名,因此由于他對于這個名号的過于追求,終于使得自己鬼迷心竅,最終鑄下難以挽回的大錯。
其實若是公平正大的去争取,憑借罡闖的實力,也未必便無法戰勝另外兩人,但是他終于還是邁出了邪惡的一步,在一次三人被同時授命出外作戰任務時,罡闖陰謀設下暗計,暗中将埃裏克斯和光秋言出賣給了妖界,使得兩人中計被伏,終于被妖界之人給圍攻折磨而死。
埃裏克斯慘遭萬蟻吞食而亡,光秋言更是五體都被撕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罡闖做下這件事之後,回來卻誣陷謊報光秋言出賣了這次行動,而謊稱自己是殺出一條血路,最終得以逃離。
他卻沒有想到,光秋言在臨死之際,吐血使用血音傳書,終于将秘密傳回了自己的家中。
而罡闖在得知這件事以後,驚恐無比,最後他竟心一黑,一夜之間将光府一家老小數十口,全都殘忍屠戮,徹底将光秋言一家完全滅族,最終東窗事發,罡闖不得不逃出虎卉軍,而亡命天涯。
血衛虎卉軍在查明此事以後,大爲震怒,于是派遣鋒殺戰将血滴晨,親自來追殺罡闖。
罡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最終在死亡之谷被血滴晨追上,罡闖本是個狂傲鐵骨之人,因爲他的性格和平時的狂傲行事,因此才得到狂傲戰尊的稱号,但是他做下這事之後,畢竟心中愧疚,再加上怕死,因此便徹底失去尊嚴,而跪地求饒,但是血滴晨終于還是沒肯放過他,而将他誅殺于死亡之谷。
這件事本來已經随着罡闖的死亡而消寂了,但是此刻在這紫潭大殿之中,血七卻驚詫的發現早已經應該死去的罡闖,竟然死而複生,并且守在其中一座寒潭之中,這令他吃驚不已,同時也大聲斥責,當面揭露出罡闖曾經的醜行。
此時罡闖面露兇惡之色,狠聲說道:“血七,你竟然膽敢揭我的傷疤!那麽就算你再如何求我,也休想我會饒過你!”
“哼哼,我一定會讓你也好好嘗嘗死亡的恐怖的,我會讓你和守在七星火據點的那幾個虎卉軍戰尊一樣,最後全都慘受痛苦而亡!”
血七咬碎鋼牙,恨道:“罡闖,沒想到你果然也是殺害星火據點守衛戰尊的兇手之一,你這個混蛋,你不但害死了埃裏克斯和光秋言一家,現在你的身上又背上了幾條血命,你真是罪不容誅!”
罡闖狂笑說道:“我當時那麽求肯血滴晨饒我一命,他卻死活不肯,我的人生全都被虎卉軍給毀了,虎卉軍更是一定要緻我于死命,我早已經恨死虎卉軍了!虎卉軍中所有的人,全都是我的仇人!而我這一次從地獄中回來,就是要報複!我就是要殺光血衛虎卉軍所有的人!”
血七冷笑道:“就憑你,也想滅了血衛虎卉軍!哈哈,真是笑話,你還是先過了我虎卉軍血七這一關再說吧!”
方可在一旁冷眼觀察,他從血七和罡闖的對話之中,已經了解了這一切,但是有一件事卻令他有些困惑,按理說那個誅殺罡闖的血滴晨,是絕不可能失手的,而且似乎這個罡闖在當時也确實已經被誅殺了,那麽他說他是從地獄中回來的,這到底又是怎麽回事?
當方可聽罡闖聲稱自己是從地獄中回來的,他心中便不由一動,這使他立刻就聯想起殺九幽來,似乎那個殺九幽,也是從地獄中走回來的人。
而殺九幽此時,又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