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義雲天平靜的臉上終于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吃驚的神色。原本他以爲,他是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但是想不到事隔六七年後,竟然又在這裏見到了此人。而此人的身份,竟然還是可以和超級大聯盟武盟作對的逆武盟。
事實之奇妙,莫過于此了。
聽到義雲天吃驚的聲音,逆武盟主停止了修剪枝葉,然後緩緩的轉過身來。
這是一張不怒自威的臉。雖然歲月不可避免的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但是卻依舊能夠感受得到這張臉面對着人時所散發出來的威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六七年前,義雲天還是清水劍派的弟子時,偷偷進入内武殿,被其攝心術控制從而将他釋放出來的那名蒼老的囚徒。
那名蒼老囚徒被關在清水劍派的山腹地底将近二十年,可謂是受盡了折磨。這樣的一個人,義雲天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是逆武盟的盟主。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區區一個二流門派的清水劍派,竟然敢囚禁逆武盟的盟主二十年。或許,當時,蒼老囚徒并不是逆武盟的盟主,而是出來之後才當上盟主之位。但是能夠坐上盟主之位,也可以知道二十多年前蒼老囚徒在逆武盟的地位。
想到這裏,數個謎團開始在義雲天的腦海之中形成。
逆武盟主轉過身來,兩隻碧光閃爍的眼睛淡淡的掃了義雲天一眼,然後哈哈大笑道;“小子,别來無恙!”
義雲天被他碧光閃爍的目光一掃,登時感覺好像全身上下都被他看穿了一般。
“六七年不見,他竟然強悍若斯。這種感覺,怎麽有一絲毒醫李千柳的氣息!難道他竟然也是達到了大宗師前期的境界了嗎?”
義雲天心中頗爲的吃驚,一百年都沒有出現大宗師。現在竟然就出現了兩個,而且這兩個人都和自己有一點關系,都是被自己釋放出來的。
很快地。義雲天心中的吃驚感覺都消失無蹤。他忽然想起,在清水劍派的山腹地底,還是囚徒地這名逆武盟主就曾經說過二十年前他就已經是宗師境界了。經過二十年的囚禁之後,又在經過六七年的時光,逆武盟主突破進入大宗師境界也并不如何的吃驚。
畢竟,關在那山腹地底,硬生生囚禁二十年,這是一個多麽漫長而又艱苦的過程。
“如果說逆武盟主是大宗師前期的話,那麽武盟盟主呢?難道也是大宗師前期嗎?否則,武盟又憑什麽強逆武盟那麽一籌呢?”義雲天心念電轉。刹那間想到了這一點,“所爲亂世出英雄,百年未見的大宗師級别的高手,現在一出就是三個,是否意味着這個世界将有大變呢!”
這個問題目前義雲天自然是想不明白,收拾心神,義雲天微微擡起頭來,然後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抱拳說道;“承蒙前輩挂念,我一切都好!”
逆武盟主眼睛内碧光閃爍不絕。看的出來,見到義雲天,他似乎頗爲的興奮。
“小子,見到老夫。是不是很吃驚!哈哈,說實話。老夫比你更吃驚!”
“見到前輩确實很吃驚,我萬萬想不到前輩竟然貴爲一方盟主,實在是失敬了。至于我嘛,一介浪蕩之人,卻不知何處讓前輩吃驚!”
義雲天臉色已經回複到了先前地平靜,不急不緩的問道。眼前之人雖然乃是修爲達至大宗師境界的一盟之主,但是因爲是舊識的關系,義雲天依舊顯得十分的平靜,并沒有什麽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神色。
此等平靜淡定的神色落在逆武盟主的眼裏。不由得讓他露出一絲贊歎的神色。自他修煉到大宗師境界之後。已經很少有人能夠面對他而面不改色了。
達到大宗師境界之後,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皆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這種威勢如同天地自然一般,十分地大氣。雖然并不需要刻意的釋放,但是卻經常在不經意之間壓得他的屬下大氣都不敢出,十分的霸道。
“怎麽會不吃驚。你小子在六七年前還是上乘期地修爲,想不到短短的數年不見,竟然就已經達到了大師後期。啧啧,這等修煉速度,估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逆武盟主眼内碧光閃爍,一字一句地沉聲說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是一個萬年難見的武學天才。當初可真是走了眼了!而且,你竟然還棄清水流真氣不用,另辟蹊徑,修煉了一門罕見的火屬性真氣,當真是了不起之極!”
逆武盟主火眼如炬,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分鍾,但是卻将義雲天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到了他這等境界,當真就如武學大宗師一般,任何人的修爲在他的眼前,就将無所遁形。
義雲天心中一凜,“好厲害,連這個都能夠看得出來。記得當時此人對内武殿的武學心法極爲地熟悉,難道他竟然是清水劍派地前輩長老不成!”
當下淡淡的說道;“不是我棄清水流真氣不用,而是因爲那些武學心法地原因,已經被清水劍派逐出門牆了。至于現在修煉的火屬性真氣,卻是機緣巧合之下,得蒙一位前輩傳授。”
聽到義雲天因爲那些武學心法而被逐出了清水劍派的門牆,逆武盟主哈哈大笑;“小子,當年你膽大包天,潛入内武殿盜書。最後因此而被逐出門牆,但卻又習得更加厲害的武功,一飲一啄,莫非天意!”
“對于自己被逐出清水劍派的門牆,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而且,提到清水劍派,他似乎也并不如何的怨怒。難道因爲修爲達到了大宗師境界,一切都看開了。可是,既然看開了,又爲何和武盟挑起大戰呢!”
義雲天暗暗想到。
義雲天有這樣的想法,就是他的見識不足了。兩個超級大勢力之間的争鬥,有時候并非是頭領就可以約束住的。這是往昔仇怨和利益糾紛的爆發,若不發洩出來,恐怕兩個聯盟就要一夕之間分崩離析。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逆武盟主嘿然問道;“小子,我到底該稱呼你義雲天呢,還是裂頭魔?”
逆武盟主的語氣之中帶着一絲戲谑,很顯然,在此之間,通過逆武盟的龐大勢力,他已經将義雲天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還是叫我義雲天吧!裂頭魔之語,不過是武盟以訛傳訛而已!”
義雲天淡淡的說道。
“哈哈,裂頭魔,有意思!”逆武盟主哈哈大笑,笑聲遠遠的傳了開去,登時,一股強悍無比的氣勢從他身上席卷出來,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從義雲天的身上閃電般的掃過。義雲天心髒猛的劇烈跳動起來,臉色不變,但是暗中卻使盡了從那二十多部武學心法當中學到的法門,才将劇烈跳動的心髒控制在正常範圍内。
“好駭人的氣勢,和那毒醫李千柳分毫不差。這就是大宗師高手的威勢嗎?”
過了好半晌,逆武盟主才停住笑聲,兩隻碧光閃爍的眼睛在義雲天身上掃了一下,才道;“走,我們去廳中談話!”
義雲天點了點頭,兩人回到大廳之中,分賓主坐在那張普通無比的桌子上。兩人剛剛坐定,那名花甲的宗師級高手便進來了。他手中托着一個托盤,盤中放着一壺清茶和兩隻茶杯。
将東西放下,這名花甲老者向兩人行了一個禮,又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至始至終,這人都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
“老了,二十年囚禁的生涯,老夫喪失了絕大多數的愛好。如今,也就種種花,喝喝茶了!”
逆武盟主替義雲天和自己篩了一杯茶,然後看着袅袅升起的水汽,淡淡的說道。
他這句話似乎是有感而發,确實,經過二十年的山腹囚禁,一個人的思想絕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這大廳擺設和庭院之中的植物花朵,也确實可以看出逆武盟主的心境。
“難道前輩如此的悠閑,平淡是真嘛!我數年來倒是風風雨雨,可惜一直都生活在逃亡當中!”義雲天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然後說道。
“悠閑,嘿嘿!”逆武盟主眼睛内迸射出一絲逼人的碧光,“可惜有人不讓老夫悠閑。小子,老夫今日找你,除了和你叙叙舊之外,其實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