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十成拳勁對上五成拳勁,雙方修爲都是大師後期。
那麽隻有一個結果。
黑衣堂主臉上倏然閃過一絲紅光,然後整個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筝一般,向後飛出。
半空之中,噼裏啪啦,黑衣堂主整條右臂忽然發出一陣骨骼爆裂聲,然後轟的一下,右臂衣袖忽然生起了熊熊的紫色火焰。
紫火恐怖無比,之霸道,之猛烈,簡直不可想象。
衣袖上面的紫火似乎隻是閃爍了一下,瞬間,那隻衣袖整個的就化成了灰燼。
将那隻衣袖燒成了灰燼之後,紫火并沒有熄滅,而是頑固無比的附在在了整條裸露出來的右臂上,繼續焚燒。嗤的一聲,右臂上面的皮膚隻是一瞬間,就被燒焦了。
忍住劇痛,黑衣堂主當機立斷,左手一拳重重的轟擊在右肩上,雄渾的拳勁透肩而入。撲的一聲,右臂整個的裂開,然後鮮紅色的鮮血迸出,将整條右臂都染成了紅色。
鮮血之内蘊含着黑衣堂主雄渾的拳勁,終于将紫火澆滅了。
砰的一聲,黑衣堂主身形落地,然後又蹬蹬數聲,向後退出好幾步才站穩。站定身形,一張臉已經全部變成了慘白色,至于那條右臂,黑中帶紅,看起來慘不忍睹,沒有半年的靜養,根本不可能複原。倒吸一口涼氣。酒樓對面的屋頂上,所有看到這一幕地武者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這是什麽樣的真氣啊。如此的霸道淩厲,虧得那人還是大師後期的修爲,若是換一個真氣稍微差點的,指不定整條右臂都會燒成灰燼。
若是再差一點,搞不好一拳就被轟殺至渣了。
暗暗歎息一聲,義雲天沒有去追殺那黑衣堂主,皆因爲在他的身後,黃衣堂主和青衣堂主兩人已經發動了新的攻擊。
這就是群戰地麻煩。若是單對單的話,很有可能黑衣堂主還在半空當中,已經被義雲天追殺緻死了。可惜,這是一場一對三的大戰。而且,每個人的實力在表面上,看起來都差不多。
旋風般轉過身來,眼前忽然一陣黃青光芒閃爍。
在黃衣堂主和那青衣堂主手上。赫然都已經有一柄意念神兵在手。
黃衣堂主使一柄短矛,短矛渾身黃色光芒閃爍,爆發出一陣沖天的濃烈殺氣,可以想象,用這柄短矛,這位黃衣堂主殺了多少人。
青衣堂主手上卻是一柄長刀。刀光如雪,散發出青森森的光芒,刀意森寒無比。
兩人在剛才第一擊不中之後,齊齊怒吼一聲。取出了意念神兵。對于兩人來說,在出手第一招之後,就使出意念神兵。這還是對敵一來的第一次。
而且,對方還是如此年輕地一個人。
可是在面對實力相當的同伴被對方一拳擊傷的情況下,兩人似乎已經别無選擇。這是一個武學招式層出不窮的對手,若敢小觑,絕對就是第二個黑衣堂主。
若是到那個地步,在如此多的武者圍觀之下,武盟可謂是顔面盡喪了。
兩人心意相同,長嘯一聲。手中的短矛和長刀,一起向義雲天攻了過去。他們選擇的時機也是恰到好處,替那黑衣堂主擋住了義雲天本來即将到來的追擊。
空氣忽然發出撕裂的銳響,黃衣堂主手中地短矛猶如彗星橫空,爆射出一團燦爛無比的黃芒,帶着一往無前之勢,向着義雲天刺來。
與此同時,在他的旁邊。青衣堂主長刀如雪。嗤地一聲,爆射出一條六七米長的青色刀芒。向着義雲天怒斬。
兩柄意念神兵陡然發作,那聲勢可謂是驚天動地,燦爛的黃芒和青光交相輝映,無形但有質的勁力層層推進,猶如驚濤駭浪。頃刻之間,義雲天就身處在暴風雨之端。
沒有任何意外的,那個虛實相生生出來的幻影真身,頃刻之間破滅掉了。
不過還好的是,這個幻影真身的破滅并沒有影響到義雲天。臉色變地冷峻無比,義雲天渾身氣勢大盛,長發飛舞之間,額頭忽然綻開一團碧光,然後一點銀光怒射飛出,發出一陣帶着奇異振顫的異響。\\\
銀光閃爍,義雲天右手伸出,夭矯落入他的掌中。
刹那間,一團爆炸般的銀芒綻放開來,然後将義雲天的整個身形包圍在了裏面。銀芒閃爍,然後嗤的一聲,猶如水被燒開至沸。
一條亮麗無比的銀芒瞬間破開空氣,瞬間伸展至七米,然後隻聽義雲天一聲怒吼,銀芒如電,向着前方橫掃。
看到這等情景,黃衣堂主和青衣堂主齊齊怒吼一聲,“破!”
黃芒如爆的短矛和青光如水地長刀,一齊光芒大盛,然後瞬間和義雲天地夭矯銀芒對撞在一起。
轟,眼前陡然一沉,似乎天地在刹那間凝固了一般。緊接着,身體一松,然後無窮的勁力炸裂開來,順着這股炸裂開來地勁力,義雲天手中的夭矯劃過一個完美無暇的弧線,然後刀尖上,一團跳躍的銀色刀氣,伸展開來,瞬間突破了眼前剛才一擊之下的殘餘勁力,向着那黃衣堂主和青衣堂主掃去。
和義雲天不同,在剛才的驚天一擊之中,黃衣堂主和青衣堂主兩人齊齊一滞,然後身不由己的向後疊出了半米。雙手如震,一時間又酸又麻,一口氣提不上來,真氣刹那間停滞了一下。
這一點要是放在平常,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除非是宗師級的高手,否則就算是大師後期地高手在接了他們兩人共同一擊之後。恐怕比起兩人還更有不如。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義雲天。這是一個怪胎。
别說五年來因爲心無旁骛的修煉,領悟了許多武學至理,而且那二十幾部頂級武學心法,也提供了全方位的指點。可以說,義雲天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宗師以下第一人。
不過,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這個宗師第一人。面對一名大師後期和一名大師中期意念神兵的全力一擊,也不可能表現的如此輕松。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還具有穿透異能。在穿透異能之下,和他平級的真氣已經不能夠對他造成威脅,他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透而過。\\所以,在這驚天一擊之下。黃衣青衣兩名堂主在刹那之間喪失了戰鬥力,但是相反的,義雲天卻依舊是戰力彪悍無比。
天地之心散發開來,義雲天心頭一片甯靜。
手中夭矯跟随着天地之心的感應,劃出一個完美無暇的圓弧形軌迹之後,向後黃衣青衣兩名堂主而去。
刀光冷冽,眼看就要劃過兩人的脖子。就在此時,隻聽得刑長老一聲大喝,“你們三個退開。老夫來會會他!”
刑長老聲音雄渾,頃刻之間就傳遍了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内。酒樓對面的屋頂上地所有武者,當真是聽得清清楚楚。
刑長老目光如電。在刹那間已經看出黃衣青衣兩名堂主形勢不妙,果斷的發聲。雖然不免造成一些武盟車輪戰的嫌疑,但是卻恰到好處的避免了黃衣青衣兩名堂主身死的局面。
刑長老剛出聲時還在十米之外,但是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已經到了黃衣青衣兩名堂主的身邊。
義雲天的天地之心陡然一陣振顫,然後猛然之間,眼前一團霸道之極的真氣洶湧襲來。
“嘿嘿!”
刑長老的冷笑聲猶如黑夜之中地寒氣,冰冷而又刺耳。
“這個老家夥。果然非同一般!”
義雲天長刀陡然收縮,劃過一個完美無暇的圓弧,森然的刀氣瞬間在身前布下一個防禦。
轟地一聲,一股沛然莫可抵禦的強猛真氣轟擊過來,義雲天悶哼一聲,腳步一聲,如蜻蜓點水般的向後退出十米。
“哈哈,不錯。痛快!”
刑長老長聲大笑。高大的身形傲然挺立,雙目如電。猶如魔神。義雲天持着夭矯,也是傲然挺立。雖然在真氣之上不敵刑長老,但是義雲天在氣勢上卻并未落于他。
收斂笑聲,刑長老喝道;“你們三個都退開一邊罷,老夫親自出手,将此子擒回總堂!”
默默的對視一眼,黃衣堂主和青衣堂主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之中看出了駭然的神色。\\\\\剛才當真是千鈞一發,若是刑長老遲了片刻出手,他們兩個就要血濺五步了。
當下兩人默默的退開,退開之時,看着義雲天地目光頗爲的複雜。這個年輕人,實在是難以想象,他的天資到底達到了何等程度,竟然多次超出了自己兩人的想象之外,在自己三人的圍攻之中不但沒有落敗,反而遊刃有餘,穩穩占據上風。
另一邊,那名黑衣堂主也是默默的退開。他的整條右臂都已經不能動彈,相當于已經廢了一臂,對上義雲天這等高手,他此時不但不能夠幫忙,反而有可能添亂。
義雲天面色冷峻的看着那三名堂主退下,一言不發。
刑長老饒有趣味地打量着義雲天,心中贊歎不已地同時,也是遺憾不已。
贊歎的是義雲天地武功簡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強悍,在三名總堂堂主的圍攻之下,不但從容不迫,反而疊占上風,若不是自己出手,在這次的行動之中,恐怕武盟已經一敗塗地了。
而遺憾的是,這等青年才俊,卻不能夠爲自己所用,實在是太過可惜了。以他表現出來的強悍,若是用于和逆武盟的對敵上,簡直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出鞘長劍啊。
而且,在他地心中還真的有那麽一絲肯定。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加入武盟,或許盟主真的會收他作爲關門弟子,并且在十年之内将他送上宗師境界,最後讓他繼承衣缽,承繼武盟盟主之位也說不一定。
隻是可惜,無論是贊歎也好,遺憾也好,這個年輕人都将毀了。和武盟作對。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這是刑長老深信不疑的觀點。
“年輕人,你很令我驚訝!”刑長老淡淡的說道。
義雲天面無表情,似乎并沒有聽到刑長老的話一般,根本就不回答。**
讨了一個無趣,刑長老地臉色略微陰沉下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碰壁了。沒有再多餘的廢話,刑長老渾身氣勢大盛,身形一閃。陡然欺近身來。
眼前人影一閃,那刑長老已經來到了身前。義雲天心中一凜,“好快!”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刑長老忽然伸手右手,緩慢的向義雲天一抓。
登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四周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義雲天猛然感到身體一沉,緊接着,天地之心一陣顫動。刹那間失去了作用。天地之心不啻于他的耳目,忽然的失靈,簡直令他在那一瞬間成了瞎子聾子。
“這是……”
義雲天心念電閃。陡然之間閃過張鐵然、雪漫天以及風老雲婆等宗師級高手對戰的場面。
“這是宗師級高手特有地對空間的掌握能力!”
忽然之間,義雲天升起一種明悟。
刑長老使出的這種讓義雲天四周空氣凝固,身體一沉,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的感覺,絕對是宗師級高手特有的對空間的掌握能力
這種能力是極其簡陋初級的,若是嚴格說起來,也算不上是什麽對空間的掌握。實際上,隻有到了大宗師的境界。比如像那毒醫李千柳那般,舉手投足之間,就有萬千重力壓在對手身上,讓人真正地一動都不能夠動彈,那才算是對空間一點掌握。
面對毒醫這等大宗師,義雲天一個照面就要落敗。
不過,就算是遠不如毒醫的宗師級高手,義雲天在頭一次面對的時候。也是吃力非常。
刑長老面帶着一絲地微笑。然後右手實際上是快如閃電,但是在義雲天的眼中。卻是沉重緩慢無比。但是偏偏,他卻又動彈不得。
這是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不過,很快的,義雲天的手上的夭矯陡然發出一聲奇異的顫鳴。
下一個瞬間,夭矯上爆射出一團絢爛的銀色刀芒,刹那間在身前爆炸開來。
“哈哈!小子,哪裏走!”
轟地一聲,刑長老高大的身軀刹那間穿越銀色的刀芒,然後緊緊的追在義雲天的身後,右手急伸而出,赫然是和剛才一摸一樣的招式。
登時,義雲天周圍的空氣又在瞬間凝固開來,然後他向後退的身形刹那間又是遲緩起來。
“還來這一招!”
義雲天冷峻無比地面容上,忽然現出一絲冷笑,毫無征兆地,他的身體忽然消失了。
穿透異能!
義雲天在第二次面對刑長老這一招地時候,終于找到了解決之道。
本來他是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施展出穿透異能,這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而且也容易失去神秘性。但是此時,面對刑長老的宗師級技能,義雲天已經不能夠再藏私。
看到義雲天陡然消失不見,刑長老愣了一下,心想;“這是什麽武學?”
拜義雲天剛才的虛實相生的幻影成真所賜,刑長老根本不會将他的忽然消失想到其他的地方去,第一個想起的,就是“這是什麽武學!”
同樣的,在酒樓對面屋頂上觀戰的其他武者,對義雲天的忽然消失,除了疑惑一兩下之外,也并沒有人想到哪裏去。這是武的世界,千奇百怪,詭異難測的武學多不勝數,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是……奇怪,竟然消失了一般!”
刑長老心頭疑惑吃驚不已。
就在此時,在他的後方,義雲天的身形現了出來。不過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刑長老已經旋風般的回轉身來,向他撲去。
義雲天身形再一次的消失不見,讓刑長老撲了一個空。
下一個瞬間,義雲天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窗前。
刑長老的目光幾乎在他出現在窗前的同時也跟蹤而至。不過他的身形卻陡然停頓了下來。
“小子,想逃!”
刑長老一驚,但是在義雲天詭異莫測的異能之下,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幹淨利落的,義雲天一拳轟碎了窗戶,然後十分從容的閃身而去。義雲天明白,在如此的情況下,他就算使出異能也不可能将刑長老幹掉。兩者之間修爲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所以隻有猝然偷襲,否則正常情況下,根本不能夠幹掉刑長老。
既然如此,那麽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不如遁走“不要追了!”
刑長老伸手止住黃衣堂主等人,“此人所學實在是博咋詭異,根本是追不上他的。”
黃衣堂主等人臉上露出釋然的神色。
“傳令下去,嚴密監視城中各處,若此人出現,切切不可打草驚蛇。另外,此事由本長老親自寫信給盟主,請他老人家定奪吧!”
刑長老說完,看了一眼酒樓對面那些觀戰的武者,一甩袖子,走了。
剩下的黃衣堂主等人連忙跟上,很快的,武盟一行人就已經離去。看到正主都離去了,站在屋頂上看了一場精彩無比的高手對決,卻至始至終沒有發出聲音,而隻是使用傳音的武者們齊齊松了一口氣。
不過在松一口氣的同時,也在心中泛起深深的遺憾之情。
這等精彩的大戰,以後恐怕再也難尋。
很快的,片刻之後,酒樓周圍再一次的回複了平日熙熙攘攘的熱鬧場面。
不過,随着武者的擴散,一名年輕大師後期的高手,一人獨鬥武盟總堂長老級宗師高手、大師後期高手的事情瞬間傳遍了整座末離城。
因爲武盟天下英雄會而聚集在此的武者們之間,從此又多了許多的談資。而且,更有一些年輕氣盛的武者,更是多次在酒後揚言,非要親自會會那名年輕的大師後期高手不可。
武者想要挑戰之言,自然不過是個笑話。不過,義雲天的知名度确實是因爲此事,而在整個凡人境流傳開來,并且不久,還流傳到了武境之内。
不過數月之後,義雲天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個極其知名的人物,不過更知名的,還是他不知道被什麽人傳揚開來的外号---裂頭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