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雲天臉色平靜無比,身形在進入草叢的瞬間,就已經施展出穿透異能,然後無聲無息的,他那高大的身體就猶如刹那之間變成了透明一般,進入了空氣之中,肉眼再也看不見了。
就在義雲天的身體剛剛穿透進入空氣之中消失不見的時候,長風堂主和泗水堂主兩人似乎有所察覺。
兩人閃電般回轉身來,但是身後卻是空空如也。而在更遠一些的後面,被草叢遮住的地方,正傳來手下在密林之中穿行所發出的聲音。
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逝,兩人相視尴尬一笑,然後同時又轉過身去。
他們兩人不愧是大師中期的高手,在感覺方面實在是靈敏。若是義雲天沒有收斂秘術,恐怕根本進不了兩人身前二十米之内。不過就算兩人的感覺再靈敏,也是不可能看透空氣。
所以,根本就察覺不出義雲天竟然憑借着穿透異能進入了空氣之中。
兩人回轉身向後看,然後又恢複正常。期間,差不多是一秒鍾。所以,也就是在兩人又轉過身去的時候,在兩人背後半米處,已經顯現出了義雲天的身影。
義雲天神色平靜無比,在現出了身影的一刹那,雙手不帶絲毫勁力的伸了出去。繞是他反應這樣的快捷,但是長風堂主和泗水堂主依舊有所察覺。
再次閃電般轉過身來。但是這次帶給兩人地卻是死亡。
從義雲天現身,到伸出雙手,也就留給了兩位堂主轉過身來的這一點時間而已。沒有絲毫反抗餘地的。義雲天地雙手在穿透異能的作用下,毫不費力的穿透進入了兩人的額頭。
看着兩人帶着一臉不甘神色的軟倒在地,義雲天臉上神态沒有絲毫的波動。旋風般的轉過身來,在他的身後,一名香主地半隻手臂已經伸進了草叢之内,正要将草叢分開。
但是他沒有機會了。
義雲天身形一閃,然後快速無比的沖了過去。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從草叢上穿透出去。然後是那名香主。
等到義雲天的身形從那名香主的背後毫不費力的穿透而過時,這名香主的額頭已經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痕迹,然後一臉平靜的到了下去。
之所以是一臉平靜,是因爲此人根本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在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來得及浮現就已經魂歸地府了。
穿透過這名香主之後,義雲天依舊是一臉的平靜,而且根本就沒有一絲猶豫地,身體繼續向前沖去,在天地之心的掌控下,他前面剩下的六名香主的一舉一動完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瞬間穿過一株大樹。然後在前面兩名香主反應過來之前,義雲天已經将雙手穿透入他們的額頭。這兩名香主比起之前那名香主好得多,起碼還是在臉上浮現出了一個驚怒交加的神色。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身體停也未停的從這兩人身體内直穿而過,義雲天再殺一人,這時,在他的身後還有三人。
殺完這人之後,義雲天卻并沒有繼續前進,将那剩餘的三人殺死,而是轉過身,向前而去。幾乎在他轉過身之時。他已經聽到了前方有人遲疑地說道;“堂主……”
是前面的人沒有看到堂主從草叢之中出來,起了疑心,所以前來查看了。
義雲天在天地之心的掌控下,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名香主臉上遲疑地神色。他在遲疑要不要進入那草叢之中查看。在他的身後,是另外三名香主和兩名尋蹤覓迹的高手。
将輕身功法施展到極緻,然後在穿透異能的作用下,無聲無息的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内又回到了殺死那兩名堂主的草叢内。
就在此時,他的身後,猛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李香主、黃香主……裂頭魔!”
在最後面剩餘地三名香主終于發現被義雲天殺死地那四名香主了。
後面傳來的驚呼聲讓前面地七人一驚。登時當先那名香主不再遲疑,雙手伸出,将眼前的草叢往兩旁一分。就要進來。忽然眼前一閃。一條人影沖了過來,他猛然一驚。此時閃避早已經不及,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一拳轟出。
猛烈的拳勁幾乎剛剛從拳頭上怒湧飛出,那條人影已經沖到了身前。然後在這名香主驚駭無比的目光之中,毫發無損的穿過他的拳勁,然後沖進了他的身體之中。
毫不客氣的将這名香主的額頭撕裂開,然後義雲天瞬間從他的身體之中一穿而過。
“啊,是裂頭魔!”
後面的那五人猛然看到一條人影從眼前的香主身體裏穿出,看清是誰之後,登時大驚。
“不錯!”
義雲天哈哈一笑,将清風浮動的身法施展到極緻,然後幾個殘影在那五人當中閃過。
五人在義雲天閃過之後,動也不動。不過很快的,在他們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裂縫。以義雲天大師前期的修爲,再加上穿透異能相助,對付這些大長老級别的香主,簡直就是彈指間事。
砰噔幾聲響起,這五人摔倒在地。義雲天看也不看一眼,身形一閃,往後方而去。在那裏,還剩下三名香主。
很快的,兩聲沉悶的摔倒聲響起。
片刻之後,義雲天腳步輕松的巡視了一圈。确定所有的人都已經死去之後,這才絕塵而去。
第二天中午。在兩生淵之前,出現了一行六人。
六人之中站在最前方地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不過雖然是三十多歲,但是一身的修爲。卻極爲地駭人,竟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宗師之境,以他的年紀,确實是極爲的讓人驚訝了。
要知道,冰雪寒堡的雪無痕卻也不過是和他一般。但是年紀卻已經超過六十。
在此人身後,是五名五十歲以上的老者。而這五名老者也是極爲不凡。其中兩名神色倨傲的乃是宗師前期,剩下的三人也全部都是大師後期。
這樣的六個人,當真是戰力驚人。足足抵得上武境之内一個第一流大門派地半邊天。
六人全部都沒有說話。隻是看着眼前薄霧缭繞的兩生淵。
“王長老,聽說恩師他老人家曾經和你說過這兩生淵之事?”那中年男子開口道
那王長老乃是兩名神色倨傲的宗師前期高手之一,聞言緩緩開口道;“不錯,盟主曾經跟我說過。這兩生淵似乎并不是讓人産生心魔,從而變得好殺嗜血,真氣錯亂那麽簡單。”
聽那王長老如此一說,其餘人等全部動容。這兩生淵的所有傳聞對于這些人來說自然不是什麽秘密。自然也知道這兩生淵可是死地啊!
“哦,願聞其詳!”那名中年男子也似乎來了興趣。
沉吟了一下,王長老看着那兩生淵,然後說道;“盟主他老人家似乎也隻是推測。他老人家說。這兩生淵雖然會産生心魔,讓人變得好殺嗜血,真氣錯亂。但是若是有大毅力,加上極好的機緣。說不定能夠化險爲夷,并且修爲突飛猛進,更上一層樓。”
“大毅力,極好的機緣!”那中年男子低聲在口中念叨幾句。忽然展眉一笑道;“我在這大師後期已經遲滞多年,雖說一隻腳都已經踏入了這宗師之境,但是卻絲毫沒有突破的迹象。若不是大事在即,倒真想進入這兩生淵看看。”
“少盟主天縱之才。以三十四歲之齡,就已經達到這個境界,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兩生淵或許盟主他老人家說的不錯。但是到底太過兇險,還是緩緩圖之爲好!”
另外一名宗師前期的老者皺眉說道。
“李長老說的是!隻是說說罷了。”那少盟主又笑道:“不知道那裂頭魔有沒有那大毅力,大機緣!”
“此人必死無疑!”王長老傲然說道。
少盟主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聽出來了,這位倨傲地王長老說的必死無疑并不是指進入過兩生淵,而是他老人家都出馬了,那麽裂頭魔必定死于他手。
“少主,時間不早了。還是找些找到那長風和泗水兩名堂主才是!”那三名大師後期老者之一說到。
“不錯。從前日晚之後,就沒有收到他們的信息。不知道怎麽樣了!”少盟主點了點頭。
然後一行人出了兩生淵。在義雲天和泗水堂主交手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信息上面說的地點就是此地無疑了。”那少盟主看到地上淩亂的痕迹,皺了皺眉,然後又說道;“杜堂主,勞煩你前面帶路!”
“是,少主!”杜堂主彎腰躬了躬身,然後當仁不讓的走在前方。他是一名尋蹤覓迹的高手,讓他走在前面,沒有人有反對意見。
當下一行人,沿着痕迹一路往前。
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那片密林前。忽然那李長老抽了抽鼻子,冷着一張臉說道;“裏面有血腥味!”
其他人聞言都是抽動了一下鼻子,但是什麽都沒有聞到。不過他們對于那李長老靈敏的嗅覺卻是沒有什麽疑問的。
“是人血!”李長老依舊冷着臉道。一行人不說話,但是臉色都凝重了幾分。然後由那名杜堂主領頭,一行人快速向着血腥味傳來地地方而去。
片刻之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自然是泗水堂主、成風堂主一行人的屍體。看到這種情景,六個人雖然都是一等一地高手。但是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名杜堂主先前查看了一下屍體,然後回來說道;“少主,都是額頭開裂而死!”
裂頭魔!
又是裂頭魔。繼武盟死去一個分壇、兩個分堂之後。又再被裂頭魔幹掉兩個分堂地主要人手。
“李長老……”少盟主沉吟半晌,忽然開口問道。
不過他沒有說完,那李長老已經搖了搖頭,臉上是一片凝重的神色,“不行,老夫自認辦不到。”
少盟主看了那李長老一眼,然後看向王長老,後者依舊搖頭。
開玩笑。這裏乃是密林,但是卻一點打鬥地痕迹都看不到。一共十五人,最低修爲也是大長老前期,最高修爲卻是大師中期。試問,天下間,又有誰敢打包票,在一點打鬥痕迹都不留的情況下,将這十五人殺死。
“看來關鍵是這裂頭的手法。”少盟主喃喃自語,然後擡頭看天,心念電轉:“天下間。到底從來出來的這樣犀利的詭異手法?爲何從未聽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少盟主轉頭說道;“謝堂主,給總堂飛鴿傳書,将此事告知盟主吧!問問他老人家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樣一種手法?”
“是!”謝堂主應答一聲。
然後從他地背後一隻透風地皮袋内,取出一隻羽毛雪白地鴿子來。在謝堂主取出鴿子地同時,三名大師級總堂堂主之中從沒有出聲的最後那位,從懷中取出紙筆,奮筆疾書,很快的寫好。
看到白鴿飛走,少堂主一行人沒有多做停留。草草的将長風泗水堂主一行人的屍體埋葬之後,出了密林。
“少主,過去不遠就是君信城,那裏有本盟一個分壇所在。去哪裏等消息吧!”王長老建議道。
泗水堂主長風堂主一行人既然身死,武盟又再一次的失去了義雲天的線索。雖然有尋蹤覓迹的高手,但是他們也不是神,隔了一天多,想要追蹤一人,還得靠武盟分布廣泛的探子。
“好!”也隻能這樣了,那少盟主歎了口氣。本來自信滿滿而來,但是卻被密林之中地情景打擊了一下。腦海之中回想了一下關于裂頭魔消息。
“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當真是不可思議!裂頭術。到底是何等樣的詭異之術!“那裏就是君信城嗎?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義雲天站在高高的山頭。向下面的城市打量了一會,然後做出了評價。
此時。距離義雲天幹掉長風堂主和泗水堂主一行人,不過是五六個小時。在五六個小時之内,義雲天前行了一百多公裏。對于他這等修爲來說,這個速度不算很快。
打量了一會君信城之後,義雲天看了看已經漸漸西斜的太陽。然後轉身離開了,他并沒有進城的欲望。而且,剛剛好不容易擺脫武盟的眼線,若是入城,說不一定又會被跟上。
雖然可以選擇将君信城之中的武盟分壇之人全部殺光,但是很是有洩漏的危險。
左腳踏在一塊岩石上,義雲天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地圖。
伸手在地圖上比劃兩下,義雲天口中自言自語地道;“群羅山,還需要經過天羅、五雀、支都、黃粱、雄圖和末離六城。嗯,這些城中間的那些空白不是山脈就是森林。
那麽,距離群羅山還有一千二百百公裏。嗯,差不多十天的時候吧!”
在地圖上一陣比劃之後,義雲天得出了大概的一些數字。
将地圖收進懷中,義雲天沒有停留,繼續向前前進。此時,對于他來說,找到飄雨谷已經是次要地了,最重要的是找到宗師秘境,然後從其中挑出一件意念神兵。
之所以這麽心急,是因爲他現在已經是大師級的高手。意念神兵,大師級别已經可以使用了。
以意念神兵的無匹威力,可以想見,若是義雲天得到一件,恐怕他的攻擊力又要往上提升那麽三四成。而且,有了意念神兵在手,對于修煉也有莫大的好處。
畢竟,那意念神兵乃是大宗師級的高手才能夠煉制的啊。義雲天将意念神兵收入意識海之中,完全可以對意念神兵進行揣摩,然後窺得幾分大宗師級高手地神韻風采。
所以,這才使得義雲天将頭等大事放在了意念神兵之上。
不過實際上,若不是莫名其妙地在兩生淵裏突破到了大師之境,他的頭等大事還是尋找飄雨
當太陽落山,夜色覆蓋了整個大地地時候,義雲天已經又向前行走了差不多一百多裏的路程。在山中的一條小溪旁停了下來,然後毫不費力的抓了一隻野雞,開膛破肚尋了一些枯枝之後,用紫火點燃,正要用樹枝串起來燒烤。
就在此時,他的意識海内一陣波動。毫無征兆的,他的耳邊響起了本我的聲音。
“小子,該我了!哈哈,我終于出來啦,哈哈!”在本我的哈哈狂笑聲中,義雲天的意識構成體在意識海内現出身形。
四周一片混沌,然後兩人合并之後的意識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意識空間。意識空間内,本我和義雲天的意識構成體面面相對。
“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出來了!”義雲天淡淡的說道。
“當然,白天你做主,晚上由我主沉浮。”本我傲然說道。
一陣淡淡的疲倦感襲來,義雲天面色平靜的說道:“先跟我說說,你主導之後會幹什麽?”
“嘿嘿,你說老子會幹什麽。你應當沒有少做這方面的夢啊!”本我嘿嘿狂笑,語氣之中是說不出的得意,“自然是找看不順眼的人來殺一陣,然後再釋放一下老子憋了将近二十年的欲望。哼哼,當你的潛意識可真是辛苦啊!你以爲你是苦行僧嗎?還是柳下惠,他***,快二十年了,竟然隻是上次被紫金烈火丹勾起過一回欲望,還隻是上了一個女人,說出來老子都替你丢臉!”
義雲天聽着本我對他的數落,神色依舊是淡淡的。
本我與他乃是一體,自己被自己數落,也沒有什麽好生氣和丢人的。而且本我的性格集暴躁、狂妄等各種負面情緒于一身,說話自然是如此的不客氣。
“哦,原來隻是幹這兩件事嗎,那麽随你吧!”“哼,算你識相,快點交出身體的控制權吧,該讓老子試一試這滋味了!”本我有些不耐放的說道。說完,他的兩隻眼睛之内現出一片暴虐的血光,似乎隻要義雲天一個不答應,他就要上來和義雲天拼命。
似乎那股淡淡的疲倦的感覺又強烈了一些,義雲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自行盤膝坐于意識空間的一遍。
本我疑惑的掃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并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嗜睡感覺有些疑惑。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畢竟義雲天才是真正的這具身體的主宰。就算因爲詭異的兩生淵的關系,讓本我主導身體的夜晚控制權。但是義雲天依舊有相當程度的監視權。
畢竟,義雲天的所作所爲,全部都在潛意識裏,本我可以全部事無巨細的知道。而本我做的事情,同樣也全部在潛意識之中,義雲天卻隻有偶爾通過做夢才能夠察覺了。
獰笑一下,本我的身形飛快的在意識空間消失了。坐在意識空間的一角,義雲天一邊抵禦那襲來的疲倦感,一邊仔細的注意着本我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