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内,燈光閃亮,将奢華寬敞的大廳照的熠熠生輝。外面,狂風呼嘯,暴雨如注,波濤洶湧,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到大廳之内。
“兩條路?”義雲天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哪兩條?”
海牙侯一直仔細的觀察着義雲天的表情,見他始終鎮定自若,心中有些嘀咕;“難道他的身後真的有一個勢力龐大的門派,所以才顯得有恃無恐?”
“第一條,你加入本幫,成爲本幫的護法,如何?”海牙侯思索片刻,說出了第一個條件。
“侯爺……”
“這小子……”
聽到竟然給眼前的這個小子如此高的待遇,那些海盜首領們不由得有些不服氣,紛紛出言鼓噪。也不由得他們不鼓噪,這個護法之位,實際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這樣重要的位置,卻給一個外人,任誰也得不服氣。而且,這人手上還沾了自己手上弟兄的血,萬萬不能夠繞過。
海牙侯不爲所動,伸手制止手下的鼓噪。他自然有他自己的考慮。義雲天本身是一個人才,年紀輕輕就修煉到這個地步,以後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第二個就是他身後的門派,能夠培養出這樣人才的門派,顯然勢力不會差到哪裏去。若是能夠和這樣的大門派搭上線,骷髅幫的軟實力,自然能夠更上一層樓。
“小子,你年紀輕輕,就算修爲達到大長老後期境界,但是在門派之内,恐怕也就是一個後輩弟子的身份。但是過來本幫做護法。哈哈,那可有天大的好處。本侯手下有數萬兒郎,數不盡的金山銀海,玩不盡的美女佳人,隻要你不做背叛本侯地事情,這些都是你的。如何?”
海牙侯爲了招攬義雲天,當真是下了血本了。聽到如此豐厚的待遇,他手下的海盜首領個個都是眼冒金光。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這小子,然後取而代之。
一時間,大廳内靜了下來。海牙侯目光炯炯,注視着義雲天,看他怎麽回答。
“嘿嘿,數萬兒郎,數不盡的金山銀海,玩不盡的美女佳人。很好很強大,可惜,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而且。若是做什麽狗屁護法,豈不是要局限于這小小的一艘船上。海洋雖然寬廣,也無異于坐牢一樣!”義雲天心中暗想。
他向來喜歡獨來獨往,那數萬兒郎他自然不感興趣,而且這些人都是爲惡一方地海盜。哪個人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和這樣的人混迹在一起,恐怕年深日久。将會沾染上一顆殺心。而金山銀海,對于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并沒有什麽吸引力。至于美女佳人,雖然他并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對于搶劫而來的良家婦女,也絲毫提不起興趣來。
“很抱歉,恐怕要辜負侯爺的美意了。小子向來習慣于獨來獨往,自由自在,恐怕受不了束縛!”義雲天緩緩的搖了搖頭。拒絕了海牙侯的好意。
“哼,不識擡舉!”海盜首領之中有人哼了一聲。不過大部分人都是松了一口氣,若是這小子答應做這護法,才真是要命呢!現在他既然不識擡舉,當真是好得很。
“好,很好,有志氣。這樣的人本侯相當喜歡!”海牙侯冷着一張臉。一點歡喜的意思都沒有。
“侯爺,現在你可以說第二條路了。小子正洗耳恭聽呢!”義雲天這句話可以說是相當不客氣了。
聽了他的話,海牙侯一雙大眼咪了起來,然後微微昂起頭,就這樣看着義雲天。他手下地海盜首領看到他做出這幅表情,登時知道自己的老大,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要殺人了。他們早就看義雲天不順眼了,當下也不由得眯起眼睛,一個個對着義雲天橫眉怒目起來。
大廳内,寂然無聲,卻又一股無形的殺氣暗暗蔓延開來。
“哈哈,很好,小子,你很好,你很符合我的胃口,所以本侯打算給你一條生路!”海牙侯獰笑起來,他的眉心一跳一跳地,一股深沉冰寒的殺機從裏面爆射出來,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碾碎。
“生路?不知道怎麽一個生路法!”義雲天好整以暇地傲然挺立,好像面對的不是兇殘的海盜,而是商業談判對手。
“哈哈,生路,絕對是生路。你聽……”海牙侯獰笑着,忽然做了一個傾聽的手勢,他臉上的獰笑在頃刻間融化,然後化作了一絲的溫柔,“你聽,外面的波濤是多麽的雄壯,此起彼伏,洶湧澎湃……”
義雲天皺了皺眉頭,他不用刻意去聽,也知道外面波濤起伏,巨浪滔天。
“……隻要你敢跳下去,那麽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你不敢,本侯不但要将你撕成碎片,還要将那艘木船的所有人一起跟你陪葬。”
說完,海牙侯哈哈狂笑起來。雖然他仰天大笑,但是他臉上殊無一絲笑意,兩隻大眼内射出冰冷無情地殺意,于此同時,一股冰涼到了極點的意識破空飛來,牢牢的将義雲天鎖定。
看到老大已經發出了最後通牒,那些海盜首領們也跟着哈哈狂笑起來。砰砰的聲音接連響起,桌椅橫飛之中,他們飛快的分散開來,然後隐隐的将義雲天圍在中心。特别是那兩名達到大長老後期修爲的海牙侯貼身手下,更是一守窗戶,一守大門,義雲天似乎已經插翅難飛。
義雲天平靜地站立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這群海盜的動作。但是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地眼睛内蘊含着一團怒火。是的,怒火。
海盜大首領海牙侯的話,讓他想起了數月之前的萬丈寒淵。那個時候,也是一個冰冷之中帶着殺意的聲音,讓他往下跳。現如今,又有一人,用同樣的口氣,逼他往下跳。
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絕對是義雲天一生當中的恥辱。
不過不同的是,數月之前,和人相差實在懸殊,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别說數月之前,就是如今,讓他再站在那人跟前,一樣也是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
但是今日,面對着這群海盜,他卻已經有了充足的底氣。不就是在你的船上嗎?不就是大師前期嗎?不就是人多勢衆嗎?我義雲天今時不同往日,就算不能夠全身而退,也要拉你們一起陪葬。
“哈哈,看來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這群海盜,有何能耐,能夠把我留下!”義雲天哈哈狂笑,熊熊的怒火在胸膛之中燃燒,讓他頭一次變得這麽壯懷激烈。
他雙眼之中陡然閃過一道燦爛的紫芒,然後身上淋得濕透的衣衫陡然充氣鼓起,然後一團團深紫色的火焰從他身上冒出,繞着他的身軀盤旋飛舞,他身上一絲絲水汽冒起,頃刻之間,高溫就已經将他衣衫上的水分烤幹,然後大廳之内,溫度陡然之間飙升,不過片刻,就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溫度。
“很好,本來想要給你一條生路,但是你自己要往死路上撞,本侯就成全你!”海牙侯将牙齒咬得咯吱響,眼中倏然閃過一絲怒色,“小子,你可知道,已經有近十年沒有人敢稱呼本侯海盜了。哈哈,你是第一個。爲了感謝你的仗義執言,待會本侯絕對會好好的招呼你的!”
每個人都有逆鱗,海牙侯的逆鱗就是絕對禁止别人稱呼他爲海盜,雖然他确實是海盜。義雲天如此稱呼于他,可以說是犯了他的忌諱。若說剛才還有幾分顧忌義雲天身後的門派的話,現在他已經将之抛之腦後了,管你是什麽門派,竟然觸怒了本侯,就給我去死。
“蘇二,李三,幹掉他!”海牙侯怒吼道。作爲海盜大首領,自然總是先派手下打頭陣,等手下支持不住的時候,才會出來收拾殘局。對這一套,海牙侯已經玩的爛熟。
蘇二,李三就是那兩名大長老後期的高手。他們兩人一人守在大門前,一人守在窗前。聞言答應一聲,各自獰笑一下,然後隻聽叮铛數聲輕響,他二人一人拿着一條黝黑的鐵鏈,另一人卻是兩根镔鐵分水刺。
一長一短,一人遠攻,一人貼身纏鬥。
還沒有開打,義雲天的形勢似乎已經不妙。不過,他臉色平靜,身軀挺立如山,雙眼之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
寶劍鋒出磨砺出,不經受挑戰,又如何獲得突破呢?
大廳之内,激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