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僵住,那船長一邊擦着冷汗,一遍暗自叫苦的時候。就見到那少女忽然回複平靜的神色,然後眼珠子轉了兩下,忽然對着義雲天嫣然一笑。
義雲天登時覺得眼前一亮,好像盛開了一朵美麗的百合。
那少女本來就是美麗非凡,雖然做着男裝打扮,但是不但沒有損及她的絲毫美麗,反而更添一種秀氣。這麽忽然間的一笑,登時将她的美麗散發出十二分來。
“雖然身材還未長成,但是已經十分的驚豔了。若是将來再長大幾歲,不知道會出落成何等模樣!”義雲天暗中想到。
那少女顯然并不知道自己一笑的媚惑程度,雖然任何有一點生活經驗的人都可以一眼看穿的男裝裝扮,但是她自己顯然還蒙在鼓裏,自以爲多麽的天衣無縫。
笑完之後,那少女嚴肅的說道;“小子,難道你的長輩沒有告訴你長幼有序嗎?”
義雲天冷笑一聲;“當然!”
“既然知道長幼有序,那麽你還不讓開?”那少女依舊嚴肅的說道。爲了裝的像一點,她還昂着頭,略微将眼睛眯起來,以顯得的自己的目光更加的銳利有威嚴。
“哦,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長要讓幼的?難道貴派有這樣的規矩?”義雲天裝作詫異的問道。那少女聽的義雲天這樣一說,登時睜大了眼睛,“誰說長要讓幼的?當然是幼要讓長!”
義雲天聽她這麽一說,臉上再也忍不住露出一絲譏嘲的笑容,“那麽既然如此,很明顯。我是長,你是幼。你可以讓開了!”
“胡說八道,誰說你是長,自封的可不行!”那少女又回複先前氣鼓鼓的神色。兩眼睜大了,瞪着義雲天說道。
“是啊,自封地可不行!”義雲天這些到來了興趣,心想;“看看你要怎麽自圓其說!”
當下,故意居高臨下的看了那少女一眼,然後摸了摸嘴唇上面已經長出的一些胡須,“比什麽,年齡嗎?很明顯。我比你大。比身材嗎?很明顯,我比你高。比……”
說到這裏,他忽然飛快的瞄了那少女地胸部一眼,嗯,不知道是否用束胸緊緊的纏住了,還是真的一馬平川。反正,那裏看起來隻有略微的鼓起來一點,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義雲天雖然動作很隐秘,目光也飛快。但是畢竟是重要部位,那少女敏感的感覺到他那望過來的一眼當中那詭異的色彩。當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雙手擡起,就要護住胸部。
不過雙手才擡到一半,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一個男人。當下有裝模作樣地把護胸的雙手改爲抱着肩膀。做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地冷淡表情來。
“哼,你真是見識淺薄。我們都是武人。難道還比年齡,比身高。不要笑死人了行不行。”那少女雙手抱着肩膀,斜睨了義雲天一眼,滿臉的不屑。
義雲天哈哈一笑,“那麽你說比什麽?”
“當然是比修爲!”那少女傲然說道。
“比修爲?那怎麽比?”義雲天問道。若是比其他的,他還有可能會認輸。但是比起修爲來。義雲天大長老後期的修爲,比眼前少女高出十倍以上。
“還用怎麽比?”那少女聽到義雲天如此說。登時露出不可思議的嘲笑神色。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本小……嗯,本公子地修爲遠高于你嗎?你說對不對,上乘後期的晚輩!”那少女将上乘後期以及晚輩六個字咬得非常的重。
義雲天一聽,登時哭笑不得。這少女竟然光憑外在的修爲表現就論高低。本來還以爲她會提出什麽比武之類的要求的,到時候義雲天就要狠狠的教訓她一番,讓她吃一點苦頭。
“難道女人都是這麽自大、自戀?”
“算啦,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計較。憑你區區上乘後期的修爲,本公子,隻要一隻手,哦,不,隻要一隻手掌,就可以打得你滿地找牙!”那少女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說道。
聽到少女如此地輕視自己,義雲天不但不敢到憤怒,反而覺得好笑。
按照常理來說,她的長老前期修爲确實可以穩壓上乘後期一頭。但是武學之道,紛繁複雜,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打死義雲天也不相信,這位好像從來沒有出過家門一步的小姐,真正面對一個上乘後期修爲對手的時候,能夠靠一隻手完勝對手。别說完勝了,或許能不能夠打赢都成問題。
義雲天正要說話,忽然一眼看見船老大偷偷的向他做了一個祈求的手勢。
看着船老大那無奈的神色,義雲天心中一軟,心想;“教訓這少女一番或許是個不錯地好主意。不過保不準這位富家大小姐會不會将氣撒在船老大地頭上。算了,一間房間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跟一位小姑娘較起勁來了。”
這樣一想,義雲天将收起将少女教訓一番地念頭。默不作聲的進去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來,這樣一來,就算是服軟了。
那少女看見義雲天服軟,當下大爲高興。不過,卻依舊裝着一副長老前期的前輩的樣子,昂着頭對義雲天說道:“這樣就對了嘛。以後記住了,見到本公子要叫一聲師兄,不要那麽沒禮貌。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李佳明!”義雲天報出自己随口取的假名。佳明,假名者也。至于将義姓換做李姓,實在是因爲義姓太過稀少的緣故。
“李佳明!”撇了撇嘴,少女的有些不屑的說道;“馬馬虎虎,算不得一個好名字!”
聽她這麽說,義雲天忍不住問了一句;“那麽這位公子,哦,不,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似乎對義雲天叫她師兄感到十分的滿意,那少女沉吟了一下,便道;“叫我趙師兄吧!”
“原來姓趙嗎?”義雲天心中暗想。
似乎在大木桶之中蹲了一個上午十分的疲勞,所以那少女看到義雲天搬了出去之後,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然後随手砰的一聲将艙門關上。
對義雲天露出一個感激的神色,船老大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低聲對義雲天說道;“這位公子,快開飯了,小人給公子安排房間之後,一定親自給公子送來,絕對是這海裏新鮮打撈上來的漁産,包您滿意!”
義雲天點了點頭,便在船老大的帶領下,挑了一間空閑的倉房。老實說,這木船的空間實在是有限的很,房間一般都很擠很小很破,義雲天讓給那少女的那間倉房算是最好的一間了,餘下的都是一般。義雲天萬丈寒淵都住下來了,對房間也不挑剔,随便找一間就行。
因爲有了少女這一出鬧劇,所以義雲天索性不出門,将自己關在倉房裏面,躺在窄小的床上,讓身形随着波濤慢慢的搖擺。這第一天很快的就順利的過去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義雲天剛剛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那少女大呼小叫的聲音。她似乎真的是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一般,對船上、海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那樣的好奇。
而昨天下午、昨天晚上的充足睡眠,又給了她充足的體力。
一會兒看到船上一件從未見過的東西找船老大詢問一番,一會兒又趴在船頭,看到海面上浮上來奇異海魚而驚奇不已。
義雲天被她炒的一點都睡不着了。便長歎一口氣,打算上甲闆上走走,吹吹清晨的海風。
但是還沒有打開艙門,就又聽到那少女大聲的叫道;“快看,好大的一艘船。哎呀,它朝我們開過來了。好漂亮,特别是風帆上面的那隻滴血的骷髅頭……”
“滴血的骷髅頭,不會是海盜吧?難道這異界也有海盜?”義雲天吃了一驚,連忙打開艙門。
船上,聽到少女的呼聲之後,已經響起了一連串的騷動。任何一個頭腦正常,兼之有一些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旗幟上面畫着一隻滴血的骷髅頭意味着什麽,絕對不會是正當的船隻。
出于自身的安全,當義雲天走到船頭的時候,身後已經站了一大群人。所有人都不說話,目光注視着前方。前方那裏,一艘十二帆大船正迎風破浪,高速向木船駛來。
船頭上,一面鮮豔的滴血骷髅頭旗幟迎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