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拂,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到了深夜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緩緩的飄蕩着,給幽靜的山林披上了一件美麗的衣衫。
将山雞吃完,張鐵然抹了抹嘴,淡淡的說道;“小子,夜深了,看來要說再見了。”他的語氣淡然之中帶着一絲絲的不舍之情。他前半生孤單一人闖蕩天下,後半生孤單一人被困于萬丈寒淵。可以說是孤單寂寞之極。陡然之間遇見義雲天這個年輕人,相處之下,發現竟有些投緣。現在要分離,還真的是有一點舍不得。
義雲天同樣是有一絲不舍之意。對于張鐵然,他的内心當中對他的定位是亦師亦友,沒有張鐵然,他說不一定現在還在萬丈寒淵之内苦苦掙紮呢!
就在此時,他忽然想起一事。
“前輩,你見多識廣。不知道你老人家有沒有聽說過凡人境有一塊所在叫做飄雨谷?”義雲天的便宜老爹義驚雷在臨時的時候,留下遺言,要将他的骨灰埋在和義雲天母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個地方就在凡人境的飄雨谷。不過義雲天可不知道飄雨谷在什麽地方。
而異界義雲天的記憶之中也沒有關于凡人境飄雨谷的信息。
“凡人境的飄雨谷?”張鐵然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道;“沒有聽說過。”聽到張鐵然說沒有聽過,義雲天頗有些失望,心想;“看來這個飄雨谷并不是很有名氣的地方。不知道好不好找!”
“小子,你覺得武境大不大?”張鐵然忽然問道。
“武境。當然很大!”義雲天肯定的回答道。
武境确實很大,起碼比地球地華國要大得多。雖然并沒有走遍武境全境。但是就從光是一個極北冰原,就走了差不多十天。而到這武境之南的隐逸谷,又走了差不多一個月。就可以看出。這武境地域之廣。
要知道,義雲天兩人施展開輕身功法來,絕對不會比地球上地機動車慢到哪裏去!從南走到北,竟然需要走上一個多月,而且還并沒有到盡頭,天知道往北或往南還可以走多遠。
這是什麽樣的概念?
恐怕地球上亞歐兩個闆塊加起來也沒有這麽誇張吧!
“這就對了。武境非常的大。但是老夫要告訴你。凡人境絕對比武境還要大上數倍。裏面地人口比武境多上數百倍。名山大河、森林植被,更是多不勝數。所以,老夫沒有聽說過那飄雨谷,是很正常地。”張鐵然說道。
義雲天聽張鐵然如此一說。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
凡人境竟然比武境還要大上數倍,若想從中找出一個飄雨谷來,恐怕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困難得多。
“天啊,這異界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若是加上魔境、妖境,地域之廣。簡直難以想象。難怪有人說地球是一個很小的星球。現在,自己總算有了體會了!”
“小子。沒什麽大不了的。你還年輕,都當做是修煉罷了。好了,夜深了,老夫也該更你說再見了。”張鐵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睛内似乎有一種莫名地情愫,“小子,這個天下很大,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再見之時。你多多保重!”
張鐵然說完,大踏步向前走去。他步伐邁的很穩,但是也有一些沉重。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黑暗之中,隻留下一個黑色的背影,以及一頭飄揚的長發。
“前輩,你老人家也多多保重。”義雲天霍地站起來,向着張鐵然揚聲說道。
夜色深重,他的聲音在山林裏回蕩,也不知道張鐵然聽見了沒有。
呆呆的站立了片刻,直到一陣山風将他吹醒。
緩緩的坐下,環首四顧,天地之間一片寂寥,似乎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天大地大,卻不知道何處才是自己的歸宿。
“一個人太過無牽無挂,看起來好像沒有羁絆,沒有約束。但是誰又知道,有時候深夜獨處時的那種孤寂!”一時間一種寂寞的感情湧上心頭,心潮澎湃。
“不知道地球這個時候怎麽樣了,是白天還是黑夜?是春天還是秋天?華國有沒有收回那個孤懸海外地島嶼……”這個時候,他就仿佛是一個漂泊異鄉地遊子,夜深人靜之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故鄉種種。
“想這些做什麽,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可能回去?”他長歎了一口氣,将稍微有些傷感地思緒收了起來。然後就那麽躺在地上,開始考慮明天的行程。
“明天一早就上路吧,那麽接下來自然是要坐船到凡人境,然後打聽去飄雨谷的路徑,再然後就去找宗師秘境。不過,武盟似乎也在打宗師秘境的主意,并且還要召開宗師盛會。不行,必須得在他們之前進去才行,不然,什麽武學心法,什麽意念神兵,黃花菜都要涼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本來到了他的這種修爲,已經可以不必要靠睡眠來恢複體力,完全可以靠打坐就可以。但是睡眠畢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回複體力的辦法。而且,這一段時間以來,也确實挺累的。
這樣一個夜晚,不知不覺就放松了下來,進入了睡眠之中。
這一覺睡得舒服無比,直到第二天天剛亮才醒了過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确實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背後背一個包袱,裏面放着兩套換洗的衣物。然後義驚雷的骨灰依舊放在懷裏,還有那些丹藥,也都塞在懷裏。
收拾完了之後,站在山頭,往黑霧翻滾的隐逸谷看了一眼,輕輕的說到;“前輩,保重!”
說完之後,就那麽義無反顧的往東北方向而去。
武境與凡人境之間,隔着一個光明之海。光明之海在武境之東,在那裏有數個規模頗大的港口,供船隻往返兩境。
隐逸谷在武境之南,要到武境之東的那幾個港口,走東北方向最是方便快捷。
二十餘天之後,義雲天來到了其中一個規模最小的港口。一路上,義雲天倒是頗爲的順利,沒有遇上一絲的麻煩。雖然整個武境都傳遍了他的和張鐵然的事迹。但是人們關注更多的還是張鐵然,對于他,關注度相對小了很多,隻拿他當做一個跟班來看待。
加上此時離冰雪寒堡之事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四十天,所有人都以爲此時的張鐵然應當躲在某一處地方養傷,而作爲跟班的義雲天自然是應該和張鐵然在一起。
所以,沒有人将義雲天這個衣着樸素的高大英俊年輕人當做是義雲天的那位跟班。再加上他相對的低調,所以在路上沒有惹上一絲的麻煩,順利的來到港
這個港口雖然是相對規模最小的一個港口,但是也是人來貨往,相當的熱鬧。武境和凡人境之間物産衆多,商旅不絕于途。商業的繁榮使得武境和凡人境之間的各個港口繁榮無比。
觀察了半天,義雲天發現,港口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除了一些普通的商旅之外,還有很多武人居于其中。這些武人絕大多數都有上乘期以上的修爲,或者是直接經商,或者作爲随船的護衛。特别是一些大的商船之上,一些護衛首領或者是貨主,都有大長老以上的修爲。
“看來武人作爲強勢群體,或多或少的,都參與了整個世界的物質分配!而且,到這裏這麽久,也沒有看出哪裏有一點賤商的事情發生,看來這個異界和古代地球終有一些不同。”
最後他又觀察了很久,終于相中了一條小型的客貨兩用船。這條船不是很大,算上貨物的話,能夠搭乘的客人就隻有不到二十人。武境和凡人境之間的海運,其實主要還是運貨,單純隻是人往返兩境的還是少數。
而這些人中又百分之九十是那些門派之中達到了長老前期境界而出外曆練的後輩弟子。船長是一名滿面風霜的中年人,在義雲天奉上了足夠的船錢之後,便讓義雲天上了船。這艘船的終點港口是凡人境的洛水港口。洛水港口位于洛水城。洛水城乃是凡人境西方海濱首屈一指的大城。
上了船之後,義雲天發現他是最後一名乘客,不過也隻有他一人是單獨一人出海的。其餘十多人都是商人,這船上的貨物都是他們的。
這些商人都是眼光老辣之人,看到義雲天身形高大,腰挂長刀,雖年紀輕輕,卻是一副精明幹練的神色,便将他當做是武境之内達到長老境界出外曆練的弟子。
武境各大門派兼顧了政府的職能,所以他們這些凡人商旅,對于武人便有一種畏懼之感。所以,義雲天雖然隻是一人,但是他們都很小心的避開,以恐觸怒。
義雲天也樂得清靜。很快的,船長便來通知起航了。就在此時,外面的碼頭上,卻傳來一陣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