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周長林臉上依舊帶着他那無害的笑容。萬千冰燈光芒四射,照在他的臉上,似乎有一種流光溢彩的效果。
緩緩的掃了大廳内所有人一眼,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諸位應該都知道。所謂的宗師盛會,其實就是由我武盟盟主主持的,召集四境宗師後期絕頂高手研究武學,探讨如何突破大宗師境界的一次武學盛會。爲了不被打擾,所以宗師盛會的地點是絕密的,一向隻有參加過盛會的宗師才能夠知曉。所幸,數千年來,參加過的宗師一直都守口如瓶,沒有使此宗師秘境洩露出去。
不過,有利也有弊,這也就導緻了,兩百多年前數十位宗師一去無蹤之後,造成無人知曉宗師秘境在何方,從而使舉行了超過數千年的宗師盛會成爲絕響。這不得不說是一大遺憾!”
周長林說到這裏,語氣之中唏噓不已,似乎真的十分緬懷那宗師盛會一般。大廳内的衆人起先還不屑一顧,也慢慢的有些傷感起來。衆人生不逢時,但是還是能夠從先輩的筆記之中窺出宗師會盛況的一鱗半爪。
現今乃是武學衰微之時,數百年來,能夠突破進入大宗師境界的絕頂高手寥寥無幾。若是能夠召集四境宗師後期的高手一起研讨武學,說不定還真的能夠有人得到突破,進入大宗師境界也未可知。
大宗師境界。四境武人所能夠達到地最高境界。多麽的令人向往啊!
“哎,前輩宗師數十人,一起研讨武學,隻要是練武之人,都能夠知道這是多麽令人向往!”雪無塵拍了拍手,顯得無限遺憾。
“雖然宗師盛會已經将近兩百多年未曾舉行。但是我武盟曆代盟主,卻一時不敢或忘,立誓要重現當年武學史上之盛況。所以,兩百年來。除了翻查盟中曆代盟主所遺留下的典籍之外,還曾經親自走遍凡人境的山山水水,繪制地圖所使用的紙張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惜,宗師秘境還是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隐藏在迷霧之中。根本找不到一點頭緒!”
不知不覺,大廳内衆人都被周長林說的事情所吸引。聽到這裏,不由自主的跟着發出幾聲歎息。測試文字水印2。
将衆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裏,周長林小眼睛内微微閃過得意之色。之所以會被派來這裏。其實就是因爲他的口才十分地了得。說話之時能夠将自己的情緒感情都貫注其中。而且抑揚頓挫,拿捏得恰到好處。
“不過呢,四十年前,卻忽然出現了轉機!”周長林說到這裏。語氣微帶高亢。
大廳内衆人精神齊齊一震。但是就在此時,義雲天卻忽然發現張鐵然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隻好一邊聽那周長林說話,一邊将一絲注意力投注在張鐵然的身上。
周長林微微一笑,“想必四十年前大家都聽說過有人曾經進入過宗師秘境的傳言吧!”
“當然,當年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不過經過查證。不過是空穴來風而已。後來事情就淡了下來了!”雪漫天忽然插口道。
他說的卻是實情,大廳内許多見聞廣博的長老都點了點頭。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義雲天卻覺得雪漫天的神情似乎和張鐵然一般,有一些不對勁,但是具體的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想到這裏,他忽然心中一動,“爲何那麽巧都是四十年前,兩人地神情又都有些異樣,難道事情和他們兩人有關?”
聽到雪漫天如此說,周長林卻搖了搖頭,“本來敝盟盟主也以爲是空穴來風,以訛傳訛而已。不過,後來經過悉心查證。卻發現,那人确實是近兩百年來唯一進入過宗師秘境之人。”
周長林此言一出,大廳内衆人登時大嘩。
“真地假地,不是說貴盟盟主一點線索都沒有嗎?難道根據傳言就能夠做出判斷?”
“傳言哪裏能夠當真……”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無風不起浪……”
“大家說的都有道理。不過做出這樣的判斷,敝盟盟主自然有他的把握。以他老人家地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确認無疑的!”周長林說道。
聽周長林如此一說,衆人雖然還有些半信半疑,不過既然人家堂堂武盟盟主,那麽說出的話自然是非同小可。若是鬧出笑話來可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經過仔細查證之後,敝盟敝盟認爲傳言之中的那人确實是真正的進入過宗師秘境。然後又花了将近四十年地時間,搜集了傳言之中那人地所有行蹤之後,再結合前幾代盟主的研究結果。終于将宗師秘境地大緻地點找了出來。”周長林說道。
聽到周長林說終于将宗師秘境的大緻地點找了出來。大廳内衆人興緻被提了起來。
“宗師秘境到底在什麽地方啊?”有人高聲問道。
此問可以說是問出了衆人的心聲,一時間,目光灼灼,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周長林的身上。
衆人之所以如此的急切,除了宗師秘境确實非常的吸引人之外。還在于四十年前的傳言之中,那人不但進去過宗師秘境,還得到了那失蹤的數十名宗師的絕頂武學。
絕頂武學,并沒有什麽了不起,就算是第四流的小門派,也很又可能收藏有一部絕頂武學。但是關鍵是,絕頂武學越多,能夠選擇的餘地就更大,畢竟人有千種,天賦不同。要因材施教而不是死吊在一顆歪脖樹上。
而且還有一點十分關鍵的是,可以借機窺探其他門派,其他三境的武學精要。一可以取長補短,得到某些啓發,第二點就是可以知己知彼。若是敵對門派的武學自己了解的一清二楚,對敵之時,可以有多大的益處啊。
看到所有人都目光切切的望着自己,周長林哈哈一笑:“此等機密,除了敝盟盟主之外,就隻有一年之後參加宗師盛會的各派各境宗師才能夠知曉,周某卻是不知。”
聽到周長林如此說,衆人不免有些掃興。緊接着,又有人高聲問道;
“那麽,貴盟可否透露四十年前進入宗師秘境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也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問題。
周長林沉吟片刻,忽然對着雪漫天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就要問雪堡主了。那人似乎在四十年前和雪堡主關系密切。不過,後來此人就此失蹤,再也不知下落!”
聽得此言,大廳内衆人的目光一時彙聚到雪漫天的身上。
到是義雲天聞言一震。聯想前後,到是覺得有一人十分的吻合周長林所說。
“難道張前輩竟然是四十年前進入宗師秘境之人?”偷眼看去,果然見到張鐵然有些不太自然,臉上神色複雜多變,黯然、憤怒、驚奇諸般神色交織在一起。
一時間,心中的懷疑又是加了幾分。再将目光轉向雪漫天。
雪漫天卻不愧是一堡之主,極爲沉得住氣。木然枯槁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睛内倏的閃過一絲駭人的精芒,然後緩緩的在大廳内掃視一圈,才淡淡的說道;“周長老真會說笑。雪某沉默寡言,脾氣怪異,不得罪人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能夠交到什麽朋友!”
周長林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雪漫天一眼,卻是對雪漫天此言不置可否。
大廳内的衆人半信半疑,在雪漫天和周長林兩人的臉上互看不休,好像要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花一般。
登時,好好的一場婚禮慶典,竟是有些冷場。
雪無塵和雪無影兩人對望一眼,正要站起來打一個圓場。就在此時,忽然聽到蓬的一聲,然後嘩啦一下,卻是有人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然後整張桌子散了架所發出的聲音。
大廳内正在冷場,這一下當真是響亮異常。
衆人還未回過神來,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怒笑起來。
“哈哈,雪堡主當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是四十年未見,竟然就連老朋友都不認了!”
此人聲音雄渾,真氣更是雄渾無比。短短幾句話,竟猶如天上悶雷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在衆人耳中轟響。大廳空曠,更是隐隐回蕩不朽,連懸挂的冰燈都被震的搖晃起來,聲勢驚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