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義雲天輕輕的松了一口氣,終于平安的回到那個茅廁了。
離開程二公子和雪飄然之後,他又花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才安全的回來。因爲已經走過一遍了,所以回來的時候更輕松了一些。
從那個茅廁出來,義雲天若無其事的穿過有些陰暗的回廊,出了回廊,眼前就是城主府宴客的副廳了。
副廳之前,站立着許多守衛和侍女。其中那名好心的要帶義雲天親自上茅廁的那名侍女也在其中。而且,不巧的是,她剛剛回過頭來,就看到了義雲天。
義雲天從進入茅廁到出茅廁,差不多花了将近五十分鍾。那侍女哪裏知道義雲天身懷穿透異能,而且别有所圖。所以,一看到義雲天走過來,臉上不知覺的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義雲天大爲尴尬,走過時裝作不經意的揉了揉肚子,然後低聲自語幾句;“拉肚子……真難受!”
他這樣做的效果是顯著的。
那位靓麗的侍女眼中的奇怪神色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同情。
因爲不斷的有侍女進去上菜,遞酒,所以義雲天進入副廳内也不怎麽引人注意。
進去之後掃一眼,發現到處都是杯盤狼藉,衆人酒足飯飽,或高談闊論,或低聲淺聊,熱鬧的像一個菜市場一般。
義雲天微微一笑,心想;“看來自己回來的正是時候。
回到角落的座位上。桌上的菜還至少有一半沒有動筷子,看來那對老夫婦飯量不大。
看到義雲天一去将近半個時辰,那老者不動神色,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壺茶,一個人品着,似乎别有一番風味。而那老婦人卻是看了義雲天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年輕人。身體不舒服嗎?”
義雲天點了點頭,“多謝前輩關心,肚子有些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老婦人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對義雲天道;“肚子不舒服那就喝點茶吧!”
說完。将老者的那一壺茶給義雲天倒了一杯。
“多謝前輩!”義雲天連忙道謝。
“沒什麽一杯茶而已。年輕人要多注意一下身體。”那老婦人說到這裏時,忽然歎了一口氣,臉色轉哀,垂首不言了。
看到老婦人的神色,知道她又想起了早亡的獨子,義雲天也不好說什麽。隻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就是此時,一片嗡嗡聲中,一人大聲說道;“無方城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傳言?”
此人聲音洪亮,蓋過了主廳和東西兩側副廳内的所有聲音,一時間,主廳和副廳内地聲音都一起消失下來,然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那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秃頂老者,滿臉紅光。摸着自己的胡子。看到廳内衆人地目光都彙聚在自己的身上,頗有得色。
“哦,武境内傳言數不勝數。不知道亮翁說的是什麽傳言?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雪無方依舊還是那副普通的樣子。聽到那亮翁的話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就是,亮翁你有什麽消息就說……”
“誰不曉得整個武境就你亮翁的消息最靈通……”
“賣什麽關子,你個老東西……”
雪無方說完。有認識那亮翁的門派中人登時七嘴八舌的催促起來。
聽到衆人地催促之語,那亮翁似乎更加的得意起來,連頭頂那片大秃頭似乎都更亮了一般。
“嘿嘿!”那亮翁嘿嘿冷笑一聲,一雙大眼精光閃爍。掃了那些出言不遜者一眼。然後又不緊不慢的夾了一大塊子虎肉放進嘴裏大嚼了一頓,這才端起酒杯美美的喝了個底朝天。
那亮翁如此的做作,登時讓一些脾氣不好的人怒火三丈,在心中将他地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
擦了擦嘴,那亮翁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家可記得二百年前的一大懸案?”
二百年前的一大懸案?
在座之人多是一派長老,各個都是見多識廣之人。一聽之下,登時就有反應快的說道;“二百年前最大的懸案不就是宗師會的宗師一去無蹤嘛!”
“嗯。不錯。二百年前最大地懸案就是宗師會的宗師消失之謎!”那亮翁搖頭晃腦的說道。
義雲天心中一凜,宗師會的宗師一去無蹤。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了。第一次聽到是何至道和程念玉地對話。當時,他沒有在意,想不到現在竟然又被人提起來了。
“二百年前的宗師會,不知道這宗師會又是幹什麽的?宗師一去無蹤?還真是夠聳人聽聞的!”宗師什麽修爲義雲天當然清楚。這宗師會裏的宗師去一去無蹤,義雲天能夠想象二百年前發生這件大事時,在整個天下引起的轟動。
當下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聽着。于此同時,他注意到還有很多人和他一樣的神色,特别是連那對老夫婦都是一副洗耳恭聽地神色,可見這件事情地影響确實非同一般。
“哦,不知道二百年前的宗師會宗師消失之事和現在地傳言又什麽關系?難道和四十年前一般,傳言有人發現了宗師會的秘境所在?”那雪無方淡淡的掃了那亮翁一眼,疑惑的問道。“嘿嘿,大家不要聽老翁嘩衆取寵。四十年前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搞得跟真的一樣。到頭來還不是一場鬧劇。”八絕門的那嶽長老大聲說道。
“就是……”
“亮翁十言九虛,當不得真……”
聽到嶽長老說自己嘩衆取寵,然後還有許多好事之徒落井下石,那亮翁怫然不悅。
“哼,亮某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嶽長老就敢斷言亮某嘩衆取寵,看來嶽長老有未蔔先知之能啊!”
練武之人大都愛面子,而那亮翁常以消息靈通自居,更是十分好面子,平常若有人敢質疑他消息的真假,定然要不依不饒,逼得對方道歉不可。那嶽長老雖然說是第一流大門派八絕門的長老,但是亮翁脾氣一上來,哪裏還管得這個,當下就口出諷刺之言。
那嶽長老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就要反唇相譏。
那雪無方看到兩人這幅樣子,十分的頭疼。當下站起來,對那嶽長老說道;“嶽長老請稍安勿躁,聽完亮翁之言再說也不遲嘛!”說完,又對亮翁說道;“亮翁就不要賣關子啦,還是痛快點将消息說出來吧!”
雪無方乃是地主,他一發話,作爲賓客,自然要給點面子。
嶽長老兩隻陰沉的目光在亮翁那光秃秃的腦袋上兇狠的望了兩眼,然後冷哼兩聲,不再言語了。
那亮翁也照樣的回瞪一眼,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鹿肉,這才張着兩隻油光發亮的嘴唇,緩緩開口說道;“月前,亮某接到傳言,說是武盟打算在一年之後重開宗師會,咱們武境,将有十個名額……”
話未說完,正廳和副廳之内已經響起了驚呼聲。看來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了。
“重開宗師會,真的假的……”
“武盟好大的手筆,哼哼……”
“看來又有一場龍争虎鬥了……”
一時間,正廳副廳之内嗡嗡之聲大作,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義雲天聽了一會,才明白宗師會并不是一個門派,而是由凡人境的武盟組織的四境宗師盛會。屆時,來自四境的宗師一起論武談道,展開交流。
此時,時光飛逝,那城主府的夜宴已經到了尾聲。不過被亮翁的消息所刺激,衆人議論紛紛,最後又延長了十數分鍾。
才紛紛散席而去。
回到黃字房七十四号院子門前,義雲天擡頭看了看那夜色,夜空之中,烏雲蓋頂,大片大片的雪花紛揚而下,寒風卷舞,呼嘯不絕。
“真是一個多事之夜!”歎了口氣,打開院門,走了進去。
“咦,前輩,難道你還沒有睡嗎?”院子的客廳裏,一燈如豆。張鐵然靜靜的坐在那裏,似乎正在等待義雲天回來。
“嗯,睡在床上有些不太習慣。四十年都躺在冰洞裏,現在這裏暖氣融融,反倒睡不着!”張鐵然說道。
“正好,晚輩還有一些事情要請教呢!”義雲天微笑着說道。
“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