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門門主次子,程念生?那不就是程念玉的二哥嗎?
義雲天腦筋微微一轉,然後将眼前程念生那張頗爲英俊的臉蛋,和程念玉那張漂亮雅緻的臉比較一下,果然,兩人眉目之間極爲的相似。
“程念玉即将成爲冰雪寒堡的少夫人,照理程念生這個二哥就算前來爲妹妹送行,現在也應該在冰雪寒堡了啊,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眼角一掃程念生。
忽然發生他雖然傲然的看着自己,但是眼角餘光卻不時的看着雪飄然。再前後聯想一下,雪飄然一個人獨自在這裏賞花,然後過不片刻這個程二公子就趕到。然後看到雪飄然在自己手下受傷,就迫不及待的向自己挑釁,這不是明擺着嗎?
二人一個英俊潇灑,一個美麗非凡。一個是意念門門主之次子,一個是冰雪寒堡麾下第二大城的城主之女。兼且兩人的修爲都是長老後期。
這樣一比較,二人無論是樣貌、武功還是家世,都可以說是門當戶對。
想明白了這一點,對于程念生爲何此刻還在這裏,就很容易明白了。爲了泡妞,就算是親妹出嫁,那也是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了!
“哈哈,原來是意念門的程家二公子,果然是家學淵源,英俊非凡。本人嘛,不過是一無名小卒而已。就算報上名來,恐怕程二公子也是沒有聽說過的。那還不如藏拙,免得污了程二公子的耳朵!”
義雲天微笑着說道。
他是孤兒出生,天生對于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就有一種惡感。前面對上程念玉和雪飄南也是,如今也是。
聽到義雲天的冷嘲熱諷,程二公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到底是出身名門,畢竟是有一些涵養的。當下忍住怒氣。問道:“我看你既然武功不弱,想來名門出身。如果你肯下來向飄然小姐道歉,我到可以做主。放你一馬,你看如何?”
能夠不動手最好,名門弟子,就要講究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地氣勢。所以他才一開始就報上名号,而且特地點名自己乃是第一流大門派意念門的掌門之子。這是一個頗爲顯赫的身份。
說完,程二公子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斜睨了雪飄然一眼。雪飄然臉色蒼白,似乎注意到了程二公子地眼光,微微的給了他一個笑容。登時,程二公子心懷大暢。看來想要赢得美人芳心。還是必須要在英雄救美的時刻。
美人畢竟還是愛英雄的。花前月下雖然爛漫美好,卻總是顯不出男人的英雄氣概。
将程二公子和雪飄然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裏。義雲天哈哈一笑。諷刺道;“程二公子倒是心懷寬廣,可惜,飄然小姐恐怕不是這樣想的。”
義雲天說完。雪飄然接口道;“不錯。程二公子,不要和此人廢話,此人非常善于僞裝,剛才飄然就是被他的這樣一副樣子所迷惑,粗心大意之下,現在已經吃了大虧。”
雪飄然說完,眼睛内閃過一絲痛心、不甘的神色。對于自己地貼身兵刃寒玉雪鈴的重創。她是極爲痛心地。但是更痛心地。卻還是自己一個長老後期的高手,卻一個大意。輸在了眼前這個自己看不起的小賊手上。
她自己乃是練武天才。因爲懂事地早。所以,二歲就開始修煉冰雪寒丹道。三歲之時就已經越過學徒期,升爲入流期。再到五歲時,已經是立身期。八歲時,就已經是上乘期。再到十五歲,就已經突破到了長老的境界。
這絕對是天才一般的速度。
就連冰雪寒堡的堡主雪漫天聽說了之後,都誇她是百年難見的武學奇才。現在十八歲,更是已經達到了長老後期,這樣的一個女人,不要說是信心十足了,簡直就已經是有一點傲視同侪的傲氣了。
但是在這一刻,這個傲氣卻被義雲天狠狠地打掉了。若是義雲天是前輩高手,她絕對沒有任何話說。但是殘酷地現實是,對方也是和她一樣的年紀。
而且更如迷霧一般地是,對方顯露出來的修爲不過是上乘後期。這當然是修煉了某種收斂秘法所造成的。但是就是這冰山一角,已經露出了遠超自己的實力。
一刹那間,雪飄然看向義雲天的目光之中,也說不清到底是包含了不甘、憤怒還是一種強烈的恥辱一般的挫折。
聽了雪飄然的話,程二公子眼睛閃過一道寒光,仔仔細細的盯着義雲天看了半晌。然後才啪的一聲打開折扇,頗爲潇灑的搖了搖,笑道;“飄然小姐說的是,此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貌似忠厚,實質上卻是陰險狠辣,不折手段的卑劣之徒。我若是一味寬大爲懷,确實是要中了此人的詭計。所以,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番,給飄然小姐出氣!”
義雲天看他在這麽寒冷的天氣裏,還一本正經的搖着扇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武境裏的公子哥難道就沒有新鮮一點的,有創意一點的泡妞手段嗎?大冷的天,還搖着扇子,純粹是傻帽。
“哦,倒要看看程二公子能有什麽手段來收拾在下一番,拭目以待!”
當下哈哈一笑,負手立在斜枝上,身體載波載沉,寒風吹拂,顯得極爲的潇灑。他這樣看起來好像極爲的大膽自信,沒有一點的防備。但是實際上,無論程二公子如何發招,他居高臨下,都能夠頃刻間彈離那根斜枝,然後在空中随意變幻方位。
以他此時的清風拂動心法,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程二公子聽了義雲天的話,竟隻是冷哼一聲,然後依舊不緊不慢的搖着折扇,一副悠閑的樣子。
“不對勁!”義雲天心中暗驚了一下。
仔細向那程二公子看去,卻見到他眼中似乎有亮光一閃,然後無論是他那搖扇的姿勢,還是他四周飄落的雪花,似乎在頃刻之間,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完美無暇的自然氣場。
“這是什麽招數?就算你和你周圍的環境融合的再渾然無暇。但是你是進攻方,你站在那裏不動又有什麽用?”義雲天皺着眉頭思考道。
他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交手經驗不足。
從清水劍派出來,雖然一路上遭受到了同門的追殺,最後甚至還被何至道虐了兩天。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不過是上乘期的修爲,此時脫胎換骨,短時間内就飙升到了大長老前期的修爲。雖然說基礎打得極爲的紮實,但是畢竟缺少了那種自然積累過程之中所不可或缺的對敵經驗。
而且兩者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意境,對武道的理解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差别,自然在運用和對敵上,那時候的一些經驗也根本就跟不上腳步了。
此時面對着程二公子有些詭異的舉動,義雲天剛才在雪飄然身上獲得的自信,登時又消失不少。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奇怪的寂靜當中。
義雲天立在那斜枝上,全身戒備。而那位程二公子,卻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搖動着他的折扇,好像一點也不着急。最奇怪的是,就連雪飄然也是變得極有耐心,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陣寒風吹過,忽然就打破了這詭異的場面。
程二公子依舊是搖着折扇,但是忽然間對着義雲天哈哈大笑道;“我剛才見你能夠傷的了飄然小姐,還真的以爲你有一些本事。沒有想到,卻是毫無經驗的傻子。想來剛才,也一定是利用某些陰謀詭計才得逞的吧!”
義雲天心中一凜,暗叫不妙。程二公子如此說,定然是已經在哪裏做了什麽手腳,但是自己卻沒有看破。
當下皺着眉頭,“此話怎講!”
“你的意識空間?”義雲天眼睛内閃過一絲疑惑的光芒。
然後仔細觀察四周。
片刻之後,登時心中一凜。
雪花雖然依舊在緩緩飄落,但是已經可以察覺出有些不自然的痕迹。再看雪飄然,果然是面無表情,好像不會動的玩偶。
這裏果然是一個和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在剛才自己沒有察覺到的一段時間内,程二公子竟然已經偷偷的構造了一個意識空間,并且将自己包圍了起來。
這果然是好手段,剛才自己還将他當做一個花癡一般的公子哥,沒有想到陰起人來,竟然也是一把一等一的好手。
周圍的空氣開始詭異的流動起來,義雲天陷得越久,就越是危險。
“看來還是經驗太少啊!”義雲天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