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無數盞花燈如萬花綻放,青春靓麗的城主府侍女往來穿梭。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義雲天腳步輕快,十多秒之中,那城主府主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依舊是由無數塊巨大而又整齊的不化玄冰築成,高大雄偉,看上去極有威嚴。
主廳又分爲正廳和東西兩側的副廳。按照李洛水先前的指點,義雲天的席位應當是西側的副廳。辨認了一下方位,便往西側的副廳走去。
雖然是分爲正廳和副廳,其實都是相同的,中間隻不過是用幾根柱子隔離開來,然後副廳比起正廳小上那麽一号而已。當然,既然有正廳和副廳之分,那麽最主要最珍貴的客人一定是在正廳,而像義雲天這種四流門派的門人自然就隻有在副廳的命了。
義雲天就那麽孑然一人,修爲還是極低的上乘後期,惹來路上一些其他門派中人和帶路的冰雪寒堡弟子納悶不已,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猜測這個衣着樸素,但是身材高大的青年是何方神聖。
當然,除了這些人,絡繹不絕從旁經過的那些侍女也偶爾投來好奇的目光。義雲天雖然衣着樸素,毫不起眼。但是相貌還是頗爲的英俊的,加上高大的身材,以及在萬丈寒淵磨練出來的強健體魄和眉目之間的沉穩堅毅神色,還是充滿了一股年輕人特有的魅力。
看到這些投射過來的火辣辣目光,義雲天也會在心中微微一笑,然後也回去一個陽光的笑容。往往。收到義雲天回複過來地笑容之後,那些侍女往往是嘻嘻一笑,然後帶着一些紅暈,加快腳步跑了。但是往往沒有跑出幾步,又會偷偷的再看義雲天幾眼,這才又給了一個害羞的笑臉之後才跑了。
西側副廳。
裏面整整齊齊的擺放着超過一百張能坐兩三人的長條桌子。桌子上擺放着整齊的餐具。在頭頂上數十盞花燈地照射下,那些餐具散發出銀閃閃的光芒。
無數侍女穿花蝴蝶一般,飛快的将一盤盤地菜肴擺放在桌子上。空氣之中。彌漫着誘人的香味。
剛一踏入廳内,一股撲面而來地暖意瞬間驅散了嚴寒。義雲天低下頭一看。這才發現不化的玄冰之下,鋪設了一條條燒的通紅的火龍。
暖意無限。
此時副廳内已經有不少的小門派的人到達,報上自己的門派字号後,自然會有冰雪寒堡的弟子引領到座位上。義雲天微微咳嗽一聲,吸引了一名冰雪寒堡弟子的注意力。
那是一名立身後期地年輕男弟子。看到義雲天獨自一人進來,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就算是三四流的小門派,也很少有單獨一人赴會的,而且赴會者還是一位上乘後期的低輩弟子。這不能不讓那名冰雪寒堡的男弟子感到奇怪了。
臉上鄙夷神色一閃而過,那名弟子上前低聲問道;“這位師兄。不知道是何門派?”
義雲天對他剛才臉上閃過的鄙夷神色不以爲意。随意地道;“我是飄搖門地弟子,敝師叔旅途不适,所以隻有我一人赴會,還請莫怪。”
“不敢,師兄能來已經是莫大的榮幸。嗯,飄搖門。”那年輕弟子思索了片刻,然後很快地就想起了飄搖門的位置。道;“請師兄跟我來!”當下朝前帶路。走不片刻,走到最爲角落的一個位置。這才道;“師兄的位置在這裏,請入席!”
很明顯,從位置的安排上就可以看出自己的門派到底是處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被安排在這樣的角落裏,可想而知飄搖門在冰雪城那位副總管韓冬雪眼中的位置是何等樣了。
不過看到這個角落,義雲天卻是頗爲歡喜,本來就是要低調來的,坐在這樣的位置上,正好不引人注目。而且,這樣一來,對于今晚上義雲天要實施的計劃來說,也是比較完美的。
義雲天在下午之時,跟在清水劍派三人的身後摸清了他們的居住之處的時候,也順便将他們周圍的地形打探清楚。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今晚的計劃。
義雲天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夠無限度忍氣吞聲的人。在實力不如人的時候忍氣吞聲可以理解。若是有了實力有了機會還不報複一二,實在是說不過去。
而他的報複計劃,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栽贓嫁禍的計劃。依靠他的穿透異能,将附近的那些門派送給冰雪寒堡的賀禮偷到手中,然後再嫁禍給清水劍派。
本來這個計劃是不容易實現的。因爲很多門派來人多有大師級和大長老中後期這等存在。義雲天雖然說有穿透異能,但是在接近的時候,完全會被發覺。
但是今晚因爲城主府的夜宴,基本上将那些前輩高手都調離了居所來參加這個宴會。而來參加宴會,肯定不會将賀禮也一起帶在身上。那麽,那些留在居所的人都是一些長老級的修爲。憑着義雲天大長老級别的修爲,隻要行事小心一點,完全有可能将賀禮偷走,然後嫁禍到清水劍派的身上。
雖然這樣做,并不能夠對清水劍派造成什麽樣的實質傷害,但是也會讓清水劍派諸人頭疼不已,搞壞名聲。
過不片刻,随着人越來越多,城主府宴會也快要開始了。義雲天因爲是在角落裏,而且心中盤算着待會的計劃,所以顯得十分的安靜,并沒有其他三四流門派中人那樣熱烈的讨論着這場規模宏大的夜宴。
忽然,一個異樣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年輕人,和你搭個坐,沒有問題吧!”
義雲天擡頭一看,眼前站着一對頭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的年老夫婦。這對夫婦看年紀絕對超過了七十歲,而且看其身形,似乎也是顫顫巍巍,好像随時要摔倒一般。不過一對眼睛還是極爲的有神,特别是那老婦人,滿頭雪白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用一根玉簪仔細的盤起,充滿着貴氣。
然後他們的功力,嗯,是大長老後期的修爲。
這樣一對年老的夫婦,能夠修煉到大長老後期,已經到達了頂點。所以,他們應當是某個三流門派派來的賀喜的。坐在這副廳當中,完全是理所當然。
在義雲天擡頭打量那對老夫婦的同時,那對老夫婦的目光也同時注視在義雲天的身上。
看到義雲天如此的年輕,那位老婦人似乎吃了一驚,然後嘴邊模糊不清的說了幾句,“這麽年……大長老……不簡單……”
雖然隻是聽到了幾個詞,但是聯系起來。還是讓義雲天大爲吃驚。這個老婦人竟然看穿了自己的真實修爲,并因爲自己的年輕而在心中表示吃驚。
這怎麽可能呢?
在十天之前,張鐵然就斷言除非是大師中期以上的修爲,否則無法看穿他的真實修爲。但是經過十天來的苦練,那收斂秘術又已經精進一步,除非是大師後期以上的高手才能夠看穿他的真實修爲。
但是隻是看了自己一眼,這位老婦人竟然就看穿了他的真實修爲。那麽她的實力,當在大師後期,或者大師後期以上。
短短的一瞬間,義雲天念頭轉動,從老婦人的一句話之中,推斷了出了以上的結論。然後,新的疑問又在他的心中升起。
這樣的一對老夫婦,爲何要用類似收斂秘術一類的手法将自己的真實修爲收斂起來呢?這實在和他們的三流門派門人身份不相匹配。難道……也是别有企圖。
義雲天陡然間爲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幾乎是瞬間,就又否定了這條推斷。哪裏就會那麽瞧,這樣的人就會被自己碰上,然後還一同聚集到一張桌上來了。
腦海之中念頭百轉。但是臉上卻現出了一絲微笑,飛快的站起來,對那對老夫婦說道;“當然,兩位前輩請坐!”
對義雲天的恭敬十分的滿意,那老者對義雲天點了點頭,然後兩人慢吞吞的坐下,坐在義雲天的對面。這種長條桌剛好可以做三到四個人,這樣一來,算是坐滿了。
那對老夫婦坐下來之後,就聽那老婦人說道;“年輕人,你是哪個門派的,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你家長輩呢?”
義雲天微笑道;“小子乃是飄搖門的,因爲敝師叔有些不适,所以,隻能夠小子一人前來了!”
“哦!”那有些貴氣的老婦人哦了一聲,便沒有言語了。
義雲天也樂的清靜,當下微微一笑,便不發聲了。
此時,整個副廳,以及旁邊用柱子隔開的正廳,人頭攢動,差不多已經坐滿了。嗡嗡的話語聲不絕于耳,吵鬧非常。義雲天心想;“宴會快開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