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門長老江海天?”剩下的三位完好無損的赤火門門人相顧駭然。就算他們嚣張跋扈,也不過是在西南邊陲之地作威作福而已,可不能夠跟第一流的大門派武門相比,
“現在怎麽辦?”那位黃發紅臉漢子有些彷徨的問道。
胡不發剛好回答,卻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登時眼睛翻轉,陷入昏沉之中。
“師兄!”
“師父!”
就在赤火門幾人惶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聽到任白水冷笑幾聲;“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說什麽?”高個紅臉漢子登時大怒,騰的站起來。
“沒說什麽?隻是說出了一點心裏話罷了!”任白水淡淡的說道。他向來是一位謙謙君子,講究君子不出惡聲。所以,雖然那高個紅臉漢子十分無禮,他也淡然處之。
“就是,你們赤火門多行不義必自斃。看吧,人家武門的前輩就看不過眼了。哼哼!”任白水那個個子高的徒弟年輕氣盛,可沒有師父那麽好的涵養,登時帶着些挑釁的語氣說道。
剛才被赤火門的人壓着,早就一肚子火了。現在胡不發這個對方最高的高手被武門江海天一掌打斷七根肋骨,自己的師父已經穩壓他們一頭,此時不報剛才之仇,更待何時?
“你……”高個紅臉漢子勃然大怒。
“哼!”悶哼一聲,那黃發紅臉漢子扯了扯高個紅臉漢子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現在形勢翻轉,已經不比剛才。剛才有胡不發這位大長老級别的高手在,可以穩穩的壓住碧水門一頭。現在已經被人家穩穩壓住一頭。若是還不知道進退,可就是十足的傻瓜了。
“掌櫃地。結賬!”任白水不欲多呆,雖然赤火門已經不足爲慮。但是茶鋪之内畢竟還有兩個身份不明的高手,若是又惹出什麽亂子來,可就不好了。取出一小錠銀子,直接仍給掌櫃的。然後帶着自己的兩個弟子走了。
掌櫃的和牛三兩人慢慢的從櫃台下面站起來,然後看了看赤火門一群人,又看了看還爲走的義雲天兩人。兩人又慢慢的離得遠一些,義雲天兩人都還好說。關鍵是赤火門一行人實在是太過兇惡。掌櫃地手裏有了武門長老江海天和碧水門任白水的銀子,已經足夠補償被打壞地桌椅。而且還有很大的賺頭。
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早就已經吃飽了,不過是看戲沒有走而已。義雲天忽然對張鐵然微微一笑,然後示意等一會。就在剛才。他在已經想好的主意上又做了一些修改。畢竟現在事情地發展已經和剛才不同。
黃發紅臉漢子飛快的從懷中掏出傷藥,正要喂給胡不發。在他的另一邊,高個紅臉漢子輕輕地扶住胡不發。以免觸動傷口。而在他們兩個的前面,未受傷地胖弟子也同樣從懷中拿出傷藥來給昏迷的胖弟子服用。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後面一個年輕的人聲音響起,“勞駕,讓讓!”
聲音雖然年輕,卻帶着一絲不可抗拒的凝重感。頗爲的奇特。
兩人登時一愣,這裏又不是大道,讓什麽路。回頭一看。登時心中大怒。隻見一個穿一條破爛褲子,光着上身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他們的背後。冷冷地看着他們,眼中滿是不屑地神色。
“小子,滾遠一點,不要讓爺們發火,不然有你好看!”黃發紅臉漢子勃然大怒道。雖然師兄胡不發被武門長老一掌大成重傷,但是自己赤火門卻也不是任人捏的。若是任何人都以爲自己是軟柿子,可以随便過來捏上一捏地話,就要讓他付出代價。何況,對方還是如此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若是往常,早就已經幾個耳光甩過去了。
“哦,是嗎?”那年輕人自然是義雲天。他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眉心内,早已經比上乘期時龐大了數十倍的意識忽然順着目光向那黃發紅臉漢子轟了過去。
自從達到大長老境界之後,他眉心内的意識海已經擴大了數倍,而他的意識也已經幾十倍于當初。到了此等地步,已經可以對比自己弱得多的人發動意識攻擊了。
黃發紅臉漢子隻覺得對方眼睛一寒,緊接着,一股凝成利刃一般的冰寒意識逼近眉心。心中大駭,以他長老級别的意識,尚不能散發出去對敵,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可以用意識對敵了。
動念間,眉心内的意識轉動起來。到了長老境界,意識雖然攻敵不如,但是防禦卻是可以。但是此時哪裏來得及,眉心一寒,對方冰寒意識已經突入眉心,瞬間破入自己的意識海内。
轟的一下,腦海之中天翻地覆一般,那股冰寒無比的意識倏的散發開來,化作一波波水形,然後帶着一股驚濤駭浪一般的凝重壓力,瞬間将自己的意識擊潰。
刹那間,額頭上的冷汗就如瀑布一般的湧了出來,就在以爲自己意識必遭重創,非得花費數月時間才能夠恢複的時候,對方那驚濤駭浪一般的意識卻猶如潮水一般滾滾退了出去。
“啊!”義雲天的意識退了出去,那黃發紅臉漢子這才松了一口大氣,粗心大意,以貌取人,想不到盡是虛驚一場。驚駭無比的看了一眼義雲天,卻不知道對方爲何放過自己。
另一邊的高個紅臉漢子也是驚駭無比,剛才猛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意識從那年輕男子的身上散發出來,這股強大的意識,比自己的強上十倍不止。登時知道,眼前這年輕男子竟是一位大長老級别以上的高手。
“可以讓開一點,讓我過去了嗎?”義雲天收回意識,淡淡的問道。
“當然可以,前……請過!”兩個紅臉漢子慌忙扶着胡不發讓了一條可供一人過的空間出來。這茶鋪雖然簡陋,而且放了十二三張桌子,但是過道卻也并不擠。若不是他們三人并列在一起,完全可以不用讓路。
義雲天微微一笑,從他們身旁一閃而過。
兩個紅臉漢子同一時間似乎感到背上背着的包袱陡然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恢複正常。不由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包袱,然後又對望一眼,這才發現對方眼中都有疑惑之色。連忙又互相仔細的看了看對方的包袱,發現沒有一點有人動過的痕迹,這才消去疑心。
耽擱了半天,依舊沒有給胡不發喂傷藥。兩人看着胡不發蒼白的臉色,不由發慌,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忘了一幹二淨。他們都是長老級的高手,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厲害的竊賊。而且剛才那個年輕人功力高絕,分明就是大長老級别以上的高手,這種人,哪裏會有做賊的道理。而且就算最賊,也沒有頃刻間不動聲色的将東西盜去的道理。
這樣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所以匆忙間,兩人也沒有想到義雲天爲什麽會好端端的跑到他們這裏來什麽借路,根本毫無理由!
不動聲色的回到桌前,義雲天在張鐵然的眼中赫然看到不解的神色一閃而逝。
微微一笑,自己的異能乃是天下間獨一無二,況且又是這方面的高手,配合上自己大長老級别的身手,張鐵然就算是宗師級的高手,武功比自己高上數十倍,也不會看明白自己的手法。
想當初,在上乘期的時候,他就依靠這種能力從清水秀士的懷裏無聲無息的偷過身份牌。
此時,以大長老級别的武功,和已經量變多時的異能,在兩個毫無防備,神情惶急,功力低微的兩個人身上偷一點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倒是剛才運用的意識攻擊之術是頭一次,想不到卻也是輕輕松松的就擊潰對方的意識防禦,雖然跟對方粗心大意也有關系。不過不能不算是一次大的進步。看來,在巨風暴和寒淵瀑布那裏修煉,确實是好處多多。不但節省時間,而且基礎紮實無比。
“前輩,時間不早,動身吧!”義雲天說完,手一翻,手上已經多了一小錠銀子。
嘿嘿一笑,伸手丢給掌櫃的。一開始進門的時候給掌櫃的碎銀子其實乃是掌櫃的自己的。義雲天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卻有自己的原則,不對普通老百姓下手。剛才是迫不得已,現在能夠補救就補救。
“嗯,走吧!”不解歸不解。張鐵然卻也不會去問。畢竟練武之人規矩很多。一些秘傳手法都是禁區,别說詢問,就算施展中被人看見,有時候都要殺人滅口。
不過雖然沒有看清義雲天的手法,但是張鐵然還是知道義雲天從那兩個紅臉漢子以及重傷的胡不發身上拿了東西出來。微微一笑,他可不是老學究,而且相信義雲天自然會有他自己的道理。
茶鋪外,寒風呼嘯,雪花飛舞。兩人轉眼間就離開了茶鋪,很快就消失在滿天的風雪之中。兩人離開之時,茶鋪内竟是誰也沒有看見,義雲天走路的時候,那動作稍微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