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義雲天睜開眼睛,緩緩的呼出一口濁氣。
經過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療傷,受損的丹田處已經好了大半,接下來,隻要繼續用真氣療傷,一定可以痊愈。
而他受損的意識,也已經修複了八成以上。
站起來,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升起好高了。将昨天晚上剩下的烤肉拿出來吃完。他開始繼續上路。此時已經離大光明武境的邊境還有七八天的路程。走到中午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淡,若有若無的樣子。
他不動聲色,繼續前行。過了片刻,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依舊存在。既然能夠被他感應到,那麽說明跟蹤之人的修爲跟他不會差得太遠。不然如果跟他差不多,或是高于他的話,他應當感覺不到。
跟蹤其實應當算是技術活。有的人跟蹤技術高明的話,就算功力和被跟蹤之人相差太遠,也不會被被跟蹤者發覺。不過現在跟蹤義雲天這人雖然跟蹤技術不是太好,但是藏身匿迹的本領卻還相當不錯。義雲天好幾次跑到山坡或是大樹上假裝看路,都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迹。不過也不排除義雲天搜索的本領太也糟糕。
既然發現不了,義雲天也就聽之任之。不過在提高警惕的同時,他也在不斷的思索到底是何人在跟蹤他。第一個受到懷疑的就是鐵仁義的幾位師弟。
其他的他實在想象不出還有誰功力和他差不多,卻要跟蹤他的。
就這樣,又一個下午過去了的時候,那種被跟蹤的感覺依舊還在。當黃昏來臨,義雲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白天的時候還很好跟蹤,到了晚上跟蹤者不但要注意腳下不能弄出聲響,晚上黑黑的也很難察覺被跟蹤者的行蹤,一個不好就會反被伏擊了。
當天色終于黑了的時候,義雲天依舊沒有打算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中午的時候他特地做準備了一點食物,所以拿出來一邊啃,一邊趕路。果然如他所想,黑夜确實給跟蹤者造成了相當大的難度,特别是跟蹤技術不夠好的時候。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開始時斷時續起來,說明跟蹤者已經開始有跟丢他的危險。若不是天色還有一些朦胧的月光,恐怕情況更加糟糕。
過了片刻,義雲天感覺時候差不多了,因爲前方路旁出現了數十課茂密的大樹。義雲天身形一轉,藏身在了其中最不引人注目的一顆樹的後面。然後屏息凝神,開始守株待兔起來。
按照他的想法,因爲跟蹤者有了跟丢他的危險,那麽很可能心情就會感到有些急躁,然後速度也會加快,這樣一來,就會缺乏足夠的小心和警惕。而義雲天也一直表現的很好,好像壓根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似的。這樣又會讓跟蹤者産生麻痹。
夜色深沉,隻有淡淡的月光照射下來,投射出一大片光怪陸離的陰影。山道上安靜的出奇,不要說夜裏活動的野獸,就連昆蟲好像都已經睡着了一般。
義雲天緊緊的貼在樹背後,神情嚴肅,将意識全部散開,嚴密的注視着來路的動靜。一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半個小時過去後,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神秘的跟蹤者,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難道他把自己跟丢了?”義雲天想到。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
“難道已經退縮了?”他又想到。不過這個也不是很有可能。那人都跟了半個晚上了,如果要退縮的話早就應該退縮了。
“看來是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被他發現了!”義雲天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對于這種深夜跟蹤和反跟蹤他也沒有多少經驗,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露出了破綻。
既然跟蹤者沒有上當。那麽他也不打算繼續前進。縱身飄上大樹上,安然入睡。人不是鐵打的,就算修煉了武功也一樣。況且他還有傷在身,充足的休息才能夠讓傷口好的更快。
第二天,運轉真氣調息之後,發現自己的丹田已經好了八成以上,而意識也恢複了九成。吃了一點東西,精神抖索的開始上路。一開始還好,但是半個小時後,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又再出現。
從感覺上判斷,依然是昨日那人。看來那人昨天晚上離着義雲天并沒有多遠。義雲天一上路他馬上就跟上來了。對這個總是跟蹤在身後的尾巴,義雲天頗有點無奈的感覺。明明知道在身後,可就是發現不了。設計伏擊吧,他又不上當。
不過這種被跟蹤無奈的感覺在中午消失了,因爲身後的跟蹤者也消失了。消失的非常突兀。義雲天一開始還不以爲意,但是周圍的地勢越來越險要的時候,他開始感覺到一點不妙。這裏山道開始變得狹窄,兩壁都是高高的山刃,若是有人埋伏兩旁,就是一個極佳的伏擊之地。
如果那人真的是鐵仁義的師弟的話,跟着自己顯然就是爲了确定自己的行蹤。如果他手上有可以通信的手段,那麽自己的行蹤很容易爲鐵仁義其他的師弟知道。現在地勢如此險要,鐵仁義的幾位師弟如果在這裏伏擊自己,那麽自己除非功力上升到長老境界,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不過現在自己既然提前發現了,那麽形勢還不至于惡化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從一管窺一豹。鐵仁義的幾位師弟功力應當都在立身後期和上乘中期左右徘徊,那麽,他們應當不會獲得下山曆練的機會,所以對于如何伏擊其實也沒有多少經驗。而且,伏擊也有很多的講究,伏擊一個人,一個身懷武功的人,一個有了警覺的身懷武功的人,其實還是相當困難的。
那麽,自己應當……
他輕輕一笑,身形一閃,不再慢慢的走路,竟然将輕功施展到極緻。他倒要看看,鐵仁義的幾位師弟到底能不能把他留下。
他将輕功施展到極緻,幾裏的山道一轉眼就略過。前方道路擴大,兩旁的岩壁上也開始出現茂盛的植物,他冷眼旁觀,卻始終還沒有發現鐵仁義師弟的蹤迹。反而自己一陣疾奔,丹田處還有些隐隐作痛。
“難道自己猜錯了!”
他将速度放緩,深深的調息幾下,那丹田的隐痛才平息下去。這時兩旁的岩壁開始變矮,山路也更加寬敞了一些。前方忽然有一個轉彎。他心中一動,将呼吸調到最輕最緩,悄悄的側身走了過去。還未走近,就聽到轉彎處那邊傳來輕輕的話語聲。
“三師兄,那叛徒怎麽這麽慢?待會抓住他,我要把他千刀萬剮,以祭奠鐵師兄在天之靈!”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響起。此人對鐵仁義似乎極有感情,說話時語氣激憤無比。
“果然是鐵仁義的幾個師弟!”義雲天屏息凝神,繼續傾聽。
幾聲兵刃劈斬岩石的聲音響起,顯然是那個年輕人激起了鐵仁義師弟們的仇恨。
“放心,半個小時前已經上山頂看過了,以他慢吞吞的速度,起碼還有半個小時才能過來。”又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不過,也不可不妨,這人十分狡猾,昨天晚上還想設計伏擊我,幸好我警覺,沒有上當!”這人說話陰柔,聽口氣正是跟蹤義雲天之人。
“那好,我們四個埋伏起來,老六,你上山頂看一下,注意隐蔽!”一個比較老成持重的聲音響起。
“五個人。哼,還真是看得起我!”義雲天聽到這裏,已經将他冒險前來的目的達到。不錯,他之所以冒險前來,其實正是想搞清楚鐵仁義師弟的人數。
他眼睛之内閃過一道寒光,忽然悄悄的退出一百米。看了看兩旁已經低矮不少的岩壁和茂盛的植物,一個計劃在他心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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