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刀斬雖然減弱了一半以上的威力,但是劈在義雲天的身上,也足夠将他這血肉凡軀連劈十次的。
但是那刀劈在他身上,就聽到發出兩聲清脆無比的碰撞聲。然後,義雲天砰的一聲,被重重劈出數十米外。雖然看的出來神色痛苦無比,但是身上看起來卻是毫發未傷。
另一邊的鐵仁義卻是受了重傷,胸口位置,被義雲天用異能撕開一個大的口子,鮮血狂湧而出。義雲天的異能是穿透,以前他都是快速穿越而過,但是今日異能在穿透活的生命體的時候卻遇到了極大的阻力,所以不經意間左右抖動了一下,竟然将鐵仁義的胸口撕裂了一條大縫。
這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徹底将非戰鬥性的穿透異能向戰鬥性的異能跨了一大步。
伸手飛快的點了胸口傷處的穴道,暫時将血止住了。鐵仁義瞪着義雲天,兩隻銅鈴大眼内滿是不可思議的駭然之色,“你,你剛才用了什麽武功?竟然可以無視我的刀氣和銀魚斬,直接就穿過來了!”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一些,那一臉的粗犷也被一點憔悴所代替。
義雲天抱住腹部,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過了半晌,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痛苦之色退去不少。慢慢的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大一小兩塊身份牌來。這兩塊身份牌自然就是取自蕭自流和義新身上的那兩塊。他一直放在懷裏,想不到在這最緊要的關頭竟然救了他一命。
鐵仁義的十刀斬竟然斬在了那兩塊身份牌上。那兩塊身份牌一塊玉質,一塊金質,但是也不知道爲何卻是堅硬無比,竟然硬生生的抵禦住了銀魚斬。翻過身份牌,赫然有一條清晰無比的刀痕印在上面,觸目驚心。
“真是運氣!下次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他收好身份牌,剛剛邁出一步,忽然臉色微變。雖然那銀魚斬被身份牌擋住了,并抵禦了一半以上的力道,但是他的腹部丹田依舊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呢?”鐵仁義瞪着銅鈴大眼,看來如果沒有從義雲天的口中知道答案,他一輩子都不會甘心。
“這是我保命的殺手锏。鐵兄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義雲天心中歎息,異能絕對是他的最後殺手锏,同時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如果有可能,他真恨不得将鐵仁義殺掉。但是,現在顯然不合适,因爲還有一個朱遲在一旁。以現在他的狀态,他不一定能夠打得赢朱遲。最重要的是,他也對朱遲下不了手。
“哼哼!”鐵仁義哼哼兩聲,顯得十分的不滿。忽然他臉上現出猙獰神色。
“朱老四,還不幹掉他,難道你還對他還有同門之情!”這幾句話太過用力,他痛苦的喘了幾下,“這小子已經被我刀氣傷了,武功最多剩下六……”
身旁人影一閃,朱遲的聲音響起;“遵命。對這種人哪裏還會有同門之情!”金色刀芒閃過,朱遲手刀幹淨利落的一刀斬斷了鐵仁義的頭顱。
鮮血噴濺。鐵仁義的頭顱像一顆皮球一樣向山下滾去,兩眼圓睜,似乎死不瞑目。他死前一定搞不懂,爲何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好欺負的胖子,能夠對自己下這種狠手。
朱遲揮了揮手掌,一臉的厭惡神色。他的手刀已經達到較高的境界,掌緣處金光閃閃,竟是一滴鮮血都沒有沾到。
“這個家夥,以爲是門主的弟子,就可以騎在我們的頭上。做夢!”
看到朱遲如此滿不在乎的将鐵仁義殺掉,義雲天陡然生出一股陌生的感覺。雖然說他在地球的時候也見過不少的死人。但是最多就是意外死亡,了不起就是被刀捅死或者槍殺。但是現在眼前的這一幕,用手刀一刀将人頭顱斬下,還是給他相當大的震撼。
“朱遲我也認識很長的時間了,想不到平時笑吟吟憨厚的一個人,殺起人來竟也是如此的幹脆利落。不知道是我看錯了他,還是不了解這個世界。”
“老七,想什麽呢?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如果你不狠一點,下次被人砍頭的就是你自己。”朱遲恢複先前的一臉憨厚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酷無比。
義雲天心中一震。這是一個沒有法律,沒有政府的世界,拳頭硬的就是真理。
“聽說你要去凡人境。看在師兄弟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凡人境彙聚了魔境、妖境、武境來的各種各樣的高手,三教九流,無所不包,你若不想死在那裏,最好狠一點。正義,善良,這些東西,從來沒有獲得過進入那裏的通行證!”朱遲淡淡的說道。
“多謝四師兄提醒。”義雲天心中一凜,這句話說得是真誠無比。異界義雲天的腦海内關于凡人境的記憶實在是太過貧乏,若是沒有朱遲的提醒。義雲天還當真以爲凡人境和大光明武境一樣的風平浪靜呢。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告辭!”朱遲胖胖的身形一晃,從義雲天的身旁飄過,“小心一點後面,鐵仁義死了,他還有幾位師弟一定會一起合力對付你的!”
義雲天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等朱遲的身形消失不見,義雲天盯着鐵仁義的屍體看了片刻,默默的開始前進。路還是要走的,無論前方有什麽困難。
走出十多步,忽然發現前方一顆大樹上一個斜伸出來的樹枝上挂着一個包袱。看情形,應當是鐵仁義的。看了看自己這身破爛的衣衫。他不由得心動。雖然動死人的東西不道德。但是事急從權嘛。而且在地球的時候,他幹的就是不問而取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
解開,裏面有五十兩銀子和兩身換洗衣服。将衣服換上,有點不合身,偏大。從自己的破衣衫上撕下幾條帶子将衣服紮緊,這才滿意。看了一眼那五十兩銀子,他猶豫了一下,終于沒有動。
将另一身衣衫放進自己的包袱裏面,義雲天仍下自己的破衣衫和那五十兩銀子,步伐輕盈的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黃昏的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