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就給你們說一件事情。”師娘向衆人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你們都知道,我這次出去兩個月,是回去我的母派白水蓮心門省親去了。去時是一個人,回來時就變成了兩個。你們心中或許都有疑問。我現在就給你們介紹一下,省的發生誤會。”
義雲天嗅着桌子上兩生茶發生的茶香,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朦朦胧胧的聽見師娘好像在講什麽,想要打起精神來。但是腦海裏無數的圖像聲音襲來,讓他整個人更加的昏沉。
師娘也沒有注意到義雲天身上發生的變故,她一指那位白水蓮心女弟子,“這是我的師侄玉無心,今年剛剛十八歲,白水蓮心門的晚輩弟子。無心這次跟我出來,除了見識一下外面的風貌曆練一番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她修煉的玉女天心劍法,需要多多的磨練。你們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清水秀士蕭自流接口道;“玉女天心劍法乃是白水蓮心門中一等一的絕頂劍法。不過修習到第三層劍意之後需要有其他劍法劍招相互印證。白水蓮心門雖然劍法衆多,但門中多是女子,少了殺伐之氣。所以……”他所以了一下就沒有說下去,不過卻是恰到好處。
像這種派遣弟子到其他門派互相印證武功的行爲在大光明武境之中算是很正常的行爲。何況白水蓮心門女子衆多,和各大門派都有聯姻,這一點更是讓人無話可說。
李飛雲和蕭不離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都想,原來如此,我們原來都是陪練。
謝飛雨和杜不凡都是那種面冷的人,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朱遲躲躲閃閃的看着玉無心絕美的面容,根本就沒有聽見去。隻有一個周不齊一人拍着胸脯,大聲說道;“請師娘放心,您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了!”
師娘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玉無心緊跟着站了起來,向衆人行了一禮。她不愧爲名門弟子,整個動作神态都是落落大方。
“無心在這裏謝過各位師兄了,希望不會給幾位師兄添麻煩。”
李飛雲等人連忙站起來回禮,這一下可就把義雲天一個人暴露了出來。師娘目光一閃,心想;“雲天這孩子也未免太過木讷了。”蕭自流的目光可要比自己的婦人敏銳多了,一眼就看出了義雲天不對勁,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忽然莊園外一人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蕭兄可在,木雲清來訪!”
這木雲清中氣充沛,短短的九個字如從天外飛來,清晰可聞。
“這門主怎麽來了?難道是……”朱遲整個人清醒過來,剛才那九個字不啻于洪鍾大鼓,一個字一個字的在他的耳邊轟響。
門主到來,蕭自流夫婦兩人顧不得其他,親自出門迎接去了。留下一衆弟子和玉無心在客廳之内。
義雲天神思恍惚,鼻中聞着那兩生茶越來越濃的茶香,整個腦子似乎都要炸裂開來。迷糊之中,伸手端起那杯茶來,揭開茶蓋,裏面隻有一片銀白色的茶葉在沸騰的茶水中上下翻轉,茶氣氤氲,茶香逼人。
張口連同茶葉一口喝下。那茶水登時化作一團清流,從喉嚨直沖入腦。被這清流一沖,他的腦子暫時清醒了一些。但是瞬間,那團清流化作一團翻滾的熱流,轟然在他的腦海裏四散開來。
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整個沖開,然後無窮無盡的圖像聲音沖了出來。
“天兒,這是你曾祖義公陰陽,乃是咱們義家出過的唯一一位震動天下的大宗師級高手……”曾祖?義雲天疑惑的擡起頭來,眼前一片黑暗,隻有一張模糊不清的畫像在眼前飄蕩,然後是一雙威嚴有神的眼睛。
“雲兒,這位是你無心妹妹,你們去那邊玩,娘親還有話要跟你小姨說!”畫面中,一位三十許人的美婦面帶憂愁的向義雲天說道。在她的旁邊是一位不過四五歲的小姑娘,小姑娘潔白無暇,好像一朵白蓮花。嗯,怎麽這麽眼熟……義雲天擡起頭來……
“蕭郎,你看他多像我六師妹,反正加上離兒,你門下也不過才六個人……”
“夫人,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未必就和你六師妹有什麽關聯。既然你說收下他,那就收下他吧。義家的小子,過來……”是叫我嗎?義雲天迷糊的擡起頭來。眼前是一張慈祥的中年美婦的臉,她正滿臉關切的看着自己。旁邊,是一位冷冷的中年人……奇怪,他看着我的眼睛怎麽滿是厭惡……
“混賬,這麽簡單的一招都不能理解,你真是天下第一蠢才。飛雲,帶他去面壁兩個月……”
義雲天手中茶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腦子裏無數的聲音畫面潮水般湧來。
“七師弟,你怎麽了……”
“老七……老七……”
感覺到有人在用力搖動自己的身體。義雲天勉強擡頭看去,眼前一張臉由模糊到清晰。
“是三師兄,嗯,旁邊還有大師兄,二師兄。”義雲天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去睡一覺就好了!”
看到義雲天身形有些不穩的從自己幾人身邊走開,李飛雲朝謝飛雨幾人看了一眼,無奈的歎口氣道;“不是真氣不穩之類的走火入魔迹象,好像是突發熱症。”
謝飛雨點了點頭,肯定了李飛雲的看法。
“老七不會有事吧,現在師父師娘出去迎接門主,到時候回來不見了雲天,師父那裏可不好交代!”朱遲不放心的說道。
不理李飛雲謝飛雨幾人商量對策,義雲天迷迷糊糊的從一扇小門之中出了蕭自流的莊園。幾位仆役遠遠的看到是他,都認得他是自家主人的弟子,也不攔他。
“咦!我怎麽在上山。這裏……怎麽這麽眼熟。我記起來了,從這裏上去,不遠就是山頂。山頂上有幾間石室,我就是在石室裏面壁一個月的!可是,我這麽會來這裏的,我到底怎麽了。啊,腦子裏好亂!”
義雲天臉色略微蒼白,跌跌撞撞的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