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忍如大地,不動如雄山。心如根本樹,意守明月台!”
義雲天坐在樹上,默默的讀着不動如山根本經的總綱。這本不動如山根本經乃是他名義上的師父清水秀士推薦他修煉的。所以他對這本書的興趣也是最大,趁着這片刻閑暇,他從懷中拿出這本書,大概的翻了翻,發現這不動如山根本經字數極少,隻有數千字。打開第一頁,就是總綱。
“這總綱有點意思,不過怎麽覺得有點禅宗的意味!”他心中想道,不過馬上啞然失笑道;“這個世界不知道還有沒有佛教還說不一定呢?”
他接着往下看。總綱過後,是一段首先教人凝神靜氣的法門。這是第一步,也是這不動如山根本經的基本功。如果連這第一步的凝神靜氣都做不到,也談不上修習這門功法。
他輕輕的讀着這段數百字的凝神靜氣的法門,不一會兒,便覺這數百個文字仿如清風拂月,水過山澗一般流過心間,心中的所有躁動,腦海之中的所有思緒,都化爲了昨日雲煙,整個心神,從裏到外,都靜到了極處,凝到了一點。
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義雲天整個人變得無悲無喜,無憂無怒,達到了心無一絲障礙的地步。跳過那數百字的凝神靜氣的法門,他繼續往後修習。
達到了心神合一、無一絲障礙的地步之後,往下面的修習便找到了某種契合點,那凝練成數千字,極爲晦澀難懂的不動如山根本經,也變得容易起來。
閉上雙眼,心神在刹那間凝結如山,然後似乎有一絲極輕極淺,極明極柔的氣息被他吸入腹間。那絲氣息一進入他的腹中,便輕微如風,飄拂如電,瞬間遊遍他的四肢百骸。義雲天按照經上所述,依舊不動如山。
不知過了多久。義雲天整個心神似乎都達到了渾渾噩噩,心神即将神遊于外的地步。忽然,他眉心一涼,一團涼而不寒,冷而不冰的意識傾瀉而下,瞬間遊遍奇經八脈。那團意識每到一處,那處地方的感官似乎就被放大了千百倍。
義雲天心中大喜,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修煉就已經能夠讓意識在奇經八脈遊動。正想再加一把力,忽然心神一震,那團意識仿如潮水,瞬間彙聚成一團,然後退入眉間,再也不見了蹤影。接着,心神一松,兩者瞬間分離開來。各種各樣紛繁複雜的外間感覺、心中燥念,便如潮水一般的湧來。
“可惜!”義雲天睜開雙眼,心知是自己剛才動了欲念,心神便不能夠再保持一緻。不過,他的心知還是喜悅大于遺憾。要知道剛才他不過是第一次修煉這不動如山根本經,就達到了上面做記載的神遊于體内,意氣如潮汐的境界。
說穿了,這本不動如山根本經,其實乃是一本修煉意識的功法。将意識修煉到極處,鞏固心神隻是彈指間的事情,溝通天地,也不是太難。達到溝通天地的地步之後,那麽對于修煉武功的好處之大,簡直不可想象。這一點,義雲天現在還不懂,以後等他武功日深,才真正身有體會。
義雲天正想再體會一遍剛才的那種通靈剔透的感覺,不經意間一擡頭,卻見日已過午。
“哎呦,糟糕,希望沒有錯過才好!”他急忙站起來向前方望去。在一棟寬大的房子裏,正不斷有人三三兩兩的出來,一臉滿足的神色。
“幸好,還不算晚!”義雲天松了口氣。他選擇坐在樹上,本意是爲了能夠知道食堂在何處的。不過,顯然,他剛才修煉不動如山根本經的時候太過投入,已經錯過了開飯的時間。現在看情形,開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幸好的是,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義雲天從樹上下來,正要去食堂填飽肚子。忽然眉頭一皺,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衣衫。哈哈一笑,身形一轉,反而向相反方向而去。
半個小時過後,梳洗一新的義雲天出現在去食堂的路上。在距離那個山頭不遠的地方被他找到了一條不大的溪流,已經一個月沒有洗澡的他痛痛快快的洗盡了身上的污垢。将頭發盤好,對着水面照了照,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卻也能夠看出是一個長的頗爲帥氣的年輕小夥子。
幾分鍾之後,義雲天出現在了食堂門口。這是一間能夠容納五百人一起吃飯的食堂。六列排成縱列的長桌,數十個打飯的窗口,便構成了整個食堂大廳。
義雲天來的雖然有些晚,但還是趕上了這頓午餐的尾巴。夥食明顯比在面壁期間好了許多。義雲天還真是餓的很了,吃了兩碗大米飯之後,終于飽了。
心滿意足的從食堂出來,衣食住行四個方面已經隻剩下住的問題沒有解決了。因爲先前站在大樹上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好幾處疑似弟子住宿的大片房子,所以正在他思考是不是應該去那幾個地方觀察一下情況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他。
他回頭一看,一個胖子從食堂裏沖出來,來到他的身邊。這個胖子喊的是七師弟,義雲天已經有些熟悉這個稱呼,所以才停下腳步回頭看看。
“師兄!”能夠這麽喊他的肯定是他的師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同爲清水秀士的弟子,不過喊一聲師兄總是沒錯。
“七師弟,剛才我就看到你進來,因爲吃的急,就沒有跟你打招呼,想不到今天你吃得這麽快!”那位胖胖的師兄一邊用衣袖擦着頭上的汗,一邊說道。
義雲天注意到這位師兄雖然胖,但是身形卻也很靈活,看來輕身功夫極爲高明。不過這位師兄的形象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臉上,袖口,甚至衣襟上到處都是污漬油垢,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換洗了,比義雲天這個關了一個月緊閉的人還顯得埋汰一些。
“是呀,今天來的晚了一些,肚中饑餓,所以吃得快了一些,确是沒有留意師兄也在!”
“師弟果然用功!”那位胖師兄擦幹了額頭上的汗,口齒不清的嘀咕了一句。義雲天又注意到這位師兄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絲毫諷刺的意味。因爲知道了自己所附生的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義雲天資質魯鈍,所以義雲天對那些諸如用功、天分之類的詞語有些敏感。也更加知道如果有人在自己面前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可能是帶着諷刺味道的。
沒有想到,這位胖師兄似乎并沒有這種意識。他在心中,很自然的,對這位邋遢的胖師兄有了一些好感。
“師弟要到哪裏去,吃完飯,到房間做那神仙高卧才是享受!”那師兄說道。
義雲天心中一動,笑道:“我也覺得有些困頓,正想要回房小憩片刻!”
“那敢情好,同去,同去!”那胖師兄一疊聲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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