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功力這一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李恭很快就告辭下山去了。
義雲天倒是真的餓的很了,托着那兩百斤的石墩練拳真的很消耗體力。而且以前怎麽的也是一天三頓,現在卻是一天兩頓,自然是餓的難受。飛快的扒着飯,他也不嫌棄那腌蘿蔔鹹的要命,現在這情況,填飽肚子才是正經。再說他從小也是一個孤兒,也沒有少吃苦。雖然後來仗着那穿透異能,飛快的發家緻富,卻也并未忘本。
吃完飯,肚子是填飽了,但是卻出現一個要命的問題——沒有水。米飯雖然補充了一些水分,但是根本不夠。吃完肉和那幾塊腌蘿蔔之後,他的嘴裏已經幹澀的很了,而且有些發鹹。
“看來明天得叫李恭帶點水過來,不然還真的難熬。”舔了舔嘴唇,幹渴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他擡頭看了看窗外,此時天已經開始黑了下來,睜大眼睛也隻能夠看得見一些模糊的影子。這是一個沒有電燈的世界,在沒有了光污染的同時,也意味着隻有一些燃燒油脂的微弱光源。
如果義雲天使用穿透異能出去的話,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夠找到水。畢竟這麽一個幾百人的大門派不可能沒有水源。不過,他卻又很擔心,這樣的武功門派晚上一般都有長老值夜,以免遭到其他門派的偷襲或者被人盜取武功秘籍什麽的。這樣的防衛一定都很嚴密,就算不這麽嚴密,義雲天也沒有把握能夠不被發現。如果他的記憶還在的話還好一點,現在他對門派内的各種建築一無所知,就這樣下山去很可能被抓。
懷着對未知事物的一點點擔憂,義雲天不打算冒這個險。爲了轉移注意力,他盤膝而坐,按照那清水流第四層第一幅圖刻的指示,修煉真氣。那清水流果然名副其實,那真氣好似一團水一般從經脈内流轉不休,帶來非同一般的活潑生氣,讓他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功行一個周天之後,真氣被納歸丹田。義雲天神清氣爽的站起來,眼睛内一陣青光閃動,似乎就那麽修煉一個周天,他的功力已經有了一絲的精進。
真氣修煉完畢,他又開始練習那龍虎拳術。雖然義雲天很想一口氣完成那日練千拳的指标,但是他很理智的明白憑現在的他,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所以,他暫時把這個目标盯在日練五十上面,而且還是左右手各五十拳。
真氣流轉,勁力勃發,穩穩當當的抱起那兩百斤的石墩。然後雙手呈順時針旋轉九十度,變成了右手托舉的局面。此時義雲天對真氣的把握又不是下午時所能比拟,右手托舉石墩已經變得不再艱難。按照龍虎拳術上面的運勁使力法門,右手緩緩的托着石墩發拳擊拳。
二十拳之後,右手已感酸軟無力,即換左手,左手二十拳之後,也是力有不濟。然後再換右手,右手在左手托舉時得到休息,又經他用真氣緩解疲勞,力氣恢複大半。就這樣左右手互換托舉。最後左右手各擊拳六十下才無力再擊拳。
加上下午左右手各十拳之數,今天一共擊拳一百四十下。雖然和龍虎拳術上面要求的托舉重物,日練千拳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到底是第一次,有此成績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雙手酸麻不堪,真氣也是損耗嚴重。義雲天再次盤膝而坐,按照清水流第四層第一幅圖刻運行真氣。一個小時之後,損耗的真氣全部恢複完畢。他整個人又顯得神完氣足。不過他并沒有繼續托舉石墩練習那龍虎拳術。他的雙臂畢竟是血肉之軀,終歸需要一定的時間休息。并且任何事物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那龍虎拳術的練習也必定是一個長久的過程,不是朝夕之間能夠練成的。如果長時間使手臂超負荷運轉,使肌肉損傷反倒不美。
安靜下來了,他反倒有一種不适的感覺。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束月光從天窗上斜斜照射進來,整個石室都顯得有些朦胧起來。他看着那月光,一股巨大的孤寂感忽然填滿了他的心田。
他歎了口氣,慢慢的向前走去。走到石壁的時候,穿透異能發動,身形一閃就到了外邊。在淡黃色月光的照射下,他一個人坐在懸崖邊。整個山頂,巨大而空闊。整個世界,寬廣而孤寂,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在這麽一個凄清冷漠的夜晚,各種各樣似乎早已經遺忘的往事像潮水一般的湧了出來。他又歎了口氣。然後想到;“不知道現在的地球是白天還是黑夜,大都市的燈光,依舊是那麽耀眼吧!”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麽一個地方,又莫名其妙的附生在另一個陌生人的身上,前途迷茫,舉步維艱。命運如何,已難以想象。這一生,恐怕再也不能夠回到地球,重見家鄉了吧!
他心頭迷茫,悲涼,腦海裏倏的閃過一些地球時的片段,再也忍耐不住,霍的站起來,就要仰天長嘯。但是嘴巴張了半晌,終于還是忍耐住了。重新坐下,伸手撿了一顆拳頭大的石頭,然後抛下。那石頭轉瞬沒入黑暗之中,久久聽不到落地的聲響。
他向下望去,山下面是清水劍派的駐地,但是在黑暗之中,隻有聊聊幾點燈火,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一陣風吹過,帶來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将整個世界都遮住了。那幾點燈火,也消失在那霧氣之中。
“從前種種,就如此石。”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代表地球人義雲天再也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現在他是這個世界的義雲天,和那個義雲天再也沒有關系。雖然有一種深深的失落之感,但是卻也好像放下了一種負擔一般,輕松了許多。
冷風吹來,他下意識的雙手抱胸。那一夜,他就在那裏坐着,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