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爆炸彈即将爆炸的時候,義雲天的腦海裏掠過了一個念頭:“永别了,可愛的世界。”
幾乎與此同時,炸彈劇烈的爆炸開來。轟的一聲,義雲天感覺自己忽然升上了雲霄,然後整個身體猶如泥土,瞬間炸裂成了無數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就像觸電般傳遍他的全身。
“啊!”他縱聲狂吼,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但是卻連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橫到極點的力量将他全身包圍。
被包圍之後,義雲天隻覺得滿眼都是青色,一片青色的海洋。接着,一波波汪洋恣意一般的能量瘋狂的沖入他的體内,然後又毫不停留的沖出來。他想要掙紮,想要怒吼。但是卻發現一根腳趾頭都動不了。于是,他更加的憤怒,更加用力的掙紮,更加大聲的怒吼,但是,依舊是徒勞的。
接着,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腦海都跟着迷糊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接着一陣的震蕩傳來,讓他慢慢的清醒過來。他的世界依舊是青色,青色的海洋。青色的狂暴能量好像一波一波的怒濤,不停的向前沖擊,每一次沖擊,都帶給他強烈的震蕩。
就這樣不知道沖擊了多久,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破裂的聲音。青色的光華好像找到了入口,一股腦的夾帶着義雲天沖了進去。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忽然傳了過來,好像有了身體,有了感覺,接着酸、漲,等各種感覺一一回到他的身上。接着是熱,火山一般的熱。
這種熾熱從頭頂一沖而下,胸口,雙手,小腹,繼而流遍全身。全身熾熱帶來了更多的疼痛,撕裂的疼痛,又好像是火在燒,在烤……
義雲天沒有清醒多久,便再一次的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什麽是時候,他再一次的醒了過來。揉了揉雙眼,睜開時,發現天已經亮了。再伸展了一下雙臂,隻覺得全身精力彌漫,神清氣爽。雙腿一翻,一個鯉魚打挺,感覺沒用多少力身體已經輕輕松松的站了起來。
“咦,我不是死了嗎?怎麽又……”他忽然想起了那道青色的光華。此時卻不知所蹤,那些情景,好像做夢一般。
忽然感覺全身都不對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這不是自己的手。摸摸胸膛,摸摸大腿。他又有了其他的發現,肩膀更加寬闊一些,胸大肌也更加的發達,腿粗了一些,更加的強勁有力。
雙腿下蹲,腳跟擡起,作勢要跳,雙腿骨骼發出噼裏啪啦的幾聲輕響,肌肉瞬間繃緊,一股強勁有力的感覺傳到大腦。再看大腿,黑色的褲子繃的很緊,似乎那一根根贲起的肌肉要炸裂開來。
“這是怎麽回事?”身體站直,他擡頭望天,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的感覺淹沒了他的整個身軀。那種強勁有力的感覺似乎也不能帶給他絲毫的溫暖。他的身體瞬間冷到了冰點,然後微微的顫抖起來。
“我的臉!”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快速的向四周掃了一眼,這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石室,牆角一張石床,床邊幾個數百斤重的石墩緊緊挨着石壁。
沒有鏡子,哪怕是連一丁點的生活用品都沒有。他擡起雙手,然後小心的向臉上摸去。
鼻子比自己挺了一點,臉比自己消瘦,眉毛濃一點,嘴唇薄一點,牙齒,嗯,牙齒很整齊。
從手上傳來的觸感讓他一點一點的和自己的臉做對證。越對比,就越是明确,這不是自己的臉。
“爲什麽會這樣,我不是死了嗎?我的身體哪裏去了?我現在是誰?”未知的詭異帶來了強烈的慌亂和恐懼感。
過了良久,他漸漸的冷靜下來,他畢竟是一個成年人,還是一個有着豐富經曆的成年人,并不是一個沒有經曆過風雨的祖國溫室花朵。
人有一種生存的本能。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搞清楚情況,然後生存下去。
打量自己的身體,特别是身上的衣服,他注意到了一些情況。這是一套黑色的布衣,其款式,和他在電視上看到的古代衣服類似。再看看手,寬大的手上滿是繭子,好像采石工人。他又脫下衣服,他穿的很少,就隻有薄薄的一件上衣和一條褲子。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肌膚富有年輕人特有的那種光澤,還有強勁的肌肉,這一切莫不顯示這具身體是一位年輕人所有。當然,這并不保險,所以他又重新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下巴上稀疏柔軟的胡須再次肯定了這具身體的年齡絕不超過二十歲。
“幸好,是一個年輕男人!”他略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穿上衣服,這大概是一件略微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他的情況還很不明朗。
接着他注意到了他的居住情況。這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石室,一張寬大的石床就占據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空間,然後是三個靠着石壁的石墩,一個比一個粗大,目測一下,最小的那個都有兩百斤。卻不知道這三個石墩有何用處。
在石室中央還開了一個天窗,但是卻被粗如兒臂的鐵條封死,人根本不可能出去。這個時候大概是上午七八點鍾的時候,一絲絲金色的陽光從天窗上斜斜的照射下來,将石室照的透亮。
看到了明媚的陽光,他的心情再次好了一些。
然後他走向門口,那裏是被巨石堵住的石門。石門所在的這面石壁上還開有一個窗子,同樣的被鐵條封住,但是卻有一個比腦袋略小一點的口子,然後是一個托闆,似乎是用來傳遞食物。
“難道這是一個囚室?”看完這些情況,義雲天心中泛起這樣的念頭。走到那個窗口,他向外看去,溫暖和煦的微風送來香花和春天的氣息。
“原來現在是春天。”他這樣想到。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窗口外面是一片頗爲平坦的開闊地。說是開闊地,很不準确,應該說是平坦的山頂。因爲這片平地隻有短短的幾十米就到了盡頭,然後眼光越過去,就隻能夠看到遠處一些更加雄偉的山脈的影子。
“原來這竟是一個山頂囚牢。我的身份,現在應該是一位囚徒!”通過這些景物,他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判斷出了自己目前所處的情況,他的心情略爲放松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一件事情緊緊的壓迫着他的神經,讓他隐隐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站在窗口,雙眼看着遠方,但是眼睛卻沒有焦點,顯示出他在呆呆的出神。
前因後果像放電影一般的從他的心頭流過。漸漸的他得出了一個讓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結論。
“難道我竟然憑借着那塊青色木闆的奇異能力而借屍還魂了!”
毫無疑問,現在這具身體不是他原來的,那麽不是借屍還魂是什麽?如果義雲天看過穿越小說的話,他應該用更加專業的詞彙來形容,那就是穿越了。他榮幸的成爲了穿越一族。
想清楚了這一點,他心中的那種緊迫感減輕了一些。至少知道一些原因了,反而不會疑神疑鬼。
他的目光看向旁邊那塊堵住石門的巨石。那是一塊紋理粗糙的石頭,他走過去,仔細敲了敲那堵門的石塊。敲擊的聲音很沉很實。然後他用力一推。那巨石也不知道有多少斤,竟然紋絲不動。
“咦,怪了!怎麽感覺餘力未盡?”
他雙臂肌肉贲起,一條條粗大的血管浮了出來。一股強勁有力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全身。但是任他怎麽樣使勁,怎麽樣變換推的姿勢,他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明明可以用力呼吸的,就是呼吸不上來。
他的雙臂因爲使勁過度而發出噼裏啪啦的骨骼爆裂聲,而且肌肉也都開始脹痛起來,依舊沒有将全部的力量使出來。
他深深的吸一口氣,還就不信這個邪。到現在爲止,自己的身體也就成了自己最大的依仗,若是身體有勁卻用不出,到時候出事的時候還能夠指望什麽。
就在他吸足了氣将吐未吐的時候,好像丹田裏起了什麽反應。一股極爲醇厚溫暖的氣流從那裏升起,然後化成千萬條溫暖的支流,通過胸口,然後大部分又彙聚在一起,從肩膀上面傳到手臂上。
“這是什麽,身體裏面怎麽會有氣流?難道這具身體不是人類的?”他心中竟然浮現出了及其荒唐的想法。
身體裏面忽然莫名其妙的出現熱流,任何一位小心謹慎的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選擇靜觀其變。義雲天也選擇了靜觀其變。那氣流流經手臂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有什麽東西被撐開的感覺,然後就是熱,發漲一般的熱。然後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心靈。
“啊!”手臂越來越熱,越來越漲,他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自然而然的,他身體前傾,手臂發力,那原本紋絲不動的巨石忽然間震動一下,然後開始搖晃起來。
義雲天滿面潮紅,手臂上肌肉越來越是酸痛,但是他的腦子還是保持着冷靜。看到巨石被自己搖動,他忍不住驚疑不定起來。正常的人是絕對不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的。
“難道這是武俠小說上面講的真氣!”他腦海之中電光石火一般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十分無稽,隻要是正常的華國人就不會往這個方面想。但是義雲天結合腦海之中曾經看過的那麽短短的幾部武俠小說,卻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就在此時。那大部分聚集在他雙臂上的氣流忽然躁動起來。原來這調運真氣其實也是一門極爲精深的學問。義雲天沒有繼承哪怕一丁點的原主人的記憶。那麽他自然不懂如何調運内息,如何運轉真氣。
至于這真氣爲何會自行運轉。其實卻是收到了義雲天腦海之中強烈的意念影響。他剛才強烈希望将自己體内所有的力量都激發出來。所以他丹田内原主人修煉的真氣就受到影響,自行運轉出來,但是這畢竟隻是一種強烈的意念影響而已。隻要他腦海之中有了其他的念頭,這種強烈的意念影響就會消散。
自然而然的,那些真氣就會開始不受控制。
若是此刻他平心靜氣,那些真氣自然就會緩慢的回歸丹田。可惜,義雲天哪裏懂得這個。他一感覺到雙臂内的真氣開始躁動起來,立馬就有些心浮氣躁。
然後那躁動的真氣越發的激烈起來。瞬間從雙臂内回流。原本他體内就還有小部分真氣沒有彙聚在一起,而是自行在經脈内流轉,這樣以來,更加糟糕的情況終于出現。那些真氣自行運轉,他又心浮氣躁,終于真氣走入岔道。
“糟糕,我這麽全身都動不了了!”義雲天體内真氣走入岔道,身體也跟着不受控制,全身酸軟,站立不住,倒在地上。
“難道是走火入魔?”他的腦海之中升起這樣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