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這怎麽可以呢?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當白文超将那枚精美的翡翠玉觀音遞上來時,易陽毫不猶豫地遞了回去,那塊玉對方随身攜帶,說明東西對于他來說非常珍貴,怎麽好意思随随便便收下。
白文超卻鄭重地搖頭道:“怎麽不可以呢?易兄,你就請收下吧。”
說着他推了一下易陽的手,示意他收回去。
易陽微笑道:“白兄,你太客氣了,之前你不是也幫了我一個大忙麽?我都沒有向你表示什麽,現在我就幫你做了那麽一點小事,怎麽能收你的東西,這樣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他很客氣,态度也有點堅決。
“這件事對于我來說可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了,要不是你幫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白文超語氣依然有些激動地說道,“沒想到你修補瓷器的手藝這麽好,簡直做得天衣無縫,我現在也就放心了。不瞞你說,這塊玉我雖然很喜歡,但不是唯一的,我一共有一對這樣的玉器,都是我自己弄來的玉石,并請人雕好的。所以,沒什麽的,你收下這個玉觀音吧,‘男戴觀音,女戴佛’,我發現你并沒戴這個,所以覺得很适合你。好了,請你不要推辭了,你幫我是你的心意,我送你東西也是我的心意,如果你不收下我這一片心意,那難道我就過意得去麽?”
他這一番話語說得是誠懇之至,易陽聽後隻覺心中暖暖的,他和白文超之間相處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彼此卻好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樣,竟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那好吧,我收下了。”見白文超如此真誠,易陽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并笑吟吟地說道,“這塊玉真不錯,是上好的翡翠做成的吧?”
他現在對翡翠玉也算比較了解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白文超贈送給他的這塊玉采用的是高檔翡翠料子,一般的翡翠玉石可做不出質地這麽瑩潤的一塊玉。
接觸到那塊玉的時候他右眼中的那根金絲也沒有絲毫異動,這便也證明玉質純淨,沒有多餘的雜質,抑或是裂痕等缺陷。
不過易陽很快想過來了,隻道白文超送給自己的這塊玉又不是古玉,這麽新的一塊玉,就算上面存在雜質金絲也不能去除吧。
可奇怪的是,當他仔細感覺的時候,他依然能從那塊玉上面感應到一股靈氣,隻不過若隐若現,不那麽明顯,他不知道是真的存在靈氣,還是自己感覺有誤。
一時之間他有點迷糊,他右眼異能的規律他尚未完全總結出來,想必還有其他規律有待挖掘。
“易兄,你好眼力啊!”聽易陽說收下了自己那枚玉觀音,白文超又驚又喜,笑盈盈地點頭道,“這塊玉的底子确實不錯,是冰種的,還帶高綠。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塊玉的璞玉是怎麽來的,其實不是我随便收來的,而是我賭到的。”
“賭到的?!”聞言,易陽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問道,“這東西是你賭來的?怎麽個賭法?是賭博嗎?”
白文超搖頭回答道:“不是的!我不賭博,我那個賭是合法的,确切地說也算一種賭博方式,隻不過靠的是眼力和膽識,當然,賭的東西對于一般的賭博方式來說很特殊,是賭石頭,翡翠石頭,這個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是賭石嗎?”易陽脫口而出地反問道。
“對對對,就是賭石,原來你知道啊!”白文超眉飛色舞地說道。
易陽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就聽說過而已,我們‘聚源坊’的區經理據說玩過,他是聽光叔偶爾提到的,所以不是很清楚。白兄,你應該對這個東西了如指掌了吧?”
再次聽人說起所謂的“賭石”一事之後,易陽隐隐有些好奇了,在沒見識過的人看來那是個很神秘的行當。
“還行了。”白文超神色間頗有些自信地點頭說道,“我親自賭過幾次,運氣還不錯,賭到了兩塊比較好的石頭,都取出了可用的玉料,一塊做成了你這枚玉觀音,另一塊也是個觀音吊墜,我最近沒戴那個而已。”
易陽以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以後可以的話,也帶我去見識一下賭石吧,聽上去蠻有趣的樣子。”
“好啊!”豈知白文超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躍躍欲試地說道,“其實随時都可以去看看的,我們這邊的玉器街就有賭石的地方,隻是選擇沒那麽多,要想賭大的,就隻有專業的玉石交易市場了,比如佛山區的平洲玉器街。易兄,你什麽時候想去?”
“呵呵,不着急,等有時間再說吧。”易陽笑呵呵地搖頭說道,他現在既沒有經驗,手頭上的資金也不是很充裕,所以不想大賭特賭,對于賭石,他也就感興趣而已,總歸是賭博,他可不想冒這個風險。
兩人就賭石一事随便聊了一陣之後,白文超突然說道:“易兄,我們去吃夜宵吧,我得慶祝慶祝。”
“嗯,好的。”易陽好生答應,他不想掃對方的興,晚餐随便吃了點東西,這時他确實也有些餓了。
于是當下白文超先将那件修好的三足奁好好清理了一下,然後收進了玻璃櫃中,并鎖好。
一切搞定之後,他帶着易陽離開了“古寶齋”,走去附近的餐館吃東西,本來他想請易陽上大酒店的,但是在易陽的建議之下,他們來到了街口處的一個夜宵攤,攤上有各種燒烤,比較符合年輕人的胃口。
兩人坐下來後,白文超叫來了一箱啤酒,并要了足量的燒烤以及其他菜食。
“易兄,來,我敬你一杯!”酒杯滿上後,白文超端起酒來向易陽敬酒,高高興興地說道,“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讓我逃過了這一劫啊!”
“小事情,不用挂在嘴上的。”易陽笑吟吟地說道,“現在還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呢,難保浩叔他們看不出異常來,他們可是真正的行家,眼力非同一般!”
白文超卻自信滿滿地說道:“肯定看不出,哈哈,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你祖傳手藝那麽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浩叔他們雖然眼力很好,但也注意不到的。易兄,來,幹杯!”
“嗯,幹杯!”易陽遞出杯子去,兩人碰了一下杯,然後均是仰起脖子來,一飲而盡,暢快淋漓。
稍後,他們所點的燒烤等美食也陸續擺上了桌面來,于是兩人一邊享用香噴噴的烤肉,一邊侃侃而談。
“易兄,你這手藝真心讓人佩服啊!”白文超大聲贊歎道,“我還沒見過修補瓷器的技術有你這麽好的,既然你在這方面這麽厲害,爲什麽不大展身手呢?!我要是你這麽好的絕藝,那就開一個專門的古瓷修理店,因爲這個很有市場的,一般的補瓷師傅好找,但有這個手藝的那就是鳳毛麟角了,可能就隻有你這麽一家!”
易陽卻搖搖頭道:“還沒這個想法,以後看情況再說吧。”
别說是修補瓷器了,修理其他的古董他同樣擁有神奇的能力,在古玩修理這一行他确實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現在不宜這麽做,畢竟這個手藝不同凡響,讓人匪夷所思,太過顯露的話,肯定會有人查出問題來的,到時候隻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暫時還是低調點好,以後等時機成熟了,那或許可以一試。
“嗯,不着急,反正你已經學到了。”白文超随又道,“其實你還有一個很好的選擇,那就是加入青青姐的考古隊,他們每次出土的文物中總有大量是有缺損的,古陶瓷尤甚,其中還有國寶級别的文物,他們要是吸收了你這個人才,那就是真正地賺到了啊,不知道會爲我國文物事業做出多大的貢獻!”
“這個我更加沒考慮了。”易陽一本正經地說道,“白兄,這個事你也别告訴竹小姐,因爲我答應過我外公的,不輕易使用他們祖傳的這門技術。”
白文超所說的考古這個事情,實際上之前易陽也是有所思考的,他也想幫竹葉青他們忙,同時對考古充滿興趣,但是他同樣不能輕易這麽做,得到國家重視是好事,可萬一因此受到國家有關部門的管束,甚至是監管,那就得不償失了,人還是自由點好,自己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要受其他任何組織以及個人的束縛。
“不會,你放心,我就是随便說說!”白文超忙不疊地說道,“我才不會傻到把自己這個秘密抖露出來!”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酒過三巡,吃得差不多了之後,易陽準備向白文超道别了,在分别之前,白文超突然提起了一事,隻道:“易兄,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明天晚上我們‘古寶齋’有個活動,是跟鑒寶有關的,因爲有位老朋友最新收到了兩件東西,但吃不準,所以他廣邀行内各路師傅前來幫忙掌眼,相當于醫學上的‘會診’,都來看看并發表自己的意見,看東西到底有沒有問題。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帶你去參加,這就是我們這一行學習交流的機會啊!”
“有這回事?!那我當然願意去了!”易陽斬釘截鐵地答應道。
他初入這一行,所學極爲有限,等的不就是這樣的大好機會麽,現在白文超給他提供了這麽好的一個學習機會,他豈能不好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