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那番“自吹自擂”的話引起了佳甯的注意,她突然回過頭來,當留意到易陽和白文超正在欣賞的那隻大碗時,她神色微有變化,好似看出了什麽異常的地方。
易陽用眼角餘光掃到了,發現對方正偷偷注視他手邊的瓷器時,他擡起頭來微微一笑道:“既然想看,那就過來看,走近一點可看得更仔細。”
佳甯定了定神,輕聲嘀咕道:“那有什麽好看的?”
易陽笑道:“真是口是心非啊,心裏明明覺得東西很漂亮,嘴上卻說沒什麽好看的。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非常大的秘密,是關于這件瓷器的。”
“什麽秘密?”佳甯問道,盡管一開始她極不看好那攤子上出來的古董,但這下可能真在那隻大碗上察覺出什麽不同的地方來了,于是将信将疑,漸漸好起來。
“你看清楚了這件瓷器我就告訴你。”易陽笑咧咧地說道,“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是一種莫大的緣分了。你過來這裏坐,我請你喝茶,邊喝~頂~點~小說邊說這個大秘密。”
“……”佳甯一時沒有開口說什麽,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你不會那麽小氣?我請你喝茶你一點面子都不給?那算了,這個秘密我何必非得跟你說?跟其他任何人都是說啊。”易陽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道,裝出一副高深莫測之相。
“我……我有那麽不識擡舉嗎?喝杯茶又怎麽了?”佳甯嘟囔道。
“請過來坐,一起用茶。”易陽熱情地招了招手,還不忘向佳甯那男同伴打了一聲招呼,請他過來一塊兒品茶。
那男子臉色有些怪怪的,明顯不大樂意和易陽他們這種毫無眼光的新手交流,但看佳甯答應了,他也就隻好勉爲其難地跟着坐了過來。
“兩位,這件瓷器不知道你們剛才仔細看了沒有。”請佳甯兩人坐下來,并吩咐夥計另添一壺茶之後,易陽指着擺在茶桌正中央的那隻鈞窯大碗,鄭重其辭地說道。
佳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件瓷器,愣愣地搖了搖頭,說道:“剛才還真沒看清楚。”
“不過一批騙人的玩意,裏面能有什麽好東西?”她随即辯解道。
“你們以爲這隻碗是什麽好東西?”那男子淡淡地反問易陽和白文超道。
易陽回答道:“鈞窯瓷啊,這麽開門的鈞窯瓷,窯變特征這麽明顯,包漿這麽濃厚,有什麽問題嗎?”
“你說這是鈞窯?”那男子笑了笑問道,他似乎有些忍俊不禁了,覺得易陽的論調很幼稚,很滑稽似的。
“當然了!”易陽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不但是鈞窯,而且是北宋時期的官窯精品,屬窯變瓷中的不二佳作。宋代五大名窯,汝、官、哥、鈞、定,鈞窯可是其中一種,大名鼎鼎,價值不菲,素來有‘縱有家财萬貫,不如均要一片’的美譽。現在我把它給拿下來了,隻出了一萬塊錢,你們說我是賺了還是陪了?”
“呵呵。”那男子呵呵一笑道,“我看你是想撿漏想瘋了?就這玩意兒竟會是宋代的鈞窯瓷?!這話你要是傳了出去,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啊?!看得出,你們剛加入這行沒多久,手很癢,很想碰碰運氣,但作爲新人要有新人的覺悟,要多看多問,少碰少買!既然你叫我們看,那我今天給你上一課,好好看看啊。”
他一邊激動地說着一邊指了指那隻鈞窯大碗,然後繼續說道:“這隻碗呢,确實是按照鈞窯的風格來的,可以說是鈞窯的仿品,不過仿得還不錯,器形做出來了,釉色也做出來了,但就這樣子估計也就能騙騙你們這些剛入行的新手,想騙我們在這行混了這麽久的老手可不容易!”
他自稱是老手,極其鄙視易陽這種“好高骛遠”的新手。
聽後,易陽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怎麽感覺你說了一通廢話啊?一點實際的都沒說出來!你要是覺得這件瓷器是赝品,那就給出十足的證據來,沒有證據誰會相信你的話?你說呢?”
他看向正注視着那隻大碗陷入沉思的佳甯,看得出來,她真有所發覺了,起她身邊那個男子來,她眼力明顯要好一些,看東西看得更深。
“你說我在說廢話?”聽易陽赤、裸、裸地蔑視自己,那男子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心想我一個老手還要受到你這樣的新手指責?
易陽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說道:“你别激動,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得你沒說到點子上來。”
“那你要我怎麽跟你說?”那男子兀自有些氣惱地說道,“這種東西不是說說就能說明白的,要用心,要用腦子,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了。”易陽苦笑道,“看得出,你用心很深,用腦過度,您可是前輩高人啊!”
他心裏實在是哭笑不得,從來沒見過這麽自傲的人,此刻在對方眼裏,自己恐怕隻有三月小孩的水平,受他鄙視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自己看,這瓷器的釉色多麽假,有從粉青色變成磚紅色的窯變鈞窯瓷嗎?”那男子振振有詞地說道,“還有這器形,這包漿,有多假有多假,明眼人仔細看都看得出來!”
“郝強,這隻鈞窯大碗恐怕真有點門道。”然而,這時的佳甯臉色變了,變得很嚴肅,異常認真的樣子。
“什麽門道?能有什麽門道?”那男子淡淡地說道,“難道你忘記了嗎?我們可是親眼看到那夥騙子騙了很多新手的,他們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聽他這麽一說,佳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擡起頭來看着易陽,說道:“你們運氣算好的了,你們肯定不知道,那不是一夥普通的騙子,他們更是一群窮兇極惡的歹徒,騙不到你,他們就來硬的,狠狠地敲詐你!這隻大碗是從他們收來的不應該是什麽好東西,雖然我覺得好像真不錯,但應該隻是一些高仿,仿較像鈞窯瓷而已。”
“佳甯”
正說着,突然隻聽門口那邊傳來一個招呼聲,聲音很熟悉,易陽一下子便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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