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弟,你要收購我們這件瓷器?!”左館長驚詫道。
雲掌櫃和付師傅等人也都很詫異,易陽竟然願意花兩百萬高價回收那件粉彩瓷。
在東西沒确定是半赝品之前,想以兩百萬收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此一時彼一時,東西已經搖身一變成爲了一件次品,那已經不能叫做瓷器了,隻能說是殘片,如此一來,價值當然大大打折扣了,兩百萬無疑是個很高的價錢。
“是的。”易陽鄭重地點頭道,“我想收購,希望你們能好好考慮一下。”
左館長苦笑道:“蒙你看得起,但這件瓷器已經變成這樣了,那還值得那麽多錢?我們怎麽好意思賺你的錢呢?”
易陽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誠心誠意的,沒有别的意思。說實話,我很佩服那位愛國人士,他收來捐獻的這件瓷器雖然不是正品,有很大的缺陷,但他那種精神非常值得學習啊。我是被他那種精神感動了,所以想向他學習學習,小小表示一下。
=頂=點=小說=“再說了,可能有些人知道,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收藏各種各樣的瓷片,而這件殘片比較完整,我很看好,所以于我個人而言也可以說是物有所值了。”
“易老弟,你能這麽想,我們很欣慰也很感激啊!”左館長有些激動地說道,“但我們還是不想讓你吃虧,東西是怎樣的就怎樣,我們仍然要好好收藏起來,不能辜負那位愛國人士的一片熱心啊。”
聽到易陽那番發自肺腑的話時,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動容了,無不暗暗佩服易陽的大度。
其實易陽那麽做确實是在幫助左館長他們,東西到了他手上才能實現真正的價值,而留在博物館裏的話,就一件殘瓷而已,永遠登不上大雅之堂。
易陽搖頭道:“我沒有吃虧。左館長,希望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他再次誠懇地請求了一番,左館長隻是說道:“這個事回頭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
易陽點頭應道:“嗯,不及,回頭再談。”
“易老弟,還請你幫忙看一下其他的東西了。”左館長随即岔開話題道,請易陽繼續幫他們鑒定文物。
除了那兩件重器,左館長他們還帶來了其他古董,都是具有一定争議,讓人吃不準的。
“沒問題。”易陽很爽快地答應道。
當下他繼續給左館長他們鑒定文物,經細細察看,他發現其餘帶來的文物都沒問題,是正品無疑。
當聽到易陽予以肯定之後,左館長等博物館的人員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容。
付師傅和雲掌櫃一幹觀衆也都替他們感到高興,總算是沒再出什麽岔子了。
除了給博物館鑒定那批文物,易陽還幫老廖等前來參加鑒定交流會的其他人員鑒定了一些古董,對于每一件古董,易陽都很認真地察看,然後做出客觀的鑒定,讓人信服不已。
約莫十二點時,交流會才結束。
“左館長,剛剛那個事還希望你們能考慮一下。”
大家陸續離開時,易陽突然招呼了左館長一聲。
那件殘損的瓷器對于他來說可是一件巨寶,他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與自己擦肩而過,隻會極力争取。
左館長說道:“好,回去後我和館裏的人好好商量一下,同時還得征求獻寶者的意見啊。”
“嗯,那是應該的。”易陽點點頭道,“我等你的消息,希望你能盡快給我回複,因爲你也知道,可能明天我們就走了,要和付老師他們去陝安那邊考古。”
左館長笑道:“呵呵,這個我當然知道了。你放心,我們會在最快的時間内給你一個确切的答複的。”
“好的,那就靜候佳音了。”易陽欣喜道。
稍後,他親自送左館長他們出門,并目送他們遠去。
“易陽哥,你真要收購那件殘損的瓷器嗎?”等左館長他們駕車離開之後,跟随在易陽身旁的白文超問道。
易陽用力點點頭,說道:“當然了,難道還有假?”
白文超道:“可那件瓷器真的殘損得很厲害,連底足都沒有了,而對于一件官窯瓷器來說,沒了底足,那基本上就談不上是官窯的了,因爲款識往往是落在足底上的,沒了款識,那還怎麽證明?”
易陽說道:“話雖然是這麽說,但那件瓷器的上邊部位确實是真品,是正品乾隆官窯瓷。”
白文超點頭道:“嗯,我相信這點,但你出兩百萬确實是高了點。”
易陽微微一笑道:“對于那愛國人士的一片赤誠來,區區兩百萬,何足挂齒?我那隻不過是略表心意而已,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明白了。”白文超很快領會到了易陽的意思,知道那個價錢是易陽向左館長他們的博物館表示的一點心意,并不是對于那件殘瓷他真的要出兩百萬的“天價”。
清楚易陽的想法後,白文超有的隻是佩服,沒再多問什麽了。
随後兩人轉身返回到了“顧寶堂”。
店裏面,雲掌櫃和付師傅他們正在等着易陽。
“小易,已經十二點半了,時間不早了,你幫大家鑒定了那麽多東西,想必餓了,我們先去吃飯。”走過去時,雲掌櫃熱情洋溢地招呼道。
易陽點頭答應道:“嗯,好的,吃了飯再說。”
忙了一個上午,他腹中确實空空的了,正需要填飽。
雲掌櫃笑道:“今天非常榮幸把你請來幫大家掌眼,你給了我很大面子啊,所以我必須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易陽卻連忙搖頭道:“雲掌櫃,你客氣了,其實能和你們這麽多專家面對面地交流,我感到很榮幸才是,因此這頓應該是我請,大家都去。”
“那怎麽行呢?”雲掌櫃忙搖頭道,“來者是客,你來我這兒,豈有讓客人請吃飯的道理?今天我做東,還請各位賞個臉,大家一起聚聚。”
“好,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易陽點下頭來道。
請客是小事,他也沒必要和雲掌櫃推來推去了,太過客氣的話,反而會顯得有點矯情了。
說好之後,雲掌櫃就把易陽等人請到了古玩街口處的一家比較古式的酒樓,好酒好菜款待。
酒席上,雲掌櫃和付師傅等人不停地向易陽敬酒,要不是酒量已經練出來了,那易陽估計早就喝趴下了。
酒過三巡後,易陽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看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那是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喂,請問您是?”易陽沒有多想,順手按下了接聽鍵。
“很好,很好!”隻聽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渾厚而激動的男子聲音,聽聲音應該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聲音聽上去也很陌生,易陽能肯定不認識對方。
“什麽意思?”易陽疑惑道,“請問您找誰?”
他還道是有人打錯了電話,要不然怎麽會一開口就說出那樣的怪話,簡直是莫名其妙。
那男子呼口氣說道:“你是易陽易老弟?”
“是的。”易陽應道,“你是哪位?”
對方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看樣子對方認識他,可能是慕名而來的。
隻聽那男子回答道,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叫澤文,現在住在倫敦,我是個英籍華人。可能你還沒聽說過我的名字,但你應該記得那件瓷器……”
“那件乾隆官窯粉彩百獸尊是你在國外拍下的?”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完,易陽就開口說了。
“對,那件瓷器是我拍下交給雲昆博物館的。”果不其然,那男子承認道。
易陽說道:“很可惜,東西有點問題。”
那男子道:“這個事情左館長他們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确實蠻遺憾的,還以爲爲家鄉的博物館做了一件好事,誰知道……哎~~”
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易陽忙安慰道:“你已經做了好事了,那是你的一片心意,而你的心意早就送到了,博物館會記住你的。澤先生,很抱歉,左館長他們讓我鑒定,我就實話告訴了他們……”
“哦,沒有!”澤文忙道,“這事怪不得你,你也是好心。我真的很佩服你啊,你竟然能看出問題來,之前在收購那件瓷器的時候,我不知道請了多少專家看了,還特意邀請故宮博物館某位退休專家飛來倫敦鑒定,但他們都沒看出任何問題來,所以我就買下來了,但誰知道還是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非常地嚴重!”
易陽說道:“不是你們沒看好,而是作假的人手段太高明了,以假亂真。”
澤文苦笑道:“歸根到底還是我們眼力不濟啊,這才打眼!要是都有你那麽好的眼光那就好了,就不怕造假者鑽空子了。易老弟,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
“怎麽說?”易陽驚疑道。
澤文笑盈盈地說道:“因爲我還正想拍一件瓷器,而那件瓷器正是出自之前那位老闆的手,現在我不用考慮了,可以徹底放棄了。”
易陽贊同道:“嗯,還是小心點爲好。”
澤文說道:“實不相瞞,我也很愛好古玩收藏,在這邊開了一家小古玩店,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來一趟倫敦,呵呵,正想好好請教你一下。”
易陽回答道:“以後我會去的,到時候去拜訪您。”
他擁有如此神奇的能力,撿漏淘寶當然不局限于國内了,而應該走出國門,向世界各地進軍,淘盡國外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