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古董?”易陽問道。
跟古董有關的事情,他多少有點興趣的,更何況是林詩音提供的消息,對方運氣不錯,之前就碰到不少好東西,後面易陽看好并低價買下來了,從中撿漏。
隻聽林詩音在電話那端笑盈盈地回答道:“是件瓷器,非常漂亮的瓷器,隻是我對瓷器了解不多,沒什麽研究,所以看不大準,還需要你過來幫忙掌眼了。小易,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一下,不然等下可能就沒會了。”
“有點時間。”易陽回答道,“好,我這就過去,你現在在哪裏?”
他沒多加猶豫地答應了下來,雖然他和林詩音還不是男女朋友,但他早把對方當好朋友看待了,現在林詩音有求于他,而他還沒有動身,有時間出去,如此怎會拒絕。
林詩音歡喜道:“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在潘家園,你過來就是了。”
易陽應道:“好的,到了之後去找你。”
& 說罷,他道别挂上了電話,并招呼白文超一聲:“小超,走,我們去潘家園。”
“去潘家園?去那裏做什麽?還去逛古玩街麽?可下午沒多長時間了啊。”白文超驚訝道。
易陽搖頭道:“不是去逛街,去找詩詩,她說她正看到了一批上好的瓷器,讓我過去給看看,聽她說得那麽好,不知道是什麽好東西,過去看看再說,反正下午我們也不用做什麽事了,閑着也是閑着。”
“原來是這個事啊?”聞言,白文超不由莞爾。
他自然知道易陽所指的“詩詩”是誰了,他心裏清楚,他們兩人關系匪淺,非一般的異性朋友關系,雖然表面上沒有公開什麽,但說不定兩人已經在暗地裏卿卿我我了。
對于易陽和林詩音之間的事,白文超有的當然隻是恭喜和祝福,易陽年紀也不小了,現如今還沒有女朋友,現在終于找到一個志同道合又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了,怎不令人替他感到高興。
“對,就是這事,應該很快就搞定了。”易陽點頭道。
“你去做鑒定肯定沒問題的,輕松搞定!”白文超笑吟吟地說道,“易陽哥,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免得林小姐久等。”
“嗯,好的。”易陽答應道。
随後兩人走出了酒店,并打的徑直趕往林詩音所在的古玩市場,也就是全國最大的古玩交易中心潘家園。
也沒過多久,易陽和白文超就打車來到了潘家園。
從車上走下來後,兩人直接朝林詩音的地攤走去。
可等他們到了的時候,林詩音攤位後是空空的,根本沒有人在,經過打聽才知道,林詩音已經走開了,現在托旁邊擺地攤的朋友臨時給他看管地攤。
稍後,易陽掏出手來給林詩音打去了電話,好在很快接通了。
“詩詩,你現在在哪裏呢?我們已經到你地攤這兒了。”易陽問道。
林詩音忙道:“你們都到了啊?這麽快?小易,我現在在路上。”
“在路上?”易陽疑惑道,“在去哪裏的路上?”
林詩音回答道:“去蔣先生家的路上,剛才我們是在茶館裏聊的,看了他件東西,都覺得很漂亮,沒想到他說他家裏面收藏了更多的瓷器,如果我們要的話,幹脆全部讓給我們了。既然他家裏有那麽多瓷器,那一起看看。”
“你現在在去賣家家裏的路上?”易陽問道,“在哪裏?距離這裏多遠?”
林詩音說道:“在南郊旗勝路。可能有點遠,不過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小易,方便的話,還得勞煩你打車過來了,可以嗎?”
易陽說道:“可以,那你先去,我們随後到。”
向林詩音道别後,易陽叫上白文超,趕去潘家園外打的。
“咦?這個地名怎麽這麽耳熟?!”
就在坐上的士吩咐司後的那一瞬間,易陽心中一陣驚疑。
他突然覺得林詩音要去的那個地方越想越熟悉,之前一定去過,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到底什麽時候去過。
“小超,你還記得這個地名麽?就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之前我們是不是一起去過?”易陽掉頭問白文超。
他最近和白文超乎形影不離,他去過的地方,白文超也應該跟去過,沒準白文超還記得很清楚。
“不記得了。”白文超愣愣地搖了一下頭,“沒怎麽注意。易陽哥,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他見易陽臉色有點異樣,心裏便隐隐不安起來,隻道對方可能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易陽搖頭道:“沒什麽,就有點耳熟。好了,走,到了之後再看。”
當下他招呼司,開車趕往林詩音要去的地方,這會兒估計對方已經跟着賣家蔣先生到了蔣家了。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司告訴易陽,說已經到目的地了。
“是這裏?!怎麽會是這裏?!難道……這麽巧?!”
車子停下來,看清楚周圍的情形後,易陽暗中大吃一驚,臉色刷地變了。
他們所到之地,竟然是祁六爺所在的地方,祁家别墅就在附近不遠處。
易陽他們之前來過,自然記得,原以爲再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了,誰知道陰差陽錯下又來了。
究竟是陰差陽錯,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易陽心頭頓時湧上一股不祥之感。
這個事和陰險狡猾的祁六爺有沒有關系,現在很難說。
走下車來後,易陽在第一時間拿出了手,正準備給林詩音打電話,好問明情況。
可就在這時,來電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隻見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号碼,易陽之前沒與之通過話。
在這個時候接到陌生電話,這讓易陽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覺更強烈了,他懷着點忐忑輕輕地摁下了接聽鍵。
“喂。”易陽問道,語氣卻顯得很鎮定,“請問,您是?”
“呵呵,易老弟,我們又說話了啊,很榮幸能再和你交流。”隻聽見電話裏面響起一個異常熟悉而又極其刺耳的聲音。
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易陽的死對頭,與他有着深仇大恨的祁六爺!
易陽不安的猜想靈驗了,這事果然與祁六爺有關,是他一手安排的。
聽到祁六爺笑裏藏刀的聲音,易陽怒氣抑制不住地直往上沖。
之前祁六爺屢次派人對付他,他正憋了一肚子氣,很想找對方算賬,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派人爲難不了人,讨不到好去,又另外打起了主意。
這次主意竟然打到了林詩音的頭上,想以女人相要挾,真是卑鄙無恥之極。
易陽真不知道,祁六爺是怎麽知道林詩音和他有來往的,而且有着别人看不清的特殊關系。
不過這不難想象,祁六爺在京城的勢力非常之大,耳目衆多,能打聽到一些事情并不稀奇,實際上,易陽早就知道了,祁六爺一直派人在後面跟蹤和監視他,隻不過有時候他派來的人跟不上步子而已。
“你想幹什麽?!”易陽沉聲喝問道。
祁六爺笑盈盈地說道:“易老弟,有話還是好好說的好,我本來就不想把你女朋友怎麽樣,說來大家都是熟人了,何必撕破臉皮鬥個你死我活呢?你說,是?”
他那話軟硬兼施,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林詩音就在他手上,希望易陽“配合”他點。
果不其然,祁六爺把林詩音當做了易陽的女朋友,認爲對方是他的軟肋,現在把他女朋友“請”到家了,就等于住了他的軟肋。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易陽問道。
祁六爺說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不想怎麽樣。其實很簡單,我再次盛情邀請你來我家一趟,大家坐下來好好喝杯茶,聊句,隻要聊得好,大家都不會有任何事。說來說去我隻想和你交個朋友,大家一起把古玩行做大。”
“你想讓我幫你走掉那批‘明仿’,休想!”易陽厲聲道。
祁六爺還沒提出要求,他就嚴詞拒絕了。
其實就算祁六爺不說明白,易陽也想得到,對方算計來算計去,無非就是想讓他幫忙把那批高仿“海歸瓷”賣掉,好從中牟取暴利。
可這件事沒有半點商量餘地的,易陽絕不會幫這個忙,不和祁六爺之流同流合污,這是他在這一行做事的最基本原則,要不然他就沒了立業之本。
“你先别激動。”祁六爺呵呵一笑道,“易老弟,我看你還沒搞清楚情況,你女朋友已經到我家了,我正叫人款待她呢。”
“你别亂來!”易陽吼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她沒有半點關系,你馬上把她放了!你要是敢動她半根寒毛,我發誓絕不放過你!之前的所有事我可以一筆勾銷,不再追究,但你必須馬上讓她走!”
祁六爺冷冷道:“你是在威脅我嗎?你可别吓着我了。現在不是你在跟我講條件,而是我在‘請’你,你還是先搞清楚這點再說。最多給你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半個小時後如果你沒回複,那就怪我對你女朋友不客氣了。還有,不要打電話給她,她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小心驚吓到了她,當然,也别妄圖報警,如果你報警了,把事情鬧大了,那我就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你女朋友那麽漂亮,嬌滴滴的,就算我對她沒興趣,我手下的人可個個如狼似虎,興趣可大着了!易老弟,勸你還是想清楚,冷靜點,不要太沖動,沖動是魔鬼!”
“你”易陽怒極,正要呵斥,電話卻挂了,隻傳來“嘟嘟嘟”的系統聲。
“易陽哥,怎麽了?”白文超問道,見易陽臉色大變,他知道發生不好的事了,但不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小超,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地方?”易陽不答反問。
“這個地方?”白文超掉頭瞅了一下四周,說道,“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易陽哥,這是哪裏?”
易陽低聲道:“就是祁六爺的家啊。”
“祁六爺?!”白文超倏忽瞪大了眼睛,說道,“那怎麽這麽巧?!林小姐帶我們到這裏來看東西?!不會……不會跟祁六爺有關?”
易陽用力點了一下頭,鄭重地說道:“就跟他有關!祁六爺盯上了詩詩,然後派人把她騙到這裏來了。”
白文超連忙說道:“那快打電話叫她回來,祁六爺那老混蛋接觸不得!”
易陽搖頭道:“已經來不及了,詩詩已經去他家了,這是他精心設置的圈套,詩詩已經不知不覺地落入他圈套。”
“那怎麽辦?馬上報警?”白文超焦急道。
易陽搖了搖頭道:“不能報警。他剛警告過我了,如果報警,那他們會對詩詩不利,詩詩對我們的事毫不知情,她是無辜的,不能平白讓她一丁點傷害!呵,看樣子這次祁六爺要和我死磕到底了,他不達目的不罷休!”
“祁六爺有什麽條件?他這是綁架勒索嗎?”白文超皺緊眉頭問道。
易陽點點頭道:“雖然他沒有直接開口要贖金,但也差不多了,他要我半個小時之後給他一個回複。哎,沒有其他的選擇了,等下我就去會會祁六爺他們,務必把詩詩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白文超卻道:“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他們不會就那樣讓你把人帶走,祁六爺有條件對不對?”
“對,他有條件。”易陽鄭重地點頭道,“就是要和我談那批明仿的事,呵呵,除了這個,還會有什麽事呢?”
白文超氣呼呼地說道:“真是卑鄙,他派高手對付不了你,想到了這個辦法,簡直太無恥了!”
易陽苦笑道:“祁六爺那人本來就這麽陰險狡詐,我早就看清他那個人的本質了!”
白文超說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慕老或者我外公,看他們能不能出面或者想辦法擺平。”
“不用了。”易陽搖頭說道,“沒用的,祁六爺是橫下心了,找誰做和事老估計都沒用的,再說了時間也來不及了。”
“那你就這麽去見祁六爺他們?和他們談條件?”白文超問道。
“對,我馬上給他電話,不管怎麽樣,要先把詩詩帶出來,免得她出什麽意外,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我心裏怎麽過意得去?!”易陽堅決地說道。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人間煉獄,他也要闖一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