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那根閃耀的金絲,易陽很快發現,散發出強烈靈氣的其實不是那個瓷枕本身,而是另有他物。
原來那個瓷枕是空心的,枕頭裏面放着東西,那是一副折疊起來的圖畫,那畫紙破破爛爛的,明顯需要修複。
雖然易陽現在能很輕易地将那張圖紙修複如初,但他并沒有立馬動手,這個事情不宜着急,反正除了他,誰也沒有這個能力。
看完并确定那個情況之後,易陽便從那個青花瓷枕上收回了目光。
“易陽哥,你在看什麽呢?”見易陽看得那麽認真,白文超忍不住在耳邊問道。
“哦,随便看看。”易陽回過神來道。
“易老弟,那個青花瓷枕不一般麽?”正在這時,隻聽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唐浩明也問道,語氣有些好奇,因爲他注意到了,易陽的視線自始至終定在那件青花瓷上,像他這樣的大行家,眼中緊盯不放的古董肯定是一件好寶貝了,至少有它不一樣的地方。
易小說陽搖頭回答道:“沒什麽不一般的,我就是覺得還不錯,可以玩玩。”
他自然不會照實述說了,那個事情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能告訴,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你覺得不錯?”唐浩明笑了笑道,“如果你喜歡的話,那就拿去玩。”
易陽連忙搖了搖頭,說道:“那怎麽行呢?這可是你收藏的東西,我不能奪人所好。”
唐浩明卻道:“哪裏是奪人所好?剛才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這堆瓷器可以說全是垃圾,我正準備拿出去處理掉的,反正沒什麽收藏價值,放到這裏也礙眼。易老弟,跟我你就不用客氣了,剛剛你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那個青花瓷枕真的算不了什麽,你喜歡就好了,你能看中我收藏的東西,我還感到很榮幸。”
他言語間非常熱情,過了一會兒易陽才點下頭來,說道:“那好,謝謝了。這個東西雖然制工比較粗糙,但看上去還是不錯的,我很少見到。”
“不客氣,小意思而已,算不得什麽。”唐浩明用力搖頭道,随即他給易陽把那件瓷器拿了出來,并叫人裝好了。
拿到那個“另有乾坤”的瓷枕之後,易陽和白文超他們跟着唐浩明走出了收藏室,回到客廳。
“易老弟,你剛幫我挽回了那麽大一筆損失,我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呢!”坐下來後,唐浩明激動地說道。
易陽淡然道:“你不要那麽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其實那不算挽回損失,你不是還沒有跟鄒老闆做完交易嗎?”
唐浩明說道:“要不是你出面幫我做鑒定,那我們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那是一批‘明仿’的,所以交易是遲早的事。易老弟,這是一點小小的意思,還請你不要客氣,收下。”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白票,那顯然是一張支票,原來他早有準備,準備重謝來幫他掌眼的易陽。
易陽還沒有所反應,他就将那張支票推到了他手邊,竭誠地請他收下。
“唐先生,這個可使不得!”易陽連連搖頭道,“我不能收你的鑒定費,因爲我是替朋友來給你做鑒定的,這是交情,而不是一筆交易,如果你非得給我錢,那以後你再叫我來鑒定的時候我就會好好考慮考慮了。所以,你把支票收回去,大家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這麽見外了。”
他言辭鄭重,語氣堅決,在陸老他們請求下來給唐浩明做鑒定,他可不是爲了那麽點鑒定費,當然,他也不是嫌唐浩明所出的鑒定費不夠多,那張支票上白紙黑字寫着上百萬的數字,說起來這可是一筆十分龐大的鑒定費了,一般的鑒定哪有這麽的酬金,不過想想也是了,剛才易陽給唐浩明鑒定出了那批“明仿”,讓他免受一筆巨大的損失,區區一百萬比起上億的資金以及聲譽來,那就不值一提了。
“沒有,我當然也當你是朋友了,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唐浩明笑盈盈地說道。
“你把錢收回。”易陽再次很果決地搖了搖頭。
見他态度那麽堅決,唐浩明便隻有把支票收了回去,大聲說道:“易老弟,你真是夠朋友啊!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呵呵,大家一開始就是朋友了。”易陽眉開眼笑地說道,“你是畢師傅的朋友,而我們和畢師傅很早就認識了,大家很熟悉,所以他介紹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了。”
對于唐浩明這個人,他當然也很想結交,對方不但是個大收藏家,而且是一個大古董商,也就是一位潛在的合作夥伴,像這樣的業内人士,誰不想深交一番。
“唐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回去了。”再聊了一會兒之後,易陽道了别。
“那好,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唐浩明點頭道,“聽說你們明天就要回廣粵那邊了是不是?”
“對,打算明天啓程回南方。”易陽應道。
唐浩明輕輕地歎了口氣,頗感遺憾地說道:“可惜啊,剛認識你,就要回去了,你要是常年住在這邊那該多好啊,這樣我們就可以經常來往了,我也方便去找你,請教你。”
易陽說道:“大家經常聯系就是了,我也會常常來京城這邊玩的。”
“嗯,那就好了。”唐浩明欣慰道。
說好之後,唐浩明便親自送易陽他們走出别墅,并目送他們駕車離去。
“陸老,先開車回你家。”
車上,易陽恭恭敬敬地說道:“我們送你回去之後再打車回酒店。”
陸老卻搖頭笑道:“我開車送你們過去就是了。我開車方便,那還要你們送?”
“嗯,那好。”易陽好生應答道。
于是當下陸老駕車把易陽他們送回到了他們所下榻的酒店。
“陸老,上去坐坐。”車子駛到目的地并停下來之後,易陽招呼道。
陸老卻搖頭道:“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小易,小超,你們明天回去我就不來送了,回到廣粵後給我打個電話就是,好報個平安。”
“嗯,知道了。”易陽和白文超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随後易陽走下了車,再次向陸老道别的時候,易陽心裏很是不舍。
陸老雖然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不是他的親人,但是他和陸老之間的感情絕不比白文超和對方的輕,在這短短的天之内,他就和陸老建立了深厚感情。
常言道,“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陸老雖然沒有正式收他爲徒,但是對方是打心裏收了他這個關門弟子的,要不然也不會将至爲重要的《陸家拳譜》傳授給他了,再者,陸老已經教了他拳術,兩人情同師徒。
當下易陽和白文超一一向陸老告别,并目送他乘車遠去。
“易陽哥,我們上樓去。”白文超招呼道。
“嗯,走。”易陽良久才回過神來,然後和白文超走進了酒店,回到客房。
回到房間之後,易陽沒有去洗澡,整理東西,而是将剛不久前唐浩明送給他的那件東西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翻來覆去地察看。
“易陽哥,你在做什麽呢?”從浴室裏洗完澡走出來的白文超見易陽面對那個青花瓷枕怔怔發呆,便不由問道。
易陽搖頭道:“哦,沒什麽,就随便看看。”
白文超驚奇道:“我發現你一直盯着這個枕頭不放,難不成這真是一件大寶貝?可我看着不像啊。”
易陽說道:“我也看着不像,但總覺得很奇怪。”
“什麽奇怪?”白文超疑惑道。
易陽回答道:“這個瓷枕明顯是空心的,裏面是空的。”
“對啊,裏面有空間。”白文超點頭道,“可這又有什麽奇怪的?”
他不明白對方那話到底有何深意,一個空心枕頭而已,能隐藏着什麽秘密。
“還不清楚。”易陽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說完後他雙手繼續在瓷枕上摸索,仿佛在尋找什麽。
白文超睜大眼睛看着,他沒有多問什麽,但突然好奇起來,隻道易陽之所以那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說不準等下真會有什麽奇迹出現。
“易陽哥,你是在尋找關嗎?”半晌後,白文超突然忍不住問了一聲。
易陽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尋找關?”
白文超說道:“要不然你在那上面摸來摸去的做什麽?難道這個青花枕頭是關控制的,能夠打開?”
易陽點頭道:“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想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關消息,如果能打開的話,說不定會有驚喜。小超,你可能不知道啊,我以前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就是在一件普通的青花瓷枕中發現藏有其他的東西。”
他随口那麽一說,自然是在爲自己打開瓷枕的關找藉口,這樣就不會顯得太突兀了,能讓人接受。
“哦,是嗎?”白文超驚奇道,對于易陽的話,他自然深信不疑了,對方說有可能那就極有可能,這麽一來,他的好奇心就更盛了,恨不得易陽立馬找到關,把枕頭打開,查找藏在暗格裏的寶貝。
“是的,我先好好看看。”易陽點頭應道。
“嗯,不急。”白文超有點興奮地說道,他仿佛看到了,易陽從枕頭裏面取出了一件神秘的寶貝。
“咦?!”再細細地摩挲了一陣之後,易陽猛然一聲驚異。
“怎麽了?”白文超忙問道,“是不是發現神秘情況了?”
易陽點頭道:“嗯,有狀況了。關應該就在這裏,我試着啓動一下,看能不能打開。”
說罷他專心緻志地琢磨關的開啓方法去了,約莫過了七八分鍾的時間,随着他的一聲歡呼,“喀嚓”,瓷枕發出比較刺耳的彈響聲,乎與此同時,赫然可見整個枕頭居中裂開了一條大縫。
隐秘的空間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