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保持着沉默,既然這位強者不喜歡說話,那他還是别打擾的好。
反派通常死于話多,他雖然不是反派,可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行了小半天之後,平原已是到了盡頭,前方現出了一座光秃秃的山,隻有奇形怪狀的石頭,至于植被的話,則是完全不存在的。
淩寒一躍落地,然後轉過身來,向着戰甲人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前輩。”
戰車緩緩停下,那戰甲人并沒有回應。
淩寒再行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走出幾步之後,他猛聽到“哐”的一聲,連忙回頭看,隻見那戰甲竟是跌落了一地,頭盔啊、護腕啊、護膝啊,摔得滿戰車都是。
可,并沒有一位強者出現。
淩寒不由地心中一緊,難道,之前就隻是那副戰甲在自己行動嗎?
因爲戰甲嚴絲合縫,并沒有露出一丁點的縫隙來,所以,裏面有沒有人還真是看不出來。
還真是一副戰甲帶自己過來的?
淩寒不由怦然心動,那這副戰甲肯定是帝兵了。
說到帝兵,一般都會往武器上靠,而帝兵爲什麽叫帝兵,而不是帝器,也可以看得出來,絕大部份應該都是兵器形态,而非護甲。
他要是可以得到這件護甲,那攻有混沌極雷塔,防有帝甲,那得多麽牛逼?
但這個念頭隻是在淩寒的腦海中一閃就過去了,他搖了搖頭,沒有出手。
爲什麽?
古往今來,他絕對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可爲什麽這戰車、這戰甲一直都在這裏呢?
難道,别人就對帝甲沒有興趣嗎?
肯定不是,應該是不能取吧。
這确實是一個誘人的誘惑,但這副戰甲、這輛戰車卻始終在這裏,說明了什麽?
不是沒有人打主意,而是沒有人做得到。
失敗的人?
都挂了吧。
淩寒猜到,多加佛所說的危險,恐怕還包含着對于人心的考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毫不猶豫地轉身而行。
帝甲确實誘人,但淩寒卻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他可無敵,無需外物!
咦?
淩寒剛踏上枯山,隻覺一股力量在體内作用,要将他生生撕碎。
他連忙運轉秘力,鎮壓這股力量,而強橫的體魄也是穩如磐石。
一步又一步,他堅定地向前行。
這股力量在變化,一會作用于他的全身,但一會又僅僅作用于他身體的某個部位,這就恐怖了,那麽強橫的力量在一個點爆發,淩寒隻是反應稍慢,啪,那處部份就立刻濺出了血花。
淩寒眉頭一皺,他的左手小臂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鮮血晶瑩如瑪瑙,并沒有一點落下來。
這還是他體魄強橫,否則的話,這個血洞還得擴大好幾倍,甚至他整隻小臂都要斷裂。
淩寒敲起了警鍾,萬萬不能大意,他一定要反應足夠及時,否則的話,要是這股力量在他的識海中爆發呢?
這還真是個鬼地方,兇險無比。
淩寒将反應提升到了極緻,那股力量一動,他也跟着動。
還好,這股力量雖然強,但也隻是與他差不多的程度,隻要他反應及時便不會傷到。
不過,淩寒可不是隻要對抗這股力量,他還要走路,還要觀察這座枯山的情況,萬一還有更大的危機,他當然得避開的。
枯山不高,隻是到處有詭異的力量作用,要将人生生撕裂,所以,淩寒的速度當然也快不了,必須全心全力地對抗這股力量。
因此,好久之後,他才終于登頂。
咦?
淩寒一愣,他居然在山頂看到了一株藤蔓,盤在一塊赤紅色的岩石上,這藤蔓應該快死了,葉子都是凋零了大半,可上面竟還結出了一顆果實。
這果實不過龍眼大小,呈粉紅色,果皮有玄妙的紋路,讓人一見之下就會将精神投注過去。
“唔!”淩寒悶哼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這時候怎麽可以分心的?
還好,那股力量這回是作用于他的全身,因此隻是讓他吐了口血,否則的話,他真有可能立挂。
淩寒連忙撇開目光,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将果子摘了下來,管他是什麽呢,能夠生在這麽詭異的地方還不壞,肯定是寶果!
然後,他下山。
這又是小半天的行程,淩寒終于來到了山下,前方又是一片平原,卻是覆蓋着冰雪,無盡的寒意襲來,讓他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這還真是冰火兩重天。
山的這面是冰天雪地,可另一面卻是岩漿噴湧,可以輕易燒死聖人。
那股怪力已經消失了,但淩寒卻是不敢大意,岩漿可以燒死聖人,那這裏肯定也不會安全到哪裏去。
淩寒沒有急着前行,而是先療傷。
雖然才隻是短短一天時間,但在那股力量的摧殘下,他卻渾身都是傷,而且時刻保持在高度緊張的狀态,對于精神的壓力也很大。
他确實需要休息。
三天下來,他的傷勢基本已經痊愈,而精神力則已經飽滿無缺。
他終是拿出之前在枯山頂采到的果實,仔細查看起來。
那山上充滿了撕扯力,連他應付得都是夠嗆,那株藤蔓是怎麽活下來的,而這顆果實又是爲什麽沒有爆裂呢?
他仔細查看,果實的表面布滿了玄妙的紋路,好像蘊藏着某種大道真解,讓他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了過去,然後沉迷在了其中。
許久之後,淩寒才終于收回了目光,他用手指微微一勾,隻見道則化形,如同琴弦一般出現在他指間,被他撥弄,嗡嗡嗡,大道鳴唱。
淩寒不由訝然,這是一門調用大道的手法,可以用在秘法之中,提升仙術的威能。
嘶,果皮上的紋路都是如此神奇,那果子又是什麽級别的大藥呢?
淩寒沒有猶豫,立刻将之丢進了嘴裏,輕輕咀嚼一下,立刻就有汁水溢滿了他的口腔,奇甜無比,讓他每根毛孔都是張開了。
美,真是美味。
他意猶未盡,可整個果子都已經化爲了汁水,流進了他的嘴裏,隻剩下一層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