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就在這時,無盡的黑暗襲來。
淩寒想了想,身形一掠,向着石屋而去。
他的好奇心真是太大了,想要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可他進入石屋之後,卻是訝然發現,這哪有老者的影子?
隻有這簡單的石屋,散發着盈盈光澤,好像在訴說着,之前淩寒所經曆的可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人呢?
憑空消失了,就像他憑空出現一般。
淩寒放出神識感應,但他的神識在黑暗之中根本不管用,被完全隔絕了。
地下呢?
沒用,神識好像觸到了一層充滿彈性的膜,根本湧不過去。
血泥嗎?
淩寒眉頭一皺,這個灰衣老者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他又是什麽人,爲什麽要來修複這個石屋呢?
等到黑暗過去,淩寒又把石屋給破壞了,而這一次,他将每一塊石頭都是轟得粉碎。
然後,他等。
一天過去,黑暗如約而至。
灰衣老者再現,這一次,淩寒一直看得仔細,他依然無法捕捉到老者的蹤迹,好像他一直在此地,隻是他剛剛才發現而已。
呵呵,現在石頭都是化了粉,你怎麽辦。
然而,灰衣老者隻是伸手按了一下,滿地的石粉皆是揚動起來,然後凝聚到一起,然後,一塊塊大石頭重新現了出來。
接下來就跟昨天一樣了,老者慢慢将石屋搭了起來。
這次,淩寒看得清楚,黑暗襲來的速度好像一下子慢了幾萬倍,包括他的動作在内,好像被定格了一般,隻有老者慢吞吞的動作卻是毫不受影響。
某種規則之力嗎?
淩寒想到,隻要完全掌握土之規則,那要讓石頭在粉末狀和實體狀之間轉換自然是簡單無比的事情。
但這,至少要聖人的修爲吧。
這灰衣老者是聖人?
開什麽玩笑啊,這裏排斥聖人,否則的話,九山老爺子肯定樂意陪着一起過來,替這個無比看重的弟子護道。
而且,聖人沒事幹,整天在這裏搭石屋?
淩寒無比好奇,眼瞅着石屋就要搭好了,他連忙展開身形,向着石屋而去。
可是,老者的速度固然慢,他卻是更慢,明明動用了咫尺天涯,可他卻好像烏龜爬似的,以極慢的速度向着石屋而去。
這時,灰衣老者已經将石屋搭建完畢,他回過頭來,沖着淩寒一笑,笑容無比得詭異,讓淩寒又是渾身發毛。
咻,他的速度突然加快,不,應該是說,好像那種讓時間變慢的效果已經消失了,他恢複了正常速度。
淩寒進入了石屋,卻沒有再看到那灰衣老者。
他搖搖頭,灰衣老者的修爲應該遠在之上,就從他可以讓别人的時間都減慢便可看出,差距真是大如天。
這地方……似乎水很深。
淩寒在石屋中待了很久,當天“亮”了之後,他沒有再對石屋進行破壞,因爲這沒有意義。
他複又上路,要盡快走出這裏。
前方,還是有一座座石屋,花了七天時間,淩寒終是走出了山林。
面前出現了一條大河,寬隻有百丈,但奇長無比,一眼望不到頭。
淩寒走到河邊上,隻見河流的上方有黑色的氣體湧動,化成了一個個身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好像世間百态皆在這裏可以看到。
他順着河走,向着上遊進發。
走了一陣,他蓦然看到,前方的河流中居然有一艘小船。
咦?
他凝目看,這艘船真得很小,應該說是一葉小舟才更加适合,而小舟上也隻有一個人,看身形應該是一名男子,他頭上戴着竹笠,手裏則是拿着一根長長的篙。
淩寒湧起一種荒謬之感,在這樣一條詭異的河中,居然出現了船夫?
小舟順流而行,速度當然快了,瞬間就來到了淩寒的附近,那船夫将竹笠挑了挑,向着淩寒看了一眼。
淩寒不由地心中一緊,這船夫的眼睛是一片濁白,而皮膚更是青白色的,有若一具死了好多年的屍體。
刷,小舟飛快,已是快速航行而過。
這個暗雲地獄,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淩寒的心中湧起了無窮的好奇,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爲太弱了,根本沒有資格去探查這一切。
“變強!變強!”
他壓下一切好奇心,大步前進。
因爲有許多人進入暗雲地獄、去死亡之城曆練,這些人雖然大多死在了裏面,可也有少數一些人活着離開,自然會有一些關于暗雲地獄的資料。
所以,淩寒知道隻要順着這條河走,盡頭便是死亡之城。
走啊走,雖然路途漫長,但還好并沒有遇到什麽敵人,九天之後,淩寒終是來到了河流的盡頭。
隻見前方出現了一座巍峨無比的大城,而河流正是從城牆的一角流出來的。
死亡之城。
這真是一座大城,以淩寒的目力也無法一眼看到盡頭,完全包裹在了黑色的金屬城牆之中。
正是如此,淩寒也無法輕易進去,他繞着城走,行了好一會之後,他才終于找到了城門。
他大步走了過去,隻見城門口有一隊人守着,皆是築基的修爲。
這築基守門,陣容可說是相當豪華了。
不過,應該從隻有生丹境開始,外來者才能活着來到這裏,否則的話,之前的黑洞就足以将人撕成碎片了。
所以,這些人要麽是被強者帶進來的,要麽是這裏的土著。
——無數年下來,這死亡之城從無到有,被憑空造了出來,而一代代進入的人也在這裏安居,誕下了後代,生生不息。
“咦,你小子是新來的?”見淩寒走近,衆守衛對着他看了一會,便問了起來。
淩寒一笑:“我臉上又沒有刻字,你們怎麽知道我是新來的?”
“你小子一臉白白淨淨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外來戶!”有守衛笑道,“再過一個月,你小子要沒死的話,如果還是現在這模樣,老子把鳥剁下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