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甲元府的?”唐嚴兀自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丹道天才有哪一個勢力如此舍得,居然拿出來爲質?
要知道,一個能夠煉制出化基丹的天才,日後至少也能成爲地級上品丹師,而這樣的存在是個什麽概念?
教主級大能都要敬若上賓的!
真是古怪,完全得想不通。
确實,如果淩寒真得隻是一名普通的丹師,那麽他肯定會被陳風炎千方百計地保護起來,哪怕是讓自己的兒子爲質,也不可能把淩寒交出來。
一名前途無量的丹師,對于一個勢力有着太大的影響了。
可誰讓淩寒身份牛逼,是陳風炎的小叔,他說要來這裏,陳風炎敢阻止嗎?不怕猴哥回來揍得他懷疑人生嗎?
淩寒點點頭:“是的,十來天前才到。”
“哪個星體的?”
“天海星。”
“哦。”唐嚴點點頭,原來是那個沒落的星體,土著們才剛剛踏上武道,若非原本關押的犯人都跑了出來,諒這個星體仍是處于武道起蒙的時期。
他想了想,肅然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讓你搬出甲元府。”
淩寒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也沒有故意客套,而是點點頭:“謝了。”
兩人相視一笑,有一種默契。
唐嚴一開口就是淩寒想要的東西,而淩寒也沒有假客氣,一聲謝謝雖然簡單,可唐嚴難道想聽淩寒的長篇大論?
他要的隻是淩寒的人情,趁淩寒現在還隻是人級下品丹師的時候打下友誼的基礎,尤其是淩寒現在正落難,他在這時候伸出援手,意義當然不同了。
——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意義可是完全不同的。
有新人丹師煉出了化基丹,這自然将整個聖藥堂都是驚動了,無論是哪個級别的丹師,隻要在聖藥堂中,都是聞訊而出,向淩寒賀喜。
雖然淩寒現在隻是人級下品丹師,但未來的前途太光明了,容不得他們不放下身段來。
淩寒并沒有拿捏架子,一來他不是這樣的人,二來他也隻是潛力夠高,但這世上有的是潛力大的人早早夭折,所以,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因爲世間總有那麽些人眼皮薄,哪怕跟他沒有什麽仇恨,他也會出于嫉妒來踩你一腳。
所以,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必須得低調一點。
反過來說,淩寒一上來就煉出了化基丹,其實已經是高調無比了,若非事關他的自由,他其實并不想曝光的,悶聲大發财不是更好嗎?
如此一來,直到晚上,淩寒這才應付完了所有的人,這還是因爲有唐嚴在一邊幫他說話的關系,否則的話,恐怕得忙到深夜。
淩寒與唐嚴約好,過些天唐嚴就會去甲元府看他。
不是淩寒架子大,而是他隻有一天自由,怎麽去見唐嚴?
“呵呵,那改日再見!”唐嚴笑道,心情極其之愉快。
淩寒點點頭:“改日見。”
他出了聖藥堂,向着甲元府歸返,他必須在淩晨之前回去,否則可是要算他不遵國法的。
走啊走,他的餘光突然瞥到有人盯着他看,他也沒有當回事,畢竟他現在可是冉冉升起的丹道新星,被人認出來也屬正常的事情。
不過,那人的表現有些怪,看了淩寒幾眼之後,突然轉身就跑,很快就沒影了。
咦?
淩寒不由在心中嘀咕了起來,這個反應不對啊。
算了,他先回質子府再說。
又走了一陣,他進入了一條小弄堂内,因爲天色已晚,這裏又偏,大家把大門一關,就顯得安靜無比,看不到一個人影。
淩寒自然不會怕,他大步而行,但隻是走了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
咻,一道人影從後方疾追而來,從他的頭頂躍了過去,落到了他的前方,攔住了他的去路。
淩寒發動瞳術,隻是看了一眼之後就明了對方的修爲。
築極基而已。
“終于找到你了!”那人咬牙,森然說道。
淩寒訝然:“我殺你爹了?”
“我爹好端端的!”那人立刻斥道。
“那我是殺了你兒子?”淩寒又問。
“我還沒有生子呢!”那人又被帶跑偏了。
淩寒搖搖頭:“既然沒有殺子弑父之仇,你一副恨不得要将我抽筋剝皮的模樣就讓我不解了。”
“哼,我姓龐!”那人恨恨地道。
“哦!”淩寒終是明白了。
之前在煉制五行造化丹的時候,他曾經殺了好多龐家人,甚至還把龐家的一名築基給宰了。
他展顔一笑:“你們家的那個天才,咦,叫什麽來着,可吃了五行造化丹,挺進築基境?”
淩寒不說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那人就更加憤怒了。
龐家不惜代價,付出了驚人的财富,這才将五行輪回丹的材料湊齊,結果煉好之後,被龐雲飛服下,不但沒能讓龐雲飛更進一步,反而出了大問題。
他們找丹師研究了一下藥渣,終是找出了問題的所在。
——有一種材料質量不過關,而正是他們強取豪奪而來的水晶元。
他們郁悶死了,當初爲了占點小便宜,他們以極低價把水晶元給拍了下來,以爲占盡了便宜,誰料,這卻是埋下了禍端。
現在龐家付出了大代價,而龐雲飛更是身體出了大問題,找誰喊冤去?
如果此人要是知道那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淩寒,估計吃了他的心都有。
“去死!”那人悍然出手,向着淩寒抓了過去。
淩寒搖了搖頭,笑道:“你在出手之前,是不是忘了先調查一下我的實力?”
“不過剛邁進築基而已。”那人不屑地道,這還用調查嗎,他看一眼就明白了。
轟,他的手已經抓到,但爲了不驚動旁人,他将力量盡可能地壓縮,幾乎沒有外溢,否則的話,這裏的房屋會瞬間全倒。
淩寒伸手,向着對方的手腕反抓了過去。
“不自量力!”那人冷笑,但瞬間就色變了,因爲自己的手腕真得老老實實地落在了淩寒手裏。
他掙紮一下,隻覺自己的手仿佛與頂級仙金澆鑄在了一起,根本抽不出來。
怎麽可能?
他震驚得頭皮發麻,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