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還——”李長丹說道,卻還是結結巴巴,說不出那個我字來。
“師兄,你這樣就太小氣了,送出去的東西怎麽還能要回來?”淩寒頭也不回,隻是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這件吊墜的意義很大,搶走的話,應該比痛揍李長丹一頓,甚至讓他也光屁屁見人還要難受。
因爲在淩寒看來,李長丹的性格屬于陰柔内斂型的,哪怕受了羞辱他也能忍,然後伺機報複,仿佛一條毒蛇。
所以,他隻是取走了對方最最珍貴的東西,讓李長丹一想起來,就會痛入心扉。
迷霧揚動,很快就把淩寒掩蓋,消失在了李長丹的視野之中。
“嗚!”李長丹哭了出來,有若一頭受了傷的狼。
他活了二十一年,除了很小的時候,當他開始修煉之後,他就成了每個人都需要仰望的天才,這麽多年下來,他太習慣于享受别人的崇拜。
可在這一刻,隻是一戰而已,他的一切榮光盡皆煙消雲散,化爲了虛無。
這讓他知道,自己并沒有那麽堅強。
……
淩寒将那吊墜放在眼前,仔細看了起來。
這吊墜是用紫色的木頭雕刻出來的,具體是哪一個種類,淩寒就認不出來了,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都來自光腦,并沒有完全的介紹。
再說了,這極可能是上古時期的材料,早就滅絕了。
吊墜看上去很古老,但也很普通,實在看不出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這上面并沒有什麽陣紋,出乎淩寒的意料。
那這又是怎麽破開迷霧的?
淩寒發現,他拿着這個吊墜并沒有什麽效果。
得挂在脖子上?
可線已經斷了,還怎麽帶?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而是需要貼着身體吧。
淩寒想了想,将吊墜擦了擦,然後貼着胸口收了起來。
頓時,他前方的迷霧就散開了。
果然。
淩寒沉吟,這真是貼着肉的關系嗎?
不一定。
他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曾經在一個世界中稱雄的存在。
貼着身休,是因爲可以汲取身體的熱量,還是因爲有血液的汩動呢?
試試看吧,滴血入主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他割破手指,滴在墜飾之上,頓時,淩寒隻覺手微微一顫,好像從吊墜中湧出了什麽東西,看不見,但确确實實存在。
詭異的是,隻是一瞬間之後,吊墜上的鮮血就被吸收得幹淨,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淩寒仔細觀察,發現這塊吊墜變得更加溫潤了,紫氣盈盈,好像一塊玉似的。
吊墜本身這樣的變化可能還不明顯,但可以看得清楚,被墜飾驅散的迷霧範圍卻是變大了。
這說明,滴血有效,确實強化了吊墜的效果。
爲什麽李長丹沒有這麽幹呢?
滴血認主,這在元世界的小世界、古界又或是仙域之中,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怎麽他就不試上一試?
淩寒想了想,不禁莞爾,在元世界中常見,可在這裏呢?
好端端的,誰會放自己的血?
畢竟,這裏的武道才剛剛興起,一切都處于蒙昧時期。
不管了,反正現在落到了他的手裏,李長丹沒有鑽研出什麽名堂來又關他屁事。
淩寒大步而行,墜飾在起着作用,驅散了附近數尺内的迷霧,這雖然不多,可于淩寒來說已經足夠了,因爲他本就對陣法有着相當的研究。
很快,他就來到了出口處。
“看到是我第一個走出去,會不會讓許多人大吃一驚呢?”他喃喃說道,可腳下卻是絲毫沒有緩下來,隻是幾步之後,他就走出了大陣。
“長丹——”出口處,賀妙音正在等待着,見到有人出來,她下意識地以爲那就是李長丹,連忙如飛鳥入林一般地撲了過來。
然而,她立刻驚訝地發現,這個人居然不是李長丹,而是在她生日宴會上,讓她蒙受羞辱的小子。
——就是因爲淩寒,她被迫向一個低賤的侍女道歉,每每想起都讓她覺得丢臉。
雖然賀妙音已是及時刹住了身形,可淩寒還是做出了側身相讓的動作,擺明了我嫌棄你的态度。
這,賀妙音本就不爽之極,現在更是差點氣死。
“師姐,聽說你和李師兄快要訂婚了,你這樣子……不太好吧。”淩寒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樣,好像剛才賀妙音真得要投懷送抱。
賀妙音一愣,然後才意識到淩寒是在調侃自己,讓她差點就失控了。
但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憤怒,沉聲道:“爲什麽是你出來了,李師兄呢?”
淩寒呵呵一笑:“我好像看到,李師兄見一位師妹遇到了困難,正在幫助他,所以,我就先過來了。”
這怎麽可能!
賀妙音當然不會相信了,李長丹知道這次比試意味着什麽,在這麽重要的關頭,他怎麽可能會如此得不知輕重?
“你胡說!”她厲聲道。
“信不信由你。”淩寒沒有再答理她,孫劍方等宗内大佬已經走了過來,還有其他的宗門弟子,一個個臉上的神情都是跟鬼似的。
居然是淩寒第一個走出了大陣,赢得了海選的第一名。
也就是說,他就是古道宗的道子了。
賀觀先是震驚,然後是無法相信,最後,他鎮定了下來,一張臉則是變得陰沉無比。
他太失望了。
爲了向孫劍方施壓,這次他可是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才讓譚境、勞風、戚伍三人同意幫他,給李長丹制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在他想來,在這樣的條件下,又有誰可能是李長丹的對手呢?
可偏偏,頭一個從古陣中走出來的,居然是淩寒。
等于說,他白白付出了這麽多的代價,結果卻是讓淩寒上位了,當上了古道宗的道子,也是下一任的宗主。
廢物,李長丹這個廢物!
孫劍方哈哈大笑,他之所以答應提前确定道子的人選,而且用這樣的方式,便是對淩寒充滿了信心。
果然,淩寒并沒有讓他失望。
“本座宣布,淩寒爲古道宗的道子。”他回過身來,向着衆人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