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堂堂聖人居然學舌，還一臉天真賣萌的模樣，你真得好意思嗎？
淩寒呵呵一笑，道：“他的脾氣有些古怪。”
确實挺古怪的，真沒見過這樣的聖人。
“他、的、脾、氣……”小骨又開始學舌，滿臉傻乎乎的表情。
龍香月忍不住就笑了，這位聖人還真是另類。哪個聖人不是将架子擺得極大，氣場十足？也就淩寒、天鳳神女等新晉的年輕聖人才好說話一些。
但再好說話也沒有像小骨這樣的，這還把自己當聖人嗎？
“呵呵呵。”小骨也笑，它現在就好像一塊海綿，有什麽吸收什麽，有什麽就學什麽。
“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山頭。”
他們繞山而行，淩寒則是說出了在山頂見到的景象，讓天鳳神女四人都是震驚，小骨則是木無表情，淩寒說一句，它就學一句，不厭其煩。
它沒煩，淩寒五人倒是煩了，整天有一個人在你耳邊重複一遍你已經聽到的話，這能不煩嗎？
可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小骨終于不再盲目地學舌，而是變得有選擇性——聽過的類似的話語，它不會再重複，可若是有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名詞，它就會興緻勃勃地複述。
淩寒并沒有說出小骨真正的來曆，他覺得沒有必要，雖然小骨擁有聖人的實力，但在他看來卻是如一個孩子般單純，他不想别人知道了小骨的底細而對它産生異樣的反應。
這樣很好。
淩寒他們現在走過的區域自然是被許多人已經走過了，因此他們并沒有找到什麽聖藥，反倒找到了幾件破衣服，那應該是進來的武者遇到了妖獸，不幸被吃掉了。
類似黑豹般的妖獸，這裏還不少，但差不多有個規律，一個山頭就隻有一頭。
一個多月後，他們的前方終不再是群山了，而是出現了一座茫茫的平原，有一條大河流淌，水聲濤天，有若洪流。
這真是一條大河，寬有千裏，長不知幾何，從極遠處流淌而來，時不時就卷起足有裏許高的巨浪，那場面真是有夠驚人的。
河中還有生物，有大魚卻長着長長的尖角，有巨鳄卻是長着六條腿、鳥尾，還有烏龜浮出水面，身影遮天，好像駝着一座巨山。
這些生物都是無比得強大，但并沒有哪一尊離開水域，向他們發起攻擊，一個個都是悠哉悠哉的。
淩寒六人也沒有下水去挑釁這些強大妖獸的意思，這條河流十分古怪，有大道符号在其中奔騰，若是冒然闖入的話可能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傷害。
他們沿着河往上遊走，按着固定思維，誰都會想要知道這條大河的盡頭是什麽，因此，女皇他們也可能在這條大河的源頭。
這一行，很快就是十天過去，平原也有了微妙的變化，植物變得多樣化了，而且也出現了動物，強的弱的都有，但無論強弱都是沒有開化智慧，兇狠無比。
漸漸的，這裏也能發現藥草，但品階都不是很高，從靈海、破虛到山河、星辰境的都有，但從恒河境開始就少了，聖級的更是一株也沒有。
小骨還沒有見過這些動物，見到一頭就會抓過來抱着，玩膩了才會放其離開，有時候他甚至會抱着一頭比他身體要大上十倍的蠻牛、巨象，那畫面非常搞笑。
又是三天之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黑漆漆的空地，足有裏許方圓，遠遠地就散發出了腐臭的氣味，讓人聞了就會頭暈目眩。
在這片空地的正中心，有一塊爛肉，黑乎乎的，不仔細看的還真有可能注意不到，而這正是腐臭的來源。
“那是……死人菇！”淩寒微微一愣之後，突然驚呼一聲。
那塊爛肉并非真的爛肉，而是聖藥，名爲死人菇，據說隻有聖王死了之後，才可能從體内蘊育出這麽一株聖藥來。
不過聖人代表了天地意志，死了之後也應該魂歸天地，卻在屍體中蘊生出一株聖藥，這會被天地所唾棄，因此死人菇其毒無比，便是聖王直接服用都有極大的可能要殒落。
這就相當于将一名聖王收進了體内，那作起怪來怎麽擋？
不過，隻要将死人菇中的毒性煉化了，這就是曠世大藥，在聖藥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從十七階到二十階的神藥都能稱爲聖藥，之前淩寒得到的也基本是十七階的小聖藥，而死人菇卻是聖王大藥，其中蘊有這名聖王生前的武道意志，哪怕對于聖王都有極高的參考價值。
隻是，這樣的大藥并不好采。
太毒了！
裏許範圍内，寸草不生，無物可長，便是聖王逼近都有可能被毒性侵體，沾染上大麻煩。
因爲死人菇被天地憎惡，帶有詛咒，這是聖王都要忌憚的，不是你爲巅峰聖王就能碾壓一切。
不過死去的聖王在哪呢？
死人菇是從聖王屍體中直接蘊育而成的，吸取了一名聖王所有的精華才能成長，那麽在此地應該可以看到聖王遺留下來的骨架子才是。
淩寒五人面面相觑，都是不解，小骨則是毫不放在心上，它隻對新奇的東西才會感興趣，屍體什麽的，它顯然已經見過無數年了。
“怎麽才能采到這株聖王藥？”他們沒有再去管這株死人菇是怎麽長出來的，就算是天上掉下來的也無所謂，關鍵是怎麽采摘。
無相聖人一掌打出，元力凝聚成一隻大手，向着那株死人菇抓了過去，但大手在探出的過程中被此地騰起的黑氣不斷地侵蝕，沒等抓到死人菇便已經化爲了腐朽。
這還造成了反噬，無相聖人悶哼一聲，擡起右手，隻見整個手掌竟是一片烏黑，有古怪的符紋在閃動，而這黑氣正在順着手掌向上蔓延。
無相聖人連忙運功阻止，卻是根本不可能做到，他當機立斷，另一隻手掌化刀對着自己的右手斬去，噗，鮮血飛濺中，右手齊肘而斷。
這隻手掉落，但還沒有掉到地上便被已經化成了飛灰。
毒性之大，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