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紫苔師妹,我們要殺他償命!”衆人怒吼道。
“放肆!”嶽開宇冷哼,“宗門是讓你們私底下亂鬥的地方嗎?韓師弟是否犯了過錯,自然由宗門來決定,豈容你們胡鬧!”
“不錯,是該由宗門來處治!”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場中已是多了一個人,竟是誰也沒有看出他是怎麽出現的。
當然,除了淩寒。
“參見傲執事!”衆人一見,紛紛拱手行禮。
淩寒微微有些訝然,這就是傲風嗎?
他看了過去,隻見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看上去英俊無比,更有一種潇灑的氣質,極容易讓女人心動,難怪可以做頭種馬,确實,賣相、氣質皆是上上之選。
而且,傲風在武道上的天份也是相當不凡,如今已是一隻腳跨進了生花境,比之雄才大略的雨皇都要早了十幾年,可見一斑了。
當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傲家七子中至少傲星來的成就已經超過了同期的傲風,而放到整個北域的話,魯陽、諸旋兒、左宇達這三人更是碾壓。
傲風的目光在傲紫苔的身上停了好一會,他一生風流,私生子無數,近年來才有些收斂。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每一個後代的名字了。
但是,有幾個傑出的子女卻是他的心頭肉。
比如傲星來,又比如傲紫苔。
區區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居然敢殺了他的愛女?
傲風越是暴怒,臉上的神情卻越是平靜,淡淡道:“宗門之中,私鬥是大忌。但我身爲執事,應該有處治權吧?是不是,開宇師侄?”
神台境的氣勢震蕩,嶽開宇不由地冷汗如雨,對方已經有一隻腳跨進了生花,有了一絲超凡脫俗的氣韻,讓他壓力如山,連站着都是勉強,雙腿已是忍不住打起了顫來,哪還說得了話?
但就在這時,隻見淩寒橫跨一步,站到了傲風與嶽開宇之間,生生将這股壓力承擔了過去。
嶽開宇頓時渾身一輕,他不由既是感激又是擔心,因爲淩寒再妖孽那也隻是靈海一層而已,同他一樣,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半步生花的氣勢。
淩寒卻是雲淡風輕,想要靠氣勢壓制他這個曾經的天人境?還是先修煉到劍帝、天鳳神女這樣的境界再說吧。
他淡淡一笑,道:“傲執事打算怎麽處治我?”
嘶!
衆人都是抽倒一口涼氣,暗生佩服。
在半步生花面前還能如此從容鎮定,這樣的膽氣絕對過人,光沖着這點就值得豎下大拇指。
“殺人償命,自然是處死了。”傲風也淡淡說道,他是半步生花,掌握着絕對的主動權。
淩寒突然放聲大笑,道:“傲紫苔使陰謀,意圖誣陷、謀害我和嶽師兄。我是此次開山門考核第一,以我的天賦,日後突破靈嬰境不在話下,嶽師兄是嶽太上長老的重孫,我們是什麽身份?于宗門又是何等重要?可傲紫苔卻要陷害我們,做人人喊打的淫賊,這樣的人……難道不該處死?”
衆人聽了之後,不由地臉皮抽動,暗道見過臉皮厚的人,可像淩寒這樣自誇的還真是沒有!居然就敢誇口說自己未來必成靈嬰境,這口氣,真是狂到家了!
可隻要見過淩寒白天戰鬥的人,卻是個個點頭。
靈海一層就能敗盡傲家七子,這家夥的武道天賦隻能用變态兩個字來形容。而且,十九歲就已經是靈海一層了,這放在冬月宗的曆史上都能擠進前百。
而這一百人中,有五十六人最終成爲了靈嬰境,有三十一人也達到了生花九層。
還有十三人?
不是他們泯然衆人,而是早早殒落了,否則怎麽也能沖上生花境。
曆史證明了,淩寒确實擁有這樣的潛力,而絕非在那吹牛。
傲風都是一愣,沒想到淩寒在自己的氣勢之下居然還能侃侃而談,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話。但他并沒有動怒,因爲他擁有着絕對的實力,擁有這樣的實力又豈需要動怒?
“我不管那麽多,隻知道你殺了我女兒。沒有人可以殺傲家的人,沒有人!”他出手,轟,一道刺眼的光芒從他的身後揚起,武道意志張開,形成了一片天地似的。
就在這一瞬間,淩寒心中念頭飛轉。
使用黑塔的灌力,祭出魔生劍,直接宰了這個仇人?或者,躲進黑塔之中,暫避鋒芒,因爲他很想将傲風留給淩東行親自解決。
隻是還沒有等他下定決心,便見一隻巨大的赤色手掌拍了過來,迎向了傲風:“哼,冬月宗可不是你的私人王國,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轟,狂暴的力量湧動,形成一團璀璨的光輝。
當光輝散盡之後,隻見淩寒的面前已是多了一個人,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魁梧,滿頭黑發獵獵飄揚。他收起了拳頭,将雙手負在背後,道:“我覺得,錯在紫苔身上,韓林嘛,隻能說是沖動了一些,記下小過就成了。”
“爹!”嶽開宇立刻驚喜地道,更讓他高興的是,顯然父親做出了與他相同的決定,要力保淩寒。
“參見嶽執事!”衆人再次行禮,這次來的人當然是嶽震山了。
傲風冷然看着嶽震山,道:“難道我的女兒就白死了?”
“呵呵,傲兄節哀!”嶽震山毫無誠意地道,“雖然紫苔侄女做得過火了,但人死爲大,就不用再去追究了。”
傲風氣得冒火,森然道:“今天,若是此子不死,我絕不會罷休!”
“反正你兒子女兒那麽大,死上幾個也沒什麽嘛。”嶽震山喃喃說道。
“什麽!”傲風頓時跳了起來,揮掌便向着嶽震山削了過去,卻是化成了八道森然利劍。他是劍客,因此,哪怕手中無劍,可舉手投足之間卻全是劍意。
聽到嶽震山的話,不少人都是有些同情傲風了,也暗道傳言嶽震山是個沒腦子的直性子,果然沒有錯,這話都能當衆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