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給我跪下,向我師父讨罰!”
淩東行眉頭微皺,丹師非常稀有,在雨國的地位也很高,比如面前這個朱大軍其實隻是煉體九層的修爲,可就因爲他是黃級中品丹師,連他和淩重寬這樣的聚元境強者都要客客氣氣,給足面子。
現在被淩重寬爺孫抓住這點進行攻擊的話,淩寒還真有可能遇到麻煩。
他抱了下拳,道:“朱大師,真是抱歉,犬子若有失禮之處,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你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與小犬一般見識。”
朱大軍根本沒有注意到淩寒,聽淩慕雲這麽一叫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由地生起了不滿,道:“淩家主,你還真是能啊,請我來吃飯,我給你面子,可你竟然讓你的兒子羞辱我,哼,這是什麽道理?”
“淩寒,還不快快跪下!”淩慕雲滿臉冷笑,他知道丹藥是家族的命門之一,因此在這事上就算是淩東行也隻能服軟,向淩寒施壓。
被自己的老子逼迫,這一定會郁悶、悲傷無比吧?
哈哈哈哈哈。
“朱丹師——”淩東行還想再勸。
朱大軍卻是将手一擺,阻止了淩東行再說下去,看也不看淩寒,漫不經心地道:“讓你兒子跪在我面前來解釋吧。”
嘭!
淩東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道:“朱丹師,我不知道你收了程家什麽好處,才替他們爲難我淩家。但你不要欺人太甚,想讓我淩東行的兒子下跪,滾你的蛋!”
“放肆!”淩重寬也立刻吼了起來,“淩東行,你要将家族置于何地?你想毀了家族不成?家族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這樣不顧大全,還有什麽資格做淩家的家主?”
淩東行目光森然,道:“究竟誰不顧大局?有些事情沒有說穿,隻是我還念在大家都姓淩的份上,但你們如此欺淩我兒,當我淩東行是死人不成?”
“夠了,你們一家人要吵家,行,回去吵,我可是很忙的。”朱大軍插口道,“快讓這小子給我跪下賠禮。”
“朱大軍,你要誰下跪呢?”淩寒終于開口,淡淡說道。
朱大軍?
淩重寬和淩慕雲先是一驚,暗道淩寒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朱丹師的名諱。但他們立刻又露出了喜色——淩寒這可是大大得罪了朱大軍啊,這下淩東行父子鐵定完蛋。
哈哈,這小子果然還是一個坑爹貨。
“渾帳東西,居然敢直呼我師父的名諱,簡直膽大包天!”淩慕雲立刻大喝道,這麽好的機會,自然要趁機拍朱大軍的馬屁。
可他卻沒有看到,朱大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甚至騰地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這個聲音……朱大軍又怎麽會不印像深刻?
“還不快快跪——”
啪!
淩慕雲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隻見朱大軍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揚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這一巴掌别說把淩慕雲打懵了,便是淩東行和淩重寬也很懵啊,這朱大軍要打的話,怎麽也應該是對淩寒下手啊,怎麽抽淩慕雲的耳光呢?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師、師父!”淩慕雲滿臉委屈,幹嘛打人家嘛。
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隻見朱大軍一溜小跑來到了淩寒跟前,低眉順眼,一副聽話小弟的模樣,彎着腰道:“原來貴客是淩公子,請恕小的有眼無珠,剛才沒有看到寒少您。”
他雖然在淩寒手裏吃了大虧,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諸禾心當然不需要向他解釋。
啥?啥?
淩家另三人同時進入石化模式,這真是剛才那個不可一世、嚣張到極點的朱丹師嗎?怎麽感覺像是一條哈巴狗呢?還有,他怎麽叫淩寒爲寒少?
要知道朱大哥的境界雖然不高,卻是丹師啊,地位何等尊崇?
三人都跟石化了一般,完全不敢相信看到的、聽到的這一切。
“這是你徒弟?好霸道啊!”淩寒看着淩慕雲說道,聲音平淡之極。
可朱大軍卻是吓得半死,對着淩慕雲又是一記耳光抽了過去,道:“你是什麽東西,竟敢對寒少無禮?我沒有你這樣的學徒,從現在開始,你别再叫我師父。”
淩慕雲頓時滿臉的不敢相信,他被逐出師門了?就因爲淩寒的一句話?
他想到之前淩寒就曾說過自己成不了丹師,竟是一語成谶。
“不,師父,不要趕我出師門,再給我一次機會!”淩慕雲連忙撲到朱大軍的腳邊,極其懇切地說道。
他并不是武道天才,更是失去了進入虎陽學院的機會,因此成爲丹師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否則他就要像他父親、爺爺一樣,最終也隻不過達到聚元境,在小小的蒼雲鎮稱王稱霸。
“滾,你竟然敢對寒少無禮,沒有殺你已經是法外開恩,你還枉想成爲丹師?”朱大哥哼了一聲,也不看看連諸禾心諸大師都是對淩寒恭敬無比,要是他知道淩慕雲敢對淩寒如此态度,跑過來親手宰了這家夥都有可能!
而隻要諸大師一句話,雨國哪個丹師敢收淩慕雲做徒弟?
淩慕雲不由地面如土灰,神情茫然,仿佛失去了靈魂。
“走!”淩重寬抓起孫子,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還是别再丢人下去。
“不!我是丹師學徒,我以後會成爲丹師!”淩慕雲拼命掙紮,好像瘋了似的。但淩重寬緊緊地抓着他,隻聽叫聲越來越遠,最終消失。
包廂中,淩東行目瞪口呆,而朱大軍則是滿頭冷汗,他不知道淩寒消氣了沒有,這位主他可真是惹不起啊。
“剛才,你對我父親挺兇的。”淩寒淡淡說道,語氣中帶着強烈的不滿。
“寒少,我之前并不知道淩家主便是你的父親,否則,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淩家主面前擺架子!”朱大軍苦着臉說道,“是我該死,我真不是個東西!”
他狠狠心,又開始抽起了自己的耳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