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下蘇文怡，見她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程楓就滿懷歉意道：“真是對不起啊……文怡。你看，這一個電話，害得我沒時間再陪你了。我看下次如果你能賞臉的話，我再約你出來行麽？”
蘇文怡無奈地笑道：“你可是真忙啊！你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程楓歉意道：“我已經夠内疚了，怎麽好意思再讓你送我呢。你先回去吧！可要記得我那書屋的事，我留個楊美涵的号碼給你，你若是有空的話，還望早日過去看看。”
“這沒問題。我明天就過去。”蘇文怡記下号碼後，又對程楓道，“你這是在忙什麽呢？我看你的神情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哪裏不對勁了？”程楓很是好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笑着反問道。
蘇文怡繼續看着程楓的眼睛，道：“我也說不大清楚。但我可以從你挂電話的動作和剛才延續到現在的神态來看，你好像有些興奮，有些期待，甚至還有一些緊張！可你的眼神裏并沒有柔情，反而是帶着病态的陰煞，所以并不是去見某個心上人，對吧？”
程楓一驚，自己剛才有表露出這些嗎？這蘇文怡真是太厲害了！這樣驚人的觀察和洞悉能力，自己這個曾經的特戰隊員也是難以企及啊！
他不置可否，笑問道“那你猜猜，我是要去見誰呢？”
蘇文怡歎了口氣，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又沒有讀心異能，你去哪裏要見誰，我怎麽知道呢！不過，照我看，你好像是要去參與某種冒險活動，對吧？”
程楓真是不得不服蘇文怡的能力，由此聯想到她的工作室，怪不得她在短短的時間内，能讓那些企業公司都趨之若鹜。有如此強的專業素質，外加可怕的分析能力，哪家企業公司不願意和她合作？
“呵呵，你還真是有職業病了。任何想不通的事，你平時是不是都想盡辦法會把它搞清楚？”程楓沒有正面回答。
說話間，已經到了蘇文怡車子所停的位置旁。
蘇文怡見程楓一直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就知道不該多問些什麽了，隻是隐隐有些替他擔心。程楓看着她上車離開後，才開始攔下一輛出租車，往華奧公司趕去。
到了華奧門口下車後，見這裏的大門緊鎖着，警衛室亮着燈，就徑直過去報上名字。那警衛室的保安，又把電話打到大樓主體的内衛室那邊，确認了程楓的身份後，就讓他進去了。
到了主大樓的樓下，門口那裏站着幾個人，正是那歐進聲的貼身保镖。程楓見過他們一面，自然是識得的。其中一個保镖沖程楓點了點頭，往後退了一步示意跟着他進去。
電梯坐到樓上，見果見那辦公室裏坐着歐進聲和陳勇兩人。程楓進去後，發現這兩人都是沒什麽表情，覺得有些不同以往的詭異氣氛。
“來了?坐吧！”
幾日不見，歐進聲看上去神色疲憊，搭配上頭上的銀發，似乎蒼老了一些。他剛才正在想事情，見程楓進來，就低聲招呼道。
程楓就在離他辦公桌不遠的地方，面對陳勇坐下了。
“左耳的事情，你辦得不錯。真是後生可畏啊！”
歐進聲嘴上誇贊着程楓，神情卻沒有配合上，似乎并沒有因此而高興。
程楓就直笑道：“我辦事向來是不喜歡拖泥帶水，大老闆交代的事情，也是盡心想着及早辦妥爲好。”
“嗯。”歐進聲點了點頭道，“倒是顯示了你不同凡響的能力，雖然這件事的後果沒有達到預期的理想。”
“怎麽？難道左耳還敢跟咱們搶貨源？”程楓驚訝道。
歐進聲苦笑着雙指夾着眉頭，搖了搖頭，似乎是被什麽事情困擾不已。
陳勇就對程楓解釋道：“這倒是暫時看不出什麽苗頭，隻不過這段時間越北和港島聯合打擊力度大，今天傳來消息，在海上發生了交火，一大批貨物被海關給收繳了，越北那邊押貨的人也損失了不少，而我們也是損失慘重，這批貨我們是付了二成定金的。”
程楓猜測道：“那這麽說來，豈不是我們這邊要面臨斷貨的危險？”
歐進聲擡起頭，看着程楓緩緩道：“本來是想港島那邊接到貨後，安排你去熟悉一下線路，把貨運往浦江來的。現在看來，暫時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那該怎麽辦？”程楓問道。
他當然知道這兩人叫自己過來，并不是讓自己參與想什麽解決辦法的，肯定是已經有了某個決定後，才準備讓自己去執行。
果然，歐進聲道：“要難住我，還是有點困難的。所以，我想讓你去港島那邊找一個人，他的綽号叫獸醫。他那邊做的貨雖是不一樣，不過總算能頂上一陣子。”
貨不一樣？程楓馬上就心裏有數了，越北運來的基本是海螺因，而港島上既然能做的，那就隻能是冰毒搖頭丸這一類了。
“獸醫又是什麽人？”程楓追問道。
“其他的你就沒必要再問了。你明天就過去吧！機票陳勇已經給你買好了，酒店也訂了。到了那邊後，他會打電話聯系你的。”歐進聲淡淡道，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程楓又問道：“那我通過什麽路把貨給運出來？”
歐進聲笑了下，道：“陸路。會給你安排一輛車的。”
操！程楓大概知道歐進聲的如意算盤了。這是利用自己，讓自己去強行沖卡啊！不過，程楓倒是好奇，歐進聲講到這獸醫的時候，語氣也并無刻意，似乎這人跟他很熟識一般。
歐進聲似乎看出了程楓的擔憂，他利誘道：“你這麽聰明，我想基本上不會到強行沖卡那一步的。隻要這批貨安全到了，我另給你50萬的酬勞。”
程楓就顯出一副爲難的樣子，道：“錢我雖喜歡，但這條命還是更值錢的。我有個問題想不太通，能問嗎？”
歐進聲點了點頭道：“說吧！”
程楓道：“我知道以前都是彪哥出面做這活的，現在爲什麽把他給撤回來，讓我頂上？”
這話裏的意思，擺明着就是說，現在這事充滿了危險性，你把自己的親信給撤回去，而是讓我去做炮灰吧？
所以，歐進聲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心想，看來這小子是嫌酬金不夠豐厚啊！
如今這世道，隻有這種抱着爲财死想法而去做事的人，反而深得歐進聲信任。歐進聲對程楓的反應很滿意，能提出這問題來，就擺明他有心要去做了。
他就笑着解釋道：“阿彪外表過于彪悍，又易于喜形于色，所以他不太合适。先前他能通過水路，從陽城海關順利過來，也是以前通過一個中間人，在那裏找了個内應的關系。就那樣的情況下，還是好幾次遭遇險情，所以我一直是不太滿意。如今那内應被二奶舉報作風問題，已經被規了。所以我就更不放心了。當着陳勇的面，我也就直說了吧，阿彪去幹這類要動腦子的事情，确實有些爲難他了。”
陳勇見歐進聲這麽說，像是被看穿了自己以前的私心一般，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起來。
程楓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也不敢說自己的腦子好使啊！說不定比彪哥還不如呢！”
“這樣吧。我在剛才的基礎上，再給你加50萬。你幹不幹，趁早決定了吧！”歐進聲面色凝重，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知道程楓跑這單基本沒問題，卻在這裏一再讓自己提高價碼，就暗暗有些惱怒。
程楓感受到歐進聲傳來的心念，知道這事自己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的。這老家夥，居然還敢對自己動殺機！果然是個不動聲色的狠角色！
“行吧！沒問題。”
程楓故作猶豫，還是答應了下來。其實他真正所擔憂的是，如果這一趟純粹的被拉着做了一回運毒仔，那自己與毒販子們何異？這件事歐進聲不參與，而是自己一手操辦的話，那麽對事情進展是毫無益處的。
還有那個獸醫，到底是什麽人？程楓真希望從他身上會得到什麽意外的突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