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已經訂了酒店,到了之後程楓就疲态盡失,拉上羞澀無比的曉薇進到酒店房間裏,兩人好好地洗了個鴛鴦浴之後,又熱烈地相擁着溫存了一夜,直到中午才慵懶地起床。
第二天早上的機票已經訂好,所剩的時間自然是陪曉薇出去玩了,就算曉薇逛商場也沒辦法,有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曉薇很是盡興,像個小女孩般蹦蹦跳跳,程楓也是樂得她能這麽高興,時間就這麽快過去了。
第二日飛機抵達浦江後,曉薇還是有些戀戀不舍,這幾日和程楓的感情深厚到已經無法自拔的地步。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充滿了一種未知的魔力般,從一開始就牢牢地抓住了自己。是的,是從一開始,曉薇一回想起甚至有種犯罪的感覺。在火車上初次見到程楓時,那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微笑,就已經讓自己徹底沉淪了,盡管自己當時有名義上的男友王大強。可是自己連手都沒讓王大強拉過,卻在見到程楓之後心緒慌亂了,甚至想不知羞恥地靠在他的懷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麽?
到了學校後,曉薇看着即将離去的程楓,有一種無力感,真的擁有他了嗎?這幾日一起的歡樂情景卻如絲如夢般,曉薇感到很是虛幻。有時候太在乎,得到了就想牢牢抓住,可是面對程楓,曉薇卻不敢伸手去抓,她怕自己一觸手,這夢幻般的男人從此就在自己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
回到住處,程楓給任天行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這幾日将着手何天雷的事情,任天行自然是驚喜萬分。并隐晦地告知程楓,如果難度太大,可以采取些極端手法。
程楓拿着任天行給的那一疊資料,透徹地研究了一陣後,卻發現沒有什麽更好的切入點。何天雷平時出行都有好幾個貼身保镖随行,想要衆目睽睽之下劫走他,可能性幾乎爲零。程楓又不死心,開車去何天雷時常出現的地方實地觀察了一天後,也沒發現有他的安保措施有什麽明顯漏洞。
那唯一的辦法,隻能是從他的一處住所着手了。這地方是一處帶院子的小别墅,是何天雷專門給包養的一個情婦所住,規模比任天行的住所自然要小了許多。從資料上看何天雷每星期的周三周六兩天會在這裏過夜。這裏雖有兩個保镖和一個門衛守着,但在夜半時分程楓翻牆潛入何天雷的房間似乎不成問題。
成問題的是,怎麽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何天雷從他卧室帶離到樓下,并出到外面來。想了整整一宿,程楓終于理出了思路,沒辦法,不得不運用一點極端手段了!
程楓去到夜攤上買了兩隻帶金屬表鏈的廉價手表,又到黑市上買了自己所需的一些引爆物和電子器材,再把車開到荒郊野外,在一旁架好攝錄機,對準自己帶着手套的手部位置。
他運用在部隊所學的一些小技巧把表盤裏面的零件掏空,并在裏面放置了滿滿的烈性炸藥,又安上了電子炸藥起爆裝置,然後拿着其中一隻改裝後的手表,把它塞到一塊臉盆大的石頭下面,走遠,摁下手中的起爆遙控,
“轟——”地一聲,三四十米外被炸開的石屑漫天飛舞!
關掉了攝錄機,程楓滿意地笑了下……
是夜,一身黑衣喬裝改扮後的程楓悄無聲息地摸進了何天雷的别墅,從窗戶位置爬進了他的卧室。裏面鼾聲雷響,程楓仔細貓身過去看了下,躺在床上的正是何天雷和他那赤條條的情婦,程楓一掌擊暈了那情婦的同時,一把冰冷的水果刀已經架到何天雷的脖子上。
而後,慢慢地把床頭的台燈旋轉到一個昏暗的光亮。
何天雷見到眼前是一個披頭散發帶着小醜面具的人,而脖子上傳來的尖銳觸痛,讓緊張的他嗓子眼都不敢輕易提一下,更别說讓自己喊出聲來。
“戴上!”程風把那另一隻改裝後的表型炸彈遞到何天雷前面。
何天雷剛遲疑了下,頸部又傳來一陣疼痛,就忙不疊地把這手表戴到了腕上。
程楓另一隻手從身上掏出攝錄機,開始播放自己所錄的視頻……
何天雷的臉色漸漸變色了,他恐懼又憤恨地看着這眼前的黑衣散發鬼。
程楓把攝錄機收好,又拿出起爆遙控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别呼救!不要試圖打開這并不穩定的表盤,也别妄想把手表摘下來,已經扣住的表鏈再次斷開的話,就會觸發表盤裏面的自爆裝置,那我也救不了你了!”
說完,程楓看着他那頹喪的眼神,心中已經有數,何天雷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就收了刀子,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來。
“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麽樣!”何天雷壓低聲音怒氣沖沖道。
程楓心中一愣,因爲他此刻接受到了何天雷的信息,沒想到他第一個懷疑到的就是任天行,并且從任天行身邊的一幹心腹排摸開來,一下子就把嫌疑人選鎖定到了任天行的遠房侄子,綁架案中大顯身手的程楓——也就是自己身上來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惹得我生氣,我隻要手指動一動,哼哼,恐怕替你收屍的人要玩一個複雜又惡心的拼圖遊戲了!”程楓冷聲道。
何天雷看了看腕上那别樣的手表,渾身一顫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程楓道:“沒怎麽樣,就是想問你幾句話,但不是在這裏。你别擔心,如果我要殺你,也不用這麽大費周章了。”
又繼續道:“現在是淩晨2點5分,我給你5分鍾的時間,把車開到外面大路口的拐角處,我在那裏等你!當然,你可以暗示你手下的人,但我也不保證我的手不會抖。2點10分沒見到你,那麽何總,永别吧!”
說完,程楓已經退到窗邊,輕輕躍身跳了下去……
五分鍾後,何天雷已經把車停到了指定的地方,并打開了一側的車門。這個時間點路上車影稀疏,但程楓還是在一旁的大樹後耐心等了一分鍾,确認沒車輛在後邊跟上來之後,才往這邊走了過來。何天雷此刻已經看清了來人的容貌,居然真的會是那任天行的心腹程楓,心中就開始有些忐忑……
“挺守時的!讓你看清也無妨,反正遲早你是要知道的。”摘去了假發和面具的程楓坐在後排冷冷道。
“看來果然是任天行要對付我!”何天雷歎了口氣道。
“果然?”程楓冷笑道,“恐怕你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吧?”
“你想怎麽樣?把我交到任天行手裏嗎?”何天雷臉上露出了懼色。
程楓沉聲道:“哪裏這麽多廢話!把車開到五号碼頭!”在把他交到任天行手裏之前,程楓首先有一串問題必須要自己先搞清楚,并判斷任天行會不會真的隻是吓唬他這麽簡單,萬一出什麽意外,他可不願意不明不白地就這麽被人當槍使了!信任,也是基于一定條件之上的。但自己現在的行爲,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任天行所給予的條件,程楓不得不仔細考量下。
車子很快就到了五号碼頭的一個廢棄小倉庫前,這裏是程楓幾天前就踩好的一個點,這裏大型貨櫃林立,道路複雜,萬一出什麽意外也好及時應變。如果一些疑惑能解開的話,過一會兒他也将打電話給任天行,讓他來這裏面見何天雷。給面前的何天雷扔過一支煙,程楓截止了當道:“對任佳的綁架案是你幕後策劃的吧?”
“沒錯,我不否認。”拿着對面甩過來的打火機,何天雷點燃香煙後有些出乎意料的平靜,此刻他也在想着對策看看能不能收買掉眼前的年輕人。
程楓又問道:“爲什麽這麽做?難道就因爲生意上的競争麽?”
何天雷苦笑了下,歎了口氣反問道:“你認爲光生意上的競争,我會走到這條路上來嗎?”
程楓一怔,看着何天雷能說出什麽其他的原因來。
“我和任天行的恩怨要追溯到十五年前,當年他還在開賭場。開地下賭場的老闆經常會暗地讓手下的馬仔或江湖上熟識的人出去,尋找合适的豬仔到賭場裏來挨宰,而我,很不幸就是其中的一隻小豬仔!”
何天雷幽幽歎了口氣繼續道:“在嘗到了一些甜頭後,我一發不可收拾沉湎其中,終于在一夜之間見鬼般地輸掉了所有籌碼,連同以前赢的全部輸了個精光,并欠下了賭場一大筆債。”
何天雷停頓了下來,站起身掀起前邊的衣服,苦笑道:“拜任天行所賜。”
何天雷身上的一道道鞭痕的印記縱橫交錯,雖和自己背上的不能比,也是觸目驚心。程楓卻冷聲道:“那是你自己活該,欠賭場的錢還不了,你應該知道是個下場,你就爲這個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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