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佳越見他這樣,越是來氣,覺得自己鐵定是被偷窺**了。她擡起腿,就要往奧拓的車門上踹來……
“停一下!”程楓急道一聲,而後笑嘻嘻道,“别鬧情緒啊,任佳同學。這樣子多不好,别人要是問起來,我怎麽招惹你了,我可怎麽說啊!”
“你……真夠無恥的!要是敢說出去,小心我踢死你!”任佳忿忿道。
程楓拍拍胸脯:“當然不會說出去了!而且我保證不會發給别人,隻留給自己欣賞……”
“你!混蛋!”
羞憤的任佳提起手中的相機,幾欲往程楓身上扔過來。這時,剛好程楓的電話響了,一看,是任天行打來的,他就指了指手機,用口型告知任佳是他爸打來的,任佳這才暫停了手。
“嗯!任總,您說。”程楓有些奇怪,不知道任天行一大早給他打電話來到底什麽事。
電話裏的聲音不斷傳來,程楓隻“嗯嗯”地應着,最後說了句“知道了”就摁掉了電話。他擡起頭來,笑眯眯地看着一臉怒容的任佳道:“大吉大利啊!今天你爸五十歲生日,你可不許動粗啊!”
“他告訴你了?叫你去酒宴幹嘛?倒酒斟茶啊?切~就會打打殺殺的,自以爲多了不起!”任佳嗤之以鼻道,心下想想他這話還有幾分道理,就隻好暫時作罷,于是道:“我警告你,别以爲我治不了你!油腔滑調的,過了今晚,明天我就叫我爸把你開了!”
程楓聳了聳肩笑道:“無所謂,隻要你高興就好。”
任佳冷哼一聲後,就轉身往奔馳走去。心裏想着,這麽多天了,也沒出什麽事,我爸是不是神經有些過敏了?害得我還要無端受這個無賴保镖的氣!還不如讓老爸把他給辭了,也不至于讓自己時常這麽狼狽。
程楓望着任佳的背影,此刻卻沒了心思去欣賞她那後背的窈窕,隻在心裏默默想着,從自己開始入職到現在,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今晚該不會出什麽狀況吧?
任佳除了溜到酒吧被自己逮回的那次外,算上暑假幾乎兩個多月沒在夜間出門了。今晚任天行在海天酒店大擺壽酒宴客,父女倆難得在夜晚出門,會不會讓人有機可趁?
任天行嘴上說得好聽,說是順便帶自己見識一下一些頭臉人物。但程楓清楚,任天行隻是把話說得好聽一些而已。或許,他已經嗅察到某種臨近的危險,又不想帶着太多保镖礙眼且讓人笑話,所以就安排自己做爲他今晚的唯一貼身保镖。
管他呢,任天行讓老子斟茶倒酒也罷,幫他替酒打通關也罷,都不是眼下的事情。自己一個保镖,能有多大選擇的餘地。
現在心中最迫切地,還是想馬上坐在浦大校園裏的課堂裏,去欣賞講台上蘇文怡的喜怒哀樂。
但沒能所願,這天蘇文怡卻是和其他老師換了課,最終沒來。程楓又道是出了什麽意外,趕忙給她發了個短信,遲遲後終于回過來了。原來這葉偉豪辦事效率還挺高,一大早就馬不停蹄地爲蘇文怡轉副教授的事情忙乎,下午蘇文怡就去整理學術著作和相關材料準備正式申報去了。
程楓心裏也就舒坦了些,蘇文怡短信裏并稱忙完這一段時間後請他吃飯,更是讓程楓喜不自禁……
心情甚好的程楓整整一個上午,都獨自窩在後邊角落裏,一遍遍津津有味地細品着拷貝在手機裏任佳的豔.照,全然不顧隐隐有所察覺而滿臉憤懑不時回過頭來的任佳,全身心沉浸在其中,就差興奮地喊出聲來了。
“胖子,告訴我,你那島國愛情片能傳些給我嗎?你哪裏來這麽多的種子?怎麽每天都不一樣?”
看得有些累眼後,程楓拍了拍那依舊坐在自己前頭,依舊在課堂上播放着激烈鏡頭的胖同學。
“每天都一樣還有意思麽?就不告訴你!”專注于影片的胖子側過頭,有些沒好氣道。
這一刻,程楓有股沖動,恨不得拿任佳的這些照片全跟他換種子!但終于還是克制住了。靈機一動,就對胖子輕聲道:“好吧,那算了……不過,你被褥下那件粉紅色内褲,到底是誰的?”
胖子臉刷地一下白了,他顫聲道:“你别胡說……好吧,小爺,我真服了你……我告訴你網址,自己下載去吧……”
“對嘛,這才像句人話!”程楓得意地笑了。心裏想着,要是某一天,能抱着蘇文怡或是龍笑笑一起欣賞這些死去活來的愛情片,那這生活該是多麽完美啊……
晚上七點,任天行别墅門口,一輛黑色的路虎發現防彈車,和兩輛黑色奧迪已經準備待發。
“任總,真要我來開啊?”
程楓望着锃亮豪華的大路虎,心裏有絲興奮,今晚終于要暫時抛棄糟糠小奧拓,開上這輛頂級豪車了。
任佳瞅着他,很是瞧不上他這一臉土鼈樣,截話道:“你該不會是不會開吧?土包子一個!要不,我讓金哥來開?”
此時,旁邊的金哥已是躍躍欲試了,隻能老闆發話,就飛奔到這輛路虎的駕駛座上。隻是,任天行的一番話讓金哥等保镖迅速洩氣了。
任天行呵呵一笑:“在浦江,程楓開那輛奧拓都可以輕而易舉追上你們,開這車更是沒什麽技術含量了。就讓他來開吧,路上我還有幾句話要交代他。”
任佳被他老爸一噎,頓時沒了脾氣,快步走到路虎前,拉開後座車門,“砰”地一聲震響關上了。
任天行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程楓笑道:“别介意,她從下沒了媽,被我慣壞了。”
程楓自然不會介意,眼前的任天行不僅僅是自己的老闆,更是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但程楓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施舍,即便是他口中沒說,自己也知道當是要爲他盡十二分責任的。
有自知之明,不輕易相信别人,這兩條是程楓這麽多年來的做人準則,也讓他能時刻保持清醒,處于理智狀态。
奧迪一前一後把路虎護在中間,車子開始起步往海天大酒店駛去。駛在中間的路虎裏,就坐了開車的程楓和任天行父女倆,顯得有些空曠。
坐在程楓一旁的任天行開口道:“程楓,今晚我把你帶去酒宴,目的主要不是讓你去見識什麽場面,想必你也清楚,認識結交那些對你來說屬于權貴的人物,暫時也沒什麽必要吧?”
程楓看了任天行一眼,點頭笑道:“任總你真夠坦白,倒是多少有點出乎我意料。”
任天行搖了搖頭,歎口氣道:“真真假假幾十年了,有時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什麽是真什麽是假。能面對面說上幾句真話的人,還真沒幾個。”
程楓不置可否,微笑着地點了點頭。即便任天行看似如此真誠,但若想讓程楓同樣以誠相待,則是難于登天的。
“今晚我包下了一個廳,擺了八桌。宴請的大多是公司高管,還有一些業内客戶,另有一些是我以前道上的熟人。隻有一桌比較特殊,請的是比較頂尖的同行和政.府人員。這一桌是你今晚所要注意的。”任天行滿是信任,看着程楓說道。
“頂尖的同行?恕我冒昧,我聽聞任總前段時間拿下一塊地皮,惹毛了很多人,那你爲何又請上他們,還有他們也肯來?”程楓滿是疑惑。
“呵呵,這自然不難。同一桌的還有幾位,是房管所和規劃局的一把手,在浦江,沒多少人能同時請得動他們,我任天行算一個吧!你說那些家夥會錯過這個機會嗎?”任天行輕笑道。
果真是老謀深算,程楓心裏已經有些明白他要做什麽了,就笑問道:“那我要做的,是不是用局外人的眼光,和自己這種特戰訓練營出來的獨特偵查能力,來幫你甄别一下,誰是最大的威脅,或是已經對你有所不利?”
任天行有些意外地愣了下,而後贊賞道:“果然是沒看錯人啊!你真的很聰明。”
“切——這隻能說明他雞賊!”
坐在後頭的任佳頭撇着望向窗外,不冷不熱地不屑嘲諷道。
“佳佳,你也不小了,不要老是這樣孩子氣。”任天行轉頭對任佳道,語氣卻是十分輕柔。又對程楓道:“到了那裏後,後半段我主要會陪在那一桌。你就以我遠方侄兒的名義在一旁……”
“好,我知道了,任總。你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任天行算是高擡自己了,他這麽給面子,那斟酒點煙的活兒也不是特委屈,程楓就答應下來。
車子到了海天大酒店,護着任天行父女上了電梯後,一衆保镖驚詫地望着同爲保镖的程楓卻大模大樣地尾随着任天行進到廳裏面去了,個個是面面相觑說不出話來。
那金哥和胖哥更是氣得肺都快炸了:其他保镖都在樓下,我們兩個也隻能在廳口,這小子居然進去了!他到底有什麽本事,老闆居然會這麽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