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葛瑞還活着,起碼還能慘叫,捂着眼睛就在地上嚎叫着,鮮血從手指縫中滲出來,周圍的小弟們都看呆了,反應過來後,手足無措。
就連他的親信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想要上去攙扶他,但疼到極點的格萊葛瑞這腿就在朝着半空中亂踹,沒有人能靠近。
膽子小的都開始往後面躲了,還用餘光朝着四周望着,生怕被狙擊手給盯上。
這時候已經體現出一名狙擊手在戰場上的意義,就算待在這裏不動,敵人也如芒在背。
GL說到底隻是個普通的黑幫,甚至連社團都算不上,沒有完整的指揮系統,等老大被人給幹掉,現在就相當于群“蠅”無首,不知所措。
“彭!”
一發震響,吓得大半數的幫派成員縮了下脖子,睜大眼,面目驚懼的朝着聲音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名亞裔站在樓房頂部,叼着根煙,手裏拿着把噴子,對着天空放炮!
當所有人目光看過來後,唐刀才舉起個高音話筒,飙着英語,“讓你們的老大出來說話!”
小弟們頓時就安靜下來,腿腳就是沒挪動,他以爲自己說的話對方沒聽懂,朝着霍勒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剛才的話用提格雷尼亞語翻譯一下。
霍勒斯從一開始腿就開始發軟了。
他現在都有點後悔,原本以爲這是個有點錢來厄立特裏亞旅遊的土豪,可誰知道他媽的經常出事,這酒店都“消失”幾個人了?聽工作人員說,經常聽見槍聲,而且…一樓的那幫外國人都不見了,前台隻看到有幾個亞裔的下屬拉着麻袋出門。
就算用屁溝子想一想都能大概猜出來是怎麽回事。
但霍勒斯又舍不得錢,這亞裔給的小費多!
在越窮的地方越知道錢的重要性。
雖然害怕,但還是挪到台邊,接過高音喇叭,對着外面叽裏呱啦着。
下面終于是有人回答了,語氣很悲憤大吼着,霍勒斯這神情變得怪異,看着唐刀,“尼古拉斯先生,他們說…他們的老大被狙擊手給打中了。”
呃…
唐刀看了眼成K神,吧唧了下嘴,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打到對方老大,這也是許多正規部隊在戰場上不挂軍銜、不敬禮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他們難道打算報仇嗎?還是要堵在外面抗議?”
霍勒斯将這話同步傳出去,下頭的人群有點嘩然,像是感覺受到了侮辱,有人舉起手裏的武器大聲叫着,這引起周圍許多人的附和,紛紛舉起武器叫喊着。
“他們說什麽?”唐刀感覺氣氛不對勁。
“他們要求将兇手交出去。”
霍勒斯有點無奈,他覺得這幫埃塞俄比亞人難道真是是蠢貨嗎?
你們老大倒下了,還要硬撐着幹什麽?要是自己,早特麽跑路了,這個亞裔看起來就很好惹嗎?
果然,唐刀笑了,一揮手,身後站着的四五個雇員就上前,霍勒斯看到他們手持的槍械上都有個橢圓形的發射器模樣的東西,每個人從褲袋裏拿出枚“大”彈,撞進發射器中,半擡高槍口,開槍!
霍勒斯還打算伸出頭去看,就不知道被誰給拉着拽了下來。
轟!
這榴彈的半徑都能打到5米左右,殺傷範圍廣的除了少部分如毒氣彈或者細菌武器外,隻要是火藥類型的爆炸聲都響,酒店都感覺到微微一顫。
霍勒斯半張着嘴,就算捂着耳朵也有點發懵。
他腿腳發軟的站起來,拉着欄杆就爬起來,往下面看了眼,臉色頓時慘白,下面這場景慘不忍睹,橫七豎八的躺着數十名GL成員,大部分還能動,隻有少部分的人已經涼了,這滿地都是鮮血還有慘叫聲,何時見過這種場面吓得他捂着嘴跑到邊上就去吐了。
唐刀眯着眼,搖搖頭,食指挑了下頭發。
“老闆,阿曆克賽先生來電話了。”小天使把手提電話遞過來,後者接了過來,把噴子丢給對方,“哈樓,阿曆克賽先生…”
“尼古拉斯,快點撤,我接到消息GL朝着你的方向去了,我覺得他們是去找你的。”
電話對面的格魯吉亞人很着急。
“哦?”
唐刀往後看了下,一屁股就坐在準備好的馬紮上,“你就說這件事嗎?我想你打電話來晚了,你應該打給麥克阿瑟将軍,讓他來收屍。”
對面阿曆克賽一安靜,大約過了20秒,才又開口,隻是帶着點自嘲,“我竟然忘了你是一名軍火商,肯定有自保的能力,黑幫來找你,這是最錯的選擇。”
“這隻是上帝保佑我。”唐刀還是很謙虛的。
“那尼古拉斯先生有受傷嗎?”
“我很棒,我感覺我現在能立刻飛到阿姆斯特丹檢驗一下我的能力。”
阿曆克賽也跟着嘿嘿一笑,“我覺得這個想法很棒,我在荷蘭也有點朋友,而且過段時間在那邊有一場賭賽,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賭賽?
唐刀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還是應了下來,對方繼續說,“尼古拉斯,其實我覺得這時候時機到了。”
“時機?”
“厄立特裏亞的治安很不好,GL當衆圍攻外賓所在的酒店,這是一種及其不禮貌的行爲,甚至造成了你的受傷。”阿曆克賽在受傷兩個字這裏念的特别重,“這難道不需要有補償嗎?你說對吧。”
唐刀也是個聰明人,他頓時就明白了格魯吉亞人是打算在這裏面多要點好處。
李鴻章被打瞎一隻眼,少賠了一億白銀,他這要是被人圍攻“受傷”了,那是不是最起碼能多拿點訂單?
受傷和死亡是兩種結果。
“我突然覺得我的胸口有點疼,我想,我要叫醫生來看看了。”唐刀輕描淡寫道,這讓旁邊的米斯特滿臉詫異的用餘光在其胸上瞄着,老闆這樣子好像不像是疼呀,而且還有時間摳摳鼻屎。
“你可以等我的好消息。”
挂了電話後,唐刀眯着眼看了下手機屏幕後就遞給米斯特,“給我叫個醫生,我覺得我要生病了。”
覺得?
米斯特再次覺得老闆這好厚顔無恥呀。
“那個女人怎麽樣了?她還是沒動靜嗎?”唐刀扣着指甲問。
“她還是沒反應,而且,我覺得她有絕食的傾向。”
唐刀臉色頓時一黑,“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是解渴,喝下去的也不一定是酸爽,但對于人才他總是有些許的忍耐,他伸出根手指,“你再去跟她說,我最多再等一天,要是她再不識趣,那就殺掉她。”
放了她?
不可能的!
“明白了。”
…
麥克阿瑟坐在沙發上面前的煙灰缸中塞滿了煙頭。
他已經第一手拿到了消息,格萊葛瑞被人擊倒,不知道生死!
而且那亞裔還使用了榴彈,這才是重點,那中尉帶着衛隊躲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都不敢上前去“勸架',那場面太血腥了,這讓主武器爲單兵步槍的厄立特裏亞保衛軍滿是震撼。
咚咚咚。
黑人秘書擰開房門,“将軍,阿曆克賽先生來了。”
麥克阿瑟也不着急,想了一會兒後才站起來,“請他進來。”将桌子上略顯雜亂的書籍給整理好,朝着桌子上吹了口氣,些許的煙絲都飄在了半空中,他這屁股剛一坐穩,把腦瓜子梳的油光的阿曆克賽就走了進來,隻是臉色很看起來很不爽。
“将軍!我覺得我在厄立特裏亞受到一種侮辱!”
這讓麥克阿瑟臉上剛揚起來的笑容就是一僵。
MDB!
“阿曆克賽先生,我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反應過來後,他就是坐直身體,同樣語氣不爽的回答,他這麽驕傲的人,對方一進來就帶着股質問的語氣,讓他很不爽!
“勞埃德先生在阿斯馬拉被殺,現在又輪到了尼古拉斯先生在自己的酒店被人明目張膽的圍攻,沃特,難道這裏的治安就那麽差?還是你們根本沒把我們的安全放在心上?”
阿曆克賽也算是經過政治洗地過的人,這一頂大帽子先扣下去,就讓麥克阿瑟也有點吃不消。
也許這幫軍火商死了就死了,但你被人暗殺或者因爲治安問題被殺,這是兩種回事,GL這種行動确實是已經正當光明了,如果換做自己,也許現在都開始掀桌子了。
麥克阿瑟深吸口氣,把心裏稍微緩一下,站起身來,擠出很難看的笑容,“阿曆克賽先生,請冷靜,這件事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我第一次見到把無能說的這麽委婉。”格魯吉亞人嘲笑道,他這話讓對方頓時臉色一變。
“我們是受到您的邀請來到阿斯馬拉的,您不覺得您需要負責我們的安全嗎?麥克阿瑟将軍,我們是來給你送和平的,而不是來讓這裏送死的。”
興許是感受到了對方壓抑的憤怒,生怕刺激到他,阿曆克賽雙手撐着桌子語調稍微降了下來。
“我很抱歉,我這就責令他們去将這幫擾亂治安的人給抓起來。”
“這是您的義務,但我們需要補償。”
補償?
這還需要什麽補償?
麥克阿瑟張了張嘴,對上對方那堅定的眼神,這話說出來就變了。
“你想要什麽補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