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這麽一個誰也不會想到的間諜,就被羅澈安插進了諸國聯軍之中……
“我會向H國玩家公開你們D國的盟友身份,帶着D國玩家撤出戰場吧,諸國聯軍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之前答應給你三個國家的地盤作爲酬勞,這件事我不會反悔,你若是不放心,現在可以直接帶D國玩家去将那三個國家拿下,想來那三個國家的玩家也沒什麽反抗之力了。”羅澈一邊說着,一邊就這麽當着奈勒的面,發消息公開了D國的盟友身份,讓奈勒把一直懸着的那顆心放回了肚子裏。
說完,兩人又随便的閑聊了兩句,這才切斷了通訊影像,靠在天空塔主殿的座位上,羅澈挪了挪身子,好讓自己坐的舒服一點,單手撐着沉重的腦袋,将腦子裏的事情整理了一遍,确認已經沒有任何遺漏了之後,這才總算松了口氣。
這口氣一松下來,他整個人頓時感到一陣昏昏欲睡,最後腦袋一歪,竟是直接維持着那個坐姿睡了過去……
***
陰郁的天空,下着蒙蒙細雨,前方是擁擠的人群,連成一片的閃光燈下,隐藏着的是一張張醜陋而扭曲的臉……
看着這熟悉的場景,此刻再一次進到這個夢境裏的羅澈,眼神中微微透出了幾分冰冷,“又是這個夢?我還需要經曆多少次?”
沒錯,這個夢境中所上演的,正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段他塵封已久,更是不願想起的記憶總是時不時的在他的夢境中重現。
随着當時還年幼的自己緩步走進靈堂,羅澈的視線并沒有在其他人身上多做停留,直接落到了那道充滿了無助的年幼身影上,正是比他還小三歲的艾雪兒。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竊竊私語,還有那一道道莫名的視線,羅澈在夢境中經曆了一遍又一遍……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單手扶額,羅澈的臉色已經變得越來越難看了,然而就在他情緒快要爆發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的他,整個人神情一愣。
眉頭不自覺的皺起,這一次又一次的夢境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不斷将他剛剛愈合的傷疤以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一把撕開,然後血淋淋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然而,爲什麽?爲什麽會這麽不停重複的做這個夢?總不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他這段時間忙的連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沒空去想,哪還有那個精力去想十多年前的事情?而在這個前提下,也是基本排除了對這件事無法釋懷的可能性。
在這段令他無比痛苦,堪稱折磨一般的夢境中,羅澈第一次陷入了沉思,換個角度想想,如果說,是他自己想做這個夢呢?這麽說可能有點扯淡,畢竟他又沒有自虐傾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自虐的事情?
羅澈的意思是,是他的潛在意識,讓他自己不停的重複去做這個夢,這裏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依照羅澈的性格,哪怕隻是潛在意識,也不可能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猛吸一口氣,羅澈打起精神,他第一次!第一次睜大眼睛的去觀察這場對他來說堪稱折磨的夢境!
夢境又一次的重新上演,羅澈這一次的步子沒有再無意識的加快,甚至他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既然已經明确的意識到這夢境中,存在着某些令他潛意識感到在意,或者說是想要讓他發現的事情,那他就必須要将其找出來才行!
他在認真的觀察,就連入口處的記者都沒放過,黑色的眸子直接透過刺眼的閃光燈看清那每一張臉,保證自己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毫不客氣的說,以羅澈現在的手段,他甚至能在瞥到對方眼神和面部表情細微變化的瞬間,讀取出對方内心的大緻想法。
這一個個人,内心之中散發出來的醜陋和扭曲在羅澈的眼中不斷放大,漸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重複了太多次的緣故,就連他自己的内心也産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會像之前那樣痛苦了……
是麻木了?不對!相比起麻木,更多的,恐怕是一種超脫,他發現自己的頭腦和情緒漸漸的從‘羅澈’這個人身上脫離出來了。
這麽說好像有點玄乎,簡單來說就是,他徹徹底底的從羅澈的個人視角,轉變成了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羅澈這個人的所有經曆開始變得和他無關,無法再影響到他的情緒變化與判斷,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個中立,并且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說實話,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自己把自己給置身事外了?這種事情,理論上來說根本不可能做到吧?
然而,羅澈就是懷着這麽一種奇妙的狀态,再去觀察夢境中的一切……
比方說左邊這個,通過神情和面部的微表情判斷,這家夥就是典型的仇富心理,心中的那股幸災樂禍幾乎是到了掩飾不住的地步,同時,心裏估計還在說着‘哈哈哈,活該!’之類的話。
而右邊這個記者,則又不太一樣,相比起幸災樂禍,對方眼中更多的是一種貪婪,同時嘴裏還在不停的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連串尖酸刻薄的問題,仿佛是想從當時還年幼的羅澈口中弄出一個大新聞來。
按照他的想法,面對這種的局面,這樣一個小屁孩子很容易就會情緒失控了,到時候,新聞就能變得更加勁爆,同時賣的更好,而他這個月的獎金,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看着那一張張扭曲而醜陋的面孔,恐怕就連羅澈自己都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他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因爲他發現,這些家夥醜陋又扭曲的樣子,還真是意外的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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