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律師在打輸官司後叫了他兩聲沒反應後就走了,張林步履瞞姗走出了法庭,當走到法庭外的走道上時,恰巧看到從走廊另一頭的律師休息室裏走出來的羅澈和黃梓。
沒錯,下一場官司,還是他們的,今天一天,羅澈他們至少要打兩場官司,如果速度快的話,恐怕就要打三場、甚至四場!
“有什麽事嗎?張大記者?”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失魂落魄的張林整個人不由的一怔,等到他回過神來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擋在了羅澈的面前,看着眼前這個帶着如同陽光般燦爛笑容的帥氣青年,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嘴巴虛張兩下,好像是想要說點什麽,但就在這時候,站在他面前的羅澈突然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問道,“張大記者,你該不會是想來求我放你一馬吧?”
一句話,直接将張林後面想說的話全部梗在了喉嚨裏,整張臉都漲成了紫紅色,“我、我……”
“請你高擡貴手,放我一馬!我絕對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家裏還有老婆和還在上幼兒園的孩子……”說話之間,張林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同時臉上也是露出了明顯的哀求之色。
看着跪倒在地的張林,站在一旁的黃梓沒有半絲憐憫,作爲羅澈的律師,他自然是好好調查過這些被告人,知道他們做了不少‘好事’,誣蔑、造謠是家常便飯,甚至還有過要挾勒索的事例,對于這種貨色,他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而羅澈在看到張林跪下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是漸漸的散去,一雙黝黑的眸子平靜的簡直吓人,“我說你啊,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東西?”
“什麽?”
“要是無論誰在得罪我,然後被我打敗之後,隻要不痛不癢的來我面前下個跪,然後巴拉巴拉的說點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襁褓的孩子之類的屁話,我就得放他一馬,那我未免也太好得罪了一點吧?”
話說出口,張林好像還想要掙紮一下,但羅澈卻完全沒有給他機會的打算,“别跟我說尊嚴什麽的屁話,話說回來,你有尊嚴嗎?”
說話之間,羅澈俯身蹲下,和還維持着下跪姿勢的張林平視,然後用一種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今年四月,你查到了足以讓某個二線明星身敗名裂的内幕,以此要挾,勒索了對方一百萬元,答應對方不爆出去,但事後你卻像忘了這回事一樣,把那則新聞放上了頭條,使得他身敗名裂。”
“今年六月,一個三線明星的新聞發布會,因爲你的提問太過尖銳,你們發生了幾句口角,你睚眦必報,不斷的捏造新聞,誣蔑、抹黑他,逼的他最後退出娛樂圈。”
“今年九月,你們新聞社來了個新人,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生……”
說到這裏,張林的身體已經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之中更是布滿了明顯的恐懼,“爲什麽、爲什麽你會知道這些……”
對于張林的質問,羅澈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繼續往下說,“上頭安排讓你帶她,一次熬夜的通宵盯人,她沒撐住睡着了,你趁機***了她,事後還仗着自己在業内的資曆威脅她,讓她不敢報警,而且這件事你也瞞着家裏的妻子,沒有坦白……”
“更早之前的事也有,想聽嗎?”說到這裏,張林的整張臉已經蒼白的如同死人,看着他,羅澈的眼中露出了明顯的厭惡,“怎麽樣?你們不是很喜歡挖别人隐私嗎?現在自己隐私被人全部挖出來的感覺怎麽樣?說一下你此刻的感想吧,張、大、記、者。”
崩潰了,整個意志徹底崩潰,從羅澈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仿佛夾帶着一種特殊的頻率,一點一點的瓦解掉張林的意志,那如同惡魔輕聲低語一般的聲音,讓站在一旁的黃梓都不禁感到了陣陣寒意。
“以前的事先不說,看你現在跪在我面前的樣子,想必你是知道這次官司打輸之後,自己會有什麽下場了吧?”說話間,羅澈的嘴角已經重新翹起,笑容中透着一股玩味。
“讓公司損失了三百萬的員工,卷鋪蓋滾蛋是肯定的,而最爲糟糕的是,沒準那三百萬的賠償金他們都會強行讓你分攤一部分,五十萬?一百萬?還是一百五十萬?”
“你的家庭經濟狀況并不好,那勒索來的一百萬也是瞞着家裏,自己在外面大手大腳,花天酒地,這幾個月下來,恐怕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吧?還能剩多少?”
“而最爲糟糕的是,一個人的履曆上一旦有了污點,想要再找到好的工作就難了,而在你失業之後,你勒索明星、誣蔑造謠的事情會被一個一個的揭露出來,讓你變成過街老鼠,身敗名裂,緊接着,你***了女下屬的事情又被揭露出來,你猜猜,結果會變成什麽樣?”
“惡、惡魔!你這個惡魔!!”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了張林的心頭,自出生至今,三十多年,他從未有一天像現在這樣害怕過,站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而是披着人皮的惡魔!!
對于那‘惡魔’的稱呼,羅澈不屑一笑,“張大記者,你要記住,做過什麽事請,都是遲早要還的!不過……”
“不過什麽?”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
數分鍾後……
看着張林離開的背影,黃梓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感歎,“頭兒,你這手段也真是……我服了……”
“這算不是什麽手段,娛樂新聞社?隻不過是一群小角色罷了?以前還能有點份量,不過近年來随着網絡的發展,帶來便利的同時,信息傳遞越來越快了,新聞報紙的影響力也早就大不如前,封殺?别笑死人了,如果他們能老實認清自己的位置,還能苟延殘喘的多活幾年,但可悲的是,這群人還活在輝煌的過去,毀滅隻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