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個數字的瞬間,趙現營他們每個人都是一臉的懵逼,媽蛋!一千萬啊!他們活了快三十年也沒見到過那麽多錢,對方一開口就揚言要一千萬,這完全可以說是獅子大開口,而事實上的确如此。
但趙現營這幾人沒啥文化也沒學過法律的人哪裏知道惡意誣蔑、诽謗,造成名譽受損之類的事情具體懲罰是有多嚴厲?一時之間,他們眼裏已經隻剩下那一千萬了,然後徹底鬧成了一團。
“退出!老子要退出!!媽蛋,姓趙的,這破事一開始就是你折騰出來,要打官司你自己去,别扯上老子!”SF樂隊那個染着一頭金發的貝斯手大聲的叫罵着。
“就是,好端端的非要去惹那個羅澈,現在好了吧?卧槽!你自己惹出來的事,你自己解決,和我們沒關系!!”一旁的鼓手也連忙出聲應和,想要撇清關系。
這一唱一和的,可謂是把趙現營氣得不輕,“老子草泥馬!當初剛要幹這事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人氣上漲的時候怎麽不說?!一出事反倒是全怪起我來了?馬後炮誰不會放?!這法院的傳單上可是寫着我們所有人的名字,出事了反而想跑了?老子告訴你們,要死一起死,一個都别想跑!”
“趙現營,我草泥馬勒戈壁!”仿佛是被戳到了痛處,那名金毛貝斯手直接一拳向着趙現營打去。
他們本就是混子出身,說到底,當初之所以折騰樂隊,也就是想耍耍帥,泡泡妹子,玩音樂的水平不怎麽樣,打架卻一個個都是好手,一群人直接在狹小的練習室裏打成了一團,甚至放在一旁的吉他、貝斯都被砸爛了都沒有停手的意思,直到經紀人趕到,才總算停手。
“怎麽回事?!都在搞點什麽東西?!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你們非要再鬧騰點事情出來才甘心是不是!?”
一陣怒罵,趙現營幾人完全沒有還嘴的勇氣,雖說他們不學無術,但小聰明還是有點的,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也都清楚,天籁音樂可以說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看着互毆到鼻青臉腫的趙現營幾人,張姐又是一陣火大,這次天行娛樂和Free樂隊的突然出手,她身爲經紀人,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想想自己也是在娛樂圈混了那麽久了,見過橫的,但沒見到橫到羅澈他們這種地步的!
這次抄襲事件,是她們天籁音樂的老總在幕後推手沒錯,但具體情況卻是由她操作的,如果這件事沒處理好,她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了。
“張姐,這次的事情,公司那邊……”雖然已經看出此時張姐是有多火大,但一想到牽扯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趙現營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你給我閉嘴!”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現營,因爲表情太過猙獰,使得臉上那厚厚的粉底都開始脫落。
“慌什麽慌!?他們要打官司,那就和他們打!還指不定誰輸誰赢呢!律師公司會幫你們請,你們一個個的給我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一千萬的賠償金你們就自己還去吧!!”
張姐的話讓SF樂隊的幾人心中稍稍松了口氣,隻要公司肯幫他們請律師就好,要不然,以他們那全部家當加起來還湊不到一萬塊的資金,恐怕連請個律師也請不起。
而事實的确如此,越大的官司,請律師就越貴,這次羅澈他們直接申述,要求賠償一千萬元,這已經是一個極大的數字了。
而在牽扯到一千萬元這個金額的前提下,律師在收取基本代理費的同時,還會從一千萬元中抽取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抽成,也就是十萬到二十萬元!
這一場官司很難打,原告方本身就占着一定的優勢,再加上那抄襲事件本身就是他們捏造出來黑Free樂隊的,根本沒有證據,幾乎可以說是勝算低的可憐。
這樣的官司往往沒什麽律師願意接,畢竟如果輸了,他的履曆上可就是多一個敗筆,一個經常打輸官司的律師,以後要打官司誰還會請他?
因爲這些原因,天籁音樂這次找律師找的極度艱難,雖然最後還是找到了願意接這個案子的律師,但對方也是毫不客氣的要求了百分之二的抽成,也就是二十萬元!再加上基本代理費,已經是一個足以讓人肉疼的數字了。
而且還不止如此,萬一這場官司一次開庭解決不了,拖延到第二次開庭,第三次開庭,那費用……
光是想想,張姐就感到一陣胃痛,這也正是打官司費錢的主要原因。
和律師談妥了條件,張姐爲了安心,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張律師,這次的案子,你有幾成把握?”
“我隻能說,我會竭盡全力。”
聽到這個回答,張姐在心中暗暗的罵了一聲‘老狐狸’,同時,也是意識到,這次勝算恐怕不大了,想起老總的囑咐,張姐連忙又掏出了一個相當厚實的紅包遞了過去。
看着遞過來的那個紅包,被稱作張律師的中年男子眉頭一挑,面不改色的問道,“你這是?”
“萬一敗訴,那這件事和天籁音樂沒有任何關系,都是SF樂隊和趙現營他們的個人舉動,而那一千萬的賠償金,當然也是SF樂隊他們自己償還……”盯着張律師的眼睛,張姐壓低着聲音說道。
聽到這話,張律師咧嘴一笑,手輕輕的落到了那個厚實的紅包上面,“張姐,你在說點什麽?我爲什麽完全聽不懂?這場官司,本來就是SF樂隊和趙現營他們請我幫他們打的,天籁音樂?爲什麽會突然扯到天籁音樂身上?”
對于張律師的上道,張姐久違的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那笑容難看到了極點,但對于張律師來說,隻要那紅包塞進自己的口袋裏,無論張姐笑的有多難看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