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兩三秒後,一陣陣熱烈的鼓掌聲在觀衆席上響起,和之前每個選手彈奏完畢後那稀稀兩兩,隻是意思一下的掌聲不同,此時的鼓掌完全是出自于觀衆們的本能,等到他們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鼓掌了,就連手掌都拍痛了都沒有察覺到。
在這一刻,這音樂節的演奏會仿佛成爲了羅澈的個人演奏會,甚至有不少普通市民在看到羅澈下台後,無意識的升起了一種鋼琴演奏會結束了的感覺,然後自然而然的離開了座位,往演奏廳的出口方向走去。
這一幕對于順序排在羅澈後面的那些選手來說,無疑是殘酷的,尤其是緊挨着羅澈的那名選手,此時心中更是升起了一種轉身逃跑的沖動,“尼瑪,這還怎麽玩啊?誰特麽說排在趙河後面才是最倒黴的,明明排在羅澈後面的我才是最慘的那個……”
羅澈的演奏無疑是将這場演奏會的氣氛推向了一個巅峰,無形中給給排在他後面的那些選手帶去巨大的壓力。
在那些還未上台的選手眼裏,此時的舞台,簡直就像是一頭正在向他們張牙舞爪,想要将他一口吞下的兇惡猛獸,讓他們望而生怯。
同時,在座參加音樂節的樂界老人們更是紛紛向着李玥投去驚歎的目光,羅澈剛才的那段演奏,他們之中誰也無法輕易的做出評價。
在樂曲中融入自己的感悟和理解,看似簡單,實則困難無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變得比融入前更差。
但流傳至今的曲目,哪一首不是著名音樂大師的作品?哪裏又是他們這些晚輩可以随便改良的,這可以說是從專業九級到大師級的最大屏障,一旦改良失敗,變成改爛,那隻會畫虎不成反類犬,平白惹人嘲笑。
羅澈剛才彈奏的《悲怆奏鳴曲-第三樂章》和貝多芬的哪個好?這個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座的衆人誰也不敢亂說。
不過,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就算稱不上是改良版,但也絕對能夠持平!讓李玥一時之間眼中都是異彩連連,“阿澈這小鬼的天賦,簡直讓我都有點嫉妒了……”
年僅十九歲,在對古典樂的理解和感悟卻已經踏入了大師級的門檻,看這架勢,恐怕用不了幾年,國内的古典樂界又得多出一個世界級的鋼琴大師了。
聽完羅澈的演奏,李玥清楚,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去嘲諷張琴了,因爲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張琴的臉色很蒼白,蒼白的有些吓人,之前她還在奇怪,李玥這個向來不肯吃虧的女人,怎麽突然轉性了,居然毫不吝啬的誇獎起了她的弟子,現在聽了羅澈的演奏,她總算明白了,剛才李玥誇得越狠,她這張臉現在就被打的越腫啊!
甚至回想起來,張琴都感到了一絲可笑,自己竟然因爲弟子實力達到了專業一級就洋洋得意,渾然不知,李玥帶來的這個弟子實力都已經快要逼近自己了!
想她這些年來,耗費了多少心血和精力,才好不容易跨過那道坎,成爲大師級的鋼琴家,羅澈彈奏實力也許還暫時比不上她,隻有專業五級或六級的程度,但毫不可以的說,他已經握有大師級這道門坎的入場券了!
有時候,天賦真是一個極其殘忍的東西,有天賦卻不努力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天賦出衆卻還不停努力的人。
看着羅澈,再轉頭看看身旁的李玥,張琴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是我輸了。”
較勁較了将近二十年,張琴第一次開口承認自己輸了,看着一瞬之間仿佛蒼老了幾十歲的張琴,李玥沒有說話,心情十分複雜。
舞台之上,下一位選手已經登台,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一段鋼琴彈奏,卻是失誤連連,彈奏結束後,狼狽無比的逃下了舞台。
剛一跑到幕簾後面,那個選手就感到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滿是欲哭無淚,“媽蛋,不帶這麽玩的。”
“你還算好的了,至少挨過來了,我可是還沒上啊。”聽到這句話,下一個出場的選手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胃,“我勒個去,胃都疼了……”
如果可以,他真是想轉身就跑,不過,一想到觀衆席上還坐着自己的老師,然後再聯想一下發現自己落荒而逃後老師難看到發黑的臉,果斷還是認命了。
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選手後台和接下來的演奏可謂是問題百出,但此時此刻,已經沒人在乎這些了,不知不覺之間,觀衆席上那些古典樂界前輩的談話内容,已經全部落到了羅澈的身上,音樂節就在這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情況下迎來了落幕。
坐在回去的車上,剛一上車,就看到李玥整個人都撲了過來,“阿澈,你小子藏的真深啊!連我都被你騙過去了,原本還以爲你隻是個專業五級……”
“什麽藏的真深,我又沒特意去藏。”一把推開撲上來的李玥,羅澈淡定的翻了個白眼,“你難道讓我逢人就說我鋼琴很牛B嗎?那樣别人會以爲我有病。”
“我現在不覺得你有病,但我覺得你不是人類,說!你潛伏在地球有什麽目的!?”說話之間,李玥随手拿起一本扔在轎車後座上的時尚雜志,抓在手裏一卷之後,像拿劍一樣的架在羅澈的脖子上。
“你才是外星人呢,差不多夠了啊!”
“讓我抽點血拿回去化驗一下呗……”
“我拒絕。”
“那拔兩根頭發也行。”
“我拒絕!”
“那手指甲、腳趾甲,死皮也行啊!”
“恭喜你成功把我惡心到了,但我還是拒絕!”
“在你答應我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你在那臉紅個什麽勁啊,還有,别随便說出會讓人誤會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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