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想着,一邊伸手快速的一指正擺着架勢的馮椿,然後說道,“算了,二貨,今天就放你一馬,我隻把之前的損失拿回來就行了,不會把你打破産的……”
話音剛落,三十六樓頭朝下的右手手掌快速一翻,那本被翠綠色藤蔓包裹着的魔法師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閉合着的書頁夾帶着魔法的光芒快速翻開,隻聽他再次揚聲喊道,“樹人召喚!”
伴随着技能的發動,那巨大的魔法陣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前,魔法陣中,一隻外形一模一樣的樹人戰士邁着沉重的步子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馮椿面具下那張剛剛被火燙的發白的臉瞬間就綠了,“媽、媽蛋!又來?!”
剛剛拼死拼活弄死一隻,這眨眨眼的工夫,對面那賤人居然又召喚出來一隻一模一樣的,這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沒有猶豫,看着召喚出來的樹人戰士,三十六樓頭朝下兩個箭步就熟練的爬到了枝幹上,然後伸手一指,下令道,“樹人戰士,上!!”
面對再次來襲的樹人戰士,早就被追的快要精疲力盡的馮椿是一點兒辦法的沒有,又被追殺了四五分鍾之後,樹人戰士的攻擊準确無誤的打在了馮椿的身上,傷害果然令人咂舌,一次重擊就掠奪到了十萬的資産。
這期間,馮椿也是很不甘心的發動了自己的血魔之手想要反擊,但奈何有樹人戰士這個護衛在,血魔之手根本碰不到三十六樓頭朝下分毫,最後隻能對着樹人戰士發動。
可明顯,以血魔之手的那點傷害無法對樹人戰士造成太大的打擊,而在沒有其他攻擊手段和隊友支援的情況下,孤零零的一個一秒硬控的價值也直線下降。
沒有絲毫意外,剛剛憑借一次大火拉近了的資産差距很快就在樹人戰士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下再次擴大。
在三十六樓頭朝下的資産總額再次攀升到一百八十萬的水準時,占着絕對優勢的他看着資産勉強還剩下九十多萬的馮椿,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大聲說道,“我說過了,隻拿回損失,遊戲時間還剩十二分鍾,你如果想繼續打,我也奉陪!”
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沒有繼續攻擊的三十六樓頭朝下,馮椿整個腦袋就像個撥浪鼓似的猛搖了一陣,繼續打?開什麽玩笑?本來就已經打不過了,現在資産是九十多萬比一百八十萬,将近一倍的差距,還比個毛!這一把都已經虧本虧到姥姥家了,繼續打下去,他絲毫不懷疑,以樹人戰士的力量,絕對能在十二分鍾裏将他打破産。
看着完全已經放棄抵抗趴在地上大喘氣的馮椿,三十六樓頭朝下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年頭還真有那麽傻的人?我說不打他就信了?”
心中雖然是這麽想的,不過他也的确是懶得折騰了,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趴在地上的馮椿一眼,然後輕聲嘀咕了一句,“算了算了,把這種笨蛋打破産了,總有種欺負小朋友,良心不安的感覺,就當偶爾做好事攢人品了……”
而此時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完全落到了正在觀戰的羅澈眼裏,頓時,羅澈對他的興趣變得越加強烈了,“沒想到二級玩家裏居然還能遇到這種人……”
這是一個死亡遊戲,一旦資産歸零,他們就會死,每一個玩家都是拼命的積攢着資産讓自己活下去。
在羅澈看來,現在這個局面,馮椿的那九十多萬資産對于對方來說,完全是唾手可得,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而對方卻就這樣放了馮椿一馬,這不禁讓他升起了一絲好奇。
十二分鍾很快過去,聽着耳邊宣布自己失敗的系統提示,馮椿的整張臉都黑到了極點,這一次,他不但輸了大把的鈔票,還把昨天晚上累的半死不活刷出來的經驗給輸光了,看着那顯示爲零的經驗條,他的那張臉别提多黑了。
交易結束,被傳送出戰場,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看着臉上帶着和煦笑容,整個人卻被一股黑氣籠罩的羅澈,馮椿頓時打了一個哆嗦,然後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來,“老大,你聽我說,這隻是一個意外……”
“回頭在好好調教你,去加那個三十六樓頭朝下的好友。”
聽到羅澈的這句話,頓時,馮椿連害怕的心情都沒了,直接一臉不爽的叫道,“幹嘛加那個混蛋的好友,這次的賬先記着,等我等級上去了,遲早報仇!”
“少廢話,讓你加你就加!”有些沒好氣的對着馮椿的後腦勺來了一下,然後羅澈一臉嚴肅的叫道。
“知道啦。”雖然還是十分的不情願,但馮椿還是照着羅澈說的,慢吞吞的向着三十六樓頭朝下發去了好友申請。
在等對方回複的這段時間,看着正一臉不爽的踢着路邊燈柱的馮椿,羅澈歎了口氣,慢慢的說道,“這把你輸的不怨,先不說資産,單論戰力,恐怕在二級玩家中,他也算強的了,人家放了你一馬,還剩下九十多萬資産,你就知足吧!”
“我知道!”馮椿當然知道羅澈說的沒錯,即使是他,在經過了那樣的一場戰鬥之後,也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和那個人之間的戰力差距,可就算知道,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感到惱火,第一次戰鬥的時候,明明也面對資産比他多了好多的對手,他的表現也沒有那麽爛,可這一次……
雙腿發軟、手不停的發抖,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在戰鬥開始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是在氣這個!
“你是不是在想,明明第一場戰鬥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同樣是面對資産比自己更多的對手,表現爲什麽會差那麽多?”看穿了馮椿想法的羅澈,不緊不慢的說道。
對于羅澈那看穿别人想法的本事,馮椿已經領教了七年了,半點也沒感到意外,雖然一言不發,但卻用力的點了點頭。
“你在害怕。”
“我怕什麽?!”聽到這話,馮椿頓時炸毛了,聲音中帶着幾分氣惱的問道。
面對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的馮椿,羅澈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産生太大的變化,不緊不慢的吐出了兩個字,“怕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