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三十六樓頭朝下的玩家,如果換成他來對付,他還能憑借各種卡牌的效果打個五五開,可偏偏此時的對手是馮椿,他的第一技能血魔之手算是一個中規中矩的硬控技能,傷害一般,面對召喚了樹人戰士作爲打手的三十六樓頭朝下,根本毫無辦法。
唯一的辦法恐怕就是避過樹人戰士的攻擊,直接對三十六樓頭朝下發動血魔之手,對方身爲一個召喚型法師,身闆恐怕比一般的法師型玩家還要弱一些。
但這個辦法的成功率也是不足三成,對方明顯也知道自身體質的弱點,召喚出樹人戰士之後,沒有選擇找個地方躲起來,而是直接藏在了樹人戰士那茂盛的枝葉下。
也許是講究所謂的平衡,馮椿的體質雖然強過普通法師型玩家,但攻擊範圍卻是比法師型玩家更小,據羅澈估算,血魔之手的有效範圍應該是在六米左右,一旦超出這個範圍,血魔之手将無法攻擊到目标,可如果進入這個範圍,樹人戰士那恐怖的重擊可不是開玩笑的,正面挨上一下,至少會被扣掉十萬左右的資産。
羅澈在這場戰鬥開始前,跟馮椿說過,如果對上法師型玩家,就仗着自己的體質和對方正面硬拼,這本來沒有錯,以馮椿的體質,如果和法師進行近身戰,有很大的勝算,但他沒有計算到的是,馮椿居然遇到了一個召喚型法師……
戰鬥已經過去了七分多鍾,馮椿還沒有攻擊過一次,不是他不想攻擊,而是根本進不到自己的攻擊範圍,他隻要一靠近,樹人戰士的重擊很快就會打下來,七分鍾下來,雖然樹人戰士的重擊還沒有正面打中他一次,但受到幾次波及的馮椿也是被扣掉了接近五萬的資産。
看着狼狽沖進一間酒吧的馮椿,站在樹人戰士枝幹之上的三十六樓頭朝下快速的伸手一指,“樹人戰士,追上去!”
移動中的樹人戰士并不會消耗玩家的資産,自從一開始幾次攻擊沒中,意識到馮椿的體質遠強過普通法師型玩家之後,對方已經開始減少發動攻擊的次數,改使用追逼的手段,通過這種手段在節省自己資産消耗的同時消耗馮椿的體力。
以樹人戰士那龐大的體型,根本不可能進到酒吧裏,對方明顯也清楚這件事,他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想讓樹人戰士進去!
隻見樹人戰士那如同小型樓房一般的身體依照指令緩慢的前進着,即使明知道眼前有一棟樓房阻隔,樹人戰士也沒有産生半分的懷疑,龐大的身軀直接撞在了酒吧樓房之上。
躲進酒吧裏的馮椿才剛剛喘了兩口氣,就感受到整棟房屋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緊接着,整間酒吧在樹人戰士那龐大身軀的碾壓下瞬間塌陷,看着不斷塌陷下來的房屋碎片,馮椿面具下的那張臉都慘白的有些吓人,“我、我勒個去的,召喚獸神馬的……我也好想要啊,混蛋!!”
馮椿一邊在嘴裏大聲叫罵着,一邊快速的将身體躲到了一旁的調酒台下面,整棟房子都要塌了,入口那邊又被樹人戰士堵住,這點時間想要逃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幾乎是在他鑽進調酒台下的瞬間,整棟房子就因爲承受不住的樹人戰士的沖撞,徹底塌陷了下來,直接化爲了一片廢墟。
“咳咳咳咳……”房屋塌陷的沖擊,讓那張木質的調酒台都被壓塌了,斷裂的木刺直接刺進了馮椿的後背上,疼的他臉色一陣發白,同時,因爲這次塌陷的傷害,瞬間就被扣掉了十一萬的資産。
“想辦法,快點想辦法,再這樣下去,可就真的死定了……”推掉壓在身上的那些廢墟殘骸,馮椿狼狽無比的從裏面爬了出來,披在外面的那件風衣也早就變得破爛不堪,和依舊氣定神閑的三十六樓頭朝下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看着一身行頭都快變成乞丐裝的猩紅使徒,三十六樓頭朝下心中暗想,“看來之前是我想多了,這貨果然是個傻子。”
心中雖然這麽想着,但作爲一個在遊戲裏摸爬滾打了将近三個月的老玩家,他依舊沒有表現出半分的大意,手往前快速一指,下令道,“樹人戰士,前進!”
“吼——”伴随着一聲低吼,樹人戰士忠實的履行着召喚者的命令,邁動着那對由樹根組成的雙腿向着馮椿靠近。
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樹人戰士,馮椿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漸漸地,他臉上的表情突然露出了一絲疑惑,“咦?這氣味是……酒?”
低頭看了一眼,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腳下的地面都已經被各種酒液所浸濕,濃郁的酒香味幾乎彌漫了整片廢墟,剛才呼吸的太過急促,這濃郁酒氣差點把他熏到。
“對了,這裏是酒吧……”目光在廢墟中快速一掃,入眼之處,到處都是酒瓶的碎片,剛才樹人戰士将這間酒吧撞塌的同時,酒吧裏的那些酒全部漏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觀戰中的羅澈,還是站在樹人戰士身上的三十六樓頭朝下都是心中一驚。
“有機會!就是不知道小花能不能反應過來了……”輕聲低語之間,羅澈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樹人戰士,既然是樹人,那應該就怕火,酒是易燃品,在這間被酒液浸濕的廢墟裏,隻要有一點火星,就能瞬間将這一整片點燃,而樹人戰士在走進這片廢墟的同時,根部也已經被酒液浸濕,一旦着火,樹人戰士恐怕就會遭受到巨大的傷害。
而在酒吧之中,想要找到火并不困難,光是羅澈一瞬間能想到的就有兩個,第一個就是酒吧廚房,用煤氣點火,第二個就是打火機,這遊戲的場景十分真實,既然真實,一個酒吧裏怎麽可能連個打火機都找不到?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馮椿能不能意識到這東風,就得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