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子立刻上前将還沒跑到門邊的我給硬拖了回來,甩在地上,他整個身子已經将門堵住。我恨恨的仰頭望着他暴怒的目光,他的唇上留下了我咬破的齒印,血如泉湧般肆意的滴在地上。
我看此次是真的無法逃脫了,難道我就要這樣認命将自己的身子給一個我絲毫不熟識的男人嗎。
不,我不要。
那樣的我與娼妓有何分别,甯爲玉碎不爲瓦全。
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認自己殘破不堪的衣襟由肩上劃落,緩緩後退着堅定的說,“士可殺不可辱!”蓦地轉身,朝屋内唯一的窗口奔去。
長公子似乎意識到我要做什麽,飛快奔了過來想拉住我,而我卻已經縱身由二摟躍下,投入下面漣漪陣陣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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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是在一間雅緻的屋子内醒來,绯紅的帷帳深深彌漫,隔着珠簾帳有一個大鼎,煙霧袅袅升起,彌漫了整屋。紫檀桌上有一西施浣紗觚,裏面插着幾束嬌豔欲滴的紫玉蘭,花姿婀娜,氣味幽香。朱窗蘭牖微開,清晨的風溜進屋内。
這裏是哪,我明明記得昨夜由二樓投湖了,被人救了嗎?
我掙紮着支起身子,發現昨夜那殘破的衣裳已經被人換成了淨白的寝衣,我用力拉扯着衣襟,看見手腕上青青紫紫的淤青。我想,此刻我的臉上,胸前,腿上,脊背都應該有像這樣的淤青吧。昨夜……也不知道自己被那個成禹丢在地上多少次了,現在的我就像被人拷打過一般,連動動手,動動腳都會痛的冷汗淋漓。
這裏一定不是倚翠樓,倚翠樓的擺設不會如此雅緻,而且裏面的畫,瓷瓶,個個都出自名家之手,價值不菲。此刻的我極有可能處在太師府,我還是逃不過成禹那斯的魔掌嗎?再想起我給他的那一巴掌,真是悔不當初。若當時賞我的是成蔚,或許現在的我早就得到贖身,逃回九王府了吧。
一想起九王府,腦海中浮現出的是轅羲九那張淡漠的臉與戴着銀色冷面具的風白羽重疊着,心中産生了幾分酸澀。緊接着又想到轅沐錦那嬌膩的臉蛋,我真恨不得當場撕碎她那張在轅羲九面前故作膽小可憐的臉。
将自己蜷縮在床的角落裏,将被褥摟在懷抱中,緊咬着唇,強忍住自己欲滴落的淚水,戒備的盯着珠簾外那扇緊閉着的朱門。
整整一日來,都沒有人進入這間屋子,我的肚子已經餓的饑腸辘辘,卻又不敢下床,生怕再碰到那個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