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北所有的東西都被搶了,她回去之前也沒打電話,本以爲家裏隻有嚴驿丞和林航,誰知道她敲門進去後卻看到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嚴驿丞開門的時候看到是夏北北,也微微愣了一下。
“出門沒看黃曆。”
夏北北走到玄關那,自顧自的倒了杯白開水喝:“剛出門不久,我就被打劫了!身上的東西都丢了,我剛從警局回來,老闆放我一天假,讓我壓壓驚。”
說着,夏北北端着水杯走到了客廳,看到客廳上坐着的陌生女人微微擡了擡眼:“你好,請問你是……”
“是林皖夜林小姐吧?你是林航的法定監護人?”
穿着黑色小西裝的女人站起身來,一臉微笑的看着夏北北:“我是張子成的代表律師張丹玲,冒昧來訪還請見諒,您回來的正是時候。”
說話間女律師從自己的公事包裏掏出了一大疊的文件:“這些,我希望您仔細的看一下,是關于這次林航重傷張子成的事件報告,還有,這些是我從醫院拿回來的檢查報告和病曆表,這些足以證明,我當事人張子成被林航打成重傷,警方也找到了幾位證人,證明當時的确是林航先動手的,林小姐,我相信你也是懂法律的人,年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未成年人,一旦犯罪是有量刑标準的,而故意傷害緻他人重傷或者死亡,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刑事責任?
聽到女律師的話,夏北北依舊一臉淡定,而一直坐在不遠處包的像個木乃伊似的林航小朋友立刻吓得倒在了地上。
“阿航,阿航!”
夏北北突然撲了過去,滿眼通紅的哭起來:“張律師,你不要吓唬我們家阿航,阿航也受了重傷,你看他……都沒有醫院肯收他,說不定他就要死了,如果他死了,那張子成就是殺人兇手!”
“林小姐,我希望你說話注意一些。”
見到夏北北強詞奪理,張丹玲立刻冷起臉:“根據警方提供的監控,是林航先動手毆打張子成,而且張子成并沒有還手,是他的同學們看不過林航的舉動,才幫着他還手的,所以……就算林航真的重傷或者是死了,都與我當事人張子成沒任何關系!”
我勒個去!
那張子成看來比他老爹還老奸巨猾啊!
特地選了有監控的地方,特地出言不遜激起林航的憤怒,讓林航先動手,之後自己不還擊,隻讓自己小弟動手,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自己都可以被摘得幹幹淨淨,站在受害人的位置上。
這小子真是個狠角色。
…………
夏北北歎了一口氣,擡頭看了眼身旁的律師:“好,既然張律師這麽說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這些資料你留下來,我好好看一下。”
見到夏北北服軟了,張丹玲微微一笑:“我的委托人念在同學一場也并不想把林航告上法庭,但是……該有的民事賠償還是一分不能少的。林小姐仔細看看這些文件,裏面我當事人需要的和解條件都寫得清清楚楚了,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了!”
說着,張丹玲已經潇灑的轉身離去。
“砰”的一聲,嚴驿丞把房門用力的關上了。
“阿航。”
夏北北把林航從地上扶了起來。
“姑姑,姑姑。”
林航此時很害怕似的,雙手死死抓着夏北北不肯松手。
“姑姑,我錯了,我錯了,我去認錯!張子成不就是想讓我對他俯首稱臣,下跪認錯麽?我都去!我不會連累姑姑的,我……”
“算了,别說了,你先把傷養好吧,小孩子打架鬥毆不是什麽大事。”
夏北北安慰了林航一句。
這種事情,在她眼裏真的不值一提,而根據這個世界的法律,隻要張子成不提起訴訟的話,這件事最後也會不了了之。
而夏北北,自然不會給張子成這個機會。
…………
兩天後。
“師父,師父!”
溫小藝抱着一大疊報紙闖進了方蕭的辦公室。
方蕭正在拿着筆思考什麽,猛然聽到溫小藝的聲音,他的手一滑,就在紙上畫出了長長大一道印記。
“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這麽毛毛躁躁的。”
“哦。”
溫小藝有些失落的垂下頭,片刻後,她又猛地擡起臉,扶了扶自己跌黑框眼鏡:“師父,重大消息,張子成他……被綁架了!”
“什麽?”
聽到溫小藝的話,方蕭猛地從地上椅子上站起身來。
前兩天林皖夜的侄子出了點事情,這些方蕭一直跟蹤林皖夜自然很清楚。
被林航打傷的那個孩子就叫張子成,是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說起這個方蕭也是無語,因爲他自己也是富二代,而大多數富二代其實都是很有責任心,和很努力創業的。
但是也有極少數張子成這樣的人。
就因爲富人一直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就因爲富二代裏偶爾出了這麽一兩個張子成,整個社會,早已經把富二代打上了标簽。
而這标簽,絕對不是什麽好詞。
“張臨最近好像找了律師要林家賠償大筆醫藥費,現在這時候,張子成被綁架了?師父,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
巧合。
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早有預謀。
方蕭聽到溫小藝的話,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自己在刑偵隊上班的老同學徐立衍打了電話。
“立衍,我問你個事情……”
片刻後,方蕭挂斷了電話,眉頭一直緊皺着:“張臨并沒有報案,小藝,你的消息從哪裏來的?”
“這個……”
聽到方蕭的話,溫小藝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我偷聽我表弟和他朋友打電話聽到的,他們和張子成在一個學校,我表弟的那個同學和張子成是鐵哥們兒,這消息絕對是真的!不過……張臨爲什麽不報警,也許是綁匪要的金額不大,他救子心切,并不想驚動警方?”
“如果隻是這樣,還好辦一點。”
方蕭歎了口氣,随即轉身拿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的就往外走:“走,和我去張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