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北突然目光一閃,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的飛龍羅盤出一次手可是很貴的。”
聽到夏北北的話,男人猙獰癫狂的表情逐漸的恢複了正常,他凝着危險鋒利的眸光看着夏北北,聲音低沉的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知道你爲什麽要對付李老闆?嗯,這個你不喜歡可以不說,這不是我的條件,隻是我個人單純的好奇八卦,咳咳。”
夏北北輕咳了兩聲,然後才一本正經的看着那個男人:“你也知道,尋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耗費的時間也非常長,而我馬上要參加玄學會的比賽了,我隻能在比賽後幫你尋墓,不過……這次比賽可是很危險的,保不準會有些心術不正的人來找我麻煩,陷害我神馬的,要是我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一個佟家的天才幫你尋墓,啧,要等到佟家再培養個繼承人出來,估計又要十年八年,甚至更長時間。所以,我的要求是……”
“你想讓我免費給你做打手?”
男人冷冷打斷了夏北北的話,顯然他已經聽出了夏北北的弦外之音。
聰明人就是好打交道啊!
“嗯哼。”
夏北北沖着男人微微一笑:“其實也不是打啦!隻是保護我,保護我不被殺死,這對你也有好處,當然,如果對手太強,你可以選擇丢下我跑路的,你看,這提議怎麽樣?”
夏北北一臉笃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覺得他會答應。
因爲他那麽深愛着自己的妻子,一定不會願意再等十年八年,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尋找她的。
果然,男人隻是沉默了幾秒鍾,就輕輕點了點頭,随即他揮了揮手,一張符咒被燃燒成灰,随即,夏北北和嚴驿丞身邊的環境驟然變化。
兩個人的車子竟然停在一個十字路口。
沒有了寂靜的街道,沒有了黑袍男子,周圍依舊是車水馬龍,人群洶湧的大街……
“我會去找你的。”
男人的聲音輕輕的夏北北的耳畔響起,被風吹過,無影無蹤。
“這……”
嚴驿丞還坐在駕駛位上整個人都顯得很呆滞。
他可能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是我大意了。”
夏北北苦笑了一下,原來早就在她放松的時候就進入了對方的幻陣裏。
看來,人果然不能放松,上次考核,她都時刻保持着一萬分的警惕。
而這次……
因爲熟悉的世界,因爲那些記憶,因爲身邊的男人,她變得放松了。
人一旦放松,就會破綻百出!
這簡直就是緻命的弱點!
…………
“是幻陣,你沒見過吧?”
夏北北收起思緒看了一眼身旁的嚴驿丞。
聽到夏北北的話,嚴驿丞也回過神來,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嗯,的确是第一次見,你們玄門真的很神奇。”
“這世上……還有更神奇的呢,比如……時空執法者。”
夏北北盯着嚴驿丞的眼睛,一字一字非常認真的輕語道。
“時空執法者?那是什麽?”
嚴驿丞微微蹙眉,一臉好奇的看着夏北北。
“很厲害的存在,說了你也不懂。”
夏北北轉回頭看着窗外,其實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這個世界裏的嚴驿丞還會是時空執法者嗎?
甚至……夏北北懷疑,這個世界裏有沒有嚴妍這個人。
她沒有去問,但是她可以旁敲側擊。
嚴驿丞的表現說明他對時空執法者一無所知。
當然,如果他是任務者,他應該知道執法者是什麽的,所以,到底是演技太好的任務者還是真正的隻是被考官構建出來的NPC,到現在夏北北還是不敢下結論。
因爲,她的心底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再怎麽和嚴驿丞一模一樣,也不會是她的嚴驿丞。
沒有那個男人的靈魂。
她感覺不都熟悉的氣息和安全感。
但是……
即使如此又能怎麽樣?
即使明知道怎樣都是假的,面對自己最深愛的人,她還是會覺得……有所依靠。
有時候,你最緻命的弱點,往往也是讓你更強大的動力。
所以,如果這次的考核專門針對了自己的弱點的話……
夏北北閉着眼睛輕輕翹了翹唇角。
考官大人,你可要拭目以待了!
…………
在嚴驿丞開着車載着夏北北回去的時候,在這個城市的另一角,一群刑警正對着一具無名男屍,緊皺眉頭。
“法醫鑒定出死者的死亡時間就在昨日23點到今日淩晨1點之間。”
年輕的刑警拿着最新出爐的第一次屍檢報告,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凝重:“隊長,這次的死者身體表面也沒有任何傷痕,法醫解剖屍體,發現……”
說到這裏,那年輕的刑警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個死者和前幾個死者一樣,都是心肌受損,出現了血斑,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是因爲突然受到巨大驚吓而導緻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心髒纖維撕裂,心髒出血而死,簡稱,就是被吓死的!”
吓死。
這種荒誕的死法其實并不少見,至少做刑警的人都見過這樣的死法。
但是一個月内,一個城市裏有連續十幾個不同年紀,不同境遇,完全無關的人,相繼在午夜時分被活活吓死,這,誰能說他是一個巧合?
聽到那年輕刑警的話,一旁的刑警隊長,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兜裏的香煙,拿出一根香煙點上,他的眸光複雜而悠遠:“難道……真的要去……求他麽?”
“隊長,不會真的是……鬼殺人吧?”
這時候一旁的另一個刑警忍不住神神秘秘的低語了一句。
“蔡哥,别亂說!”
拿着屍檢報告的年輕刑警忍不住的打斷了他的話:“雖然我才剛來實習,但是我相信人比鬼更可怕。”
“闫樂說的沒錯,人比鬼更可怕。”
刑警隊長狠狠的掐滅了自己手中的香煙:“闫樂,你和我出去一趟,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哦,是!”
見到自己隊長神情嚴肅的模樣,闫樂立刻恭敬的點了點頭。
他畢業實習的時候是主動要求加入刑警四隊的,因爲四隊的隊長遲宇是闫樂在警校時候的偶像。
遲宇在A市是出了名的神探,這些年曾經破獲過不少驚天大案。
闫樂很崇拜他。
兩個人下了樓,遲宇開出了自己的别克車,叫闫樂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上。
“隊長,咱們去哪裏?”
“火葬場。”
遲宇輕輕吐出三個字,腦海裏浮現出的是一個人模糊的輪廓,雖然說過最好再不相見,但是現在出了這麽大的案子,自己隻能去求那個人了。
那個,被稱爲死亡翻譯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