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關小艾這麽欺負自己的表姐,付師雲忍着淚水一臉淡然的走到了她的身旁:“關小姐,我們是沒有你的出身好,但是我們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賺到的,請你尊重别人,也是在尊重你自己。”
“我去。”
關小艾聽到付師雲終于肯開口,立刻微微一笑:“其實我很尊重别人的,但是有些人呢,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去尊重,比如那些專門打着真愛旗号破壞别人家庭的小三兒,對了,付小姐,我還沒恭喜你呢,恭喜你今天終于成功地小三上位啊!我送你八個大字——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聽到關小艾的話,付師雲的臉色立刻蒼白的吓人,整個人也搖搖欲墜起來。
“關小艾!”
這個時候,同樣來參加婚禮的賀安明忍不住的站出身來,快步扶住了付師雲,一臉冷色的看着關小艾:“關小艾,這是師雲的婚禮,你可以不用祝福她,但是也沒必要說這麽難聽的話吧?”
“哎呀,賀總來爲老情、人打抱不平啊?哎呀,你好大聲,我好怕怕啊!老公!老公!你快來救我啊!”
關小艾大聲叫了幾句,她今天就是要把付師雲的婚禮鬧得地覆天翻——
小樣的,一個死小三,看本小姐怎麽羞辱死你!
“寶貝。”
這個時候,一個低沉暗啞的男聲突然從教堂門口響起,範霆司還穿着風衣,他剛從國外回來風塵仆仆的。
“老公,我好怕啊!人家有老情人新情人撐腰的,怎麽辦呢?人家隻有你一個呀!”
關小艾看到範霆司的身影立刻毫不猶豫的往他的懷裏一撲,撒嬌的低語了幾句。
範霆司知道自己家媳婦兒這是和付師雲杠上了,對于銀梨和秦文皓還有這位付小姐的事情,範霆司早就知道的,不過他這個人最不喜歡管閑事,不過,他更不喜歡,别人欺負他的寶貝……
在教堂裏已經亂成一團的時候,秦文皓正發瘋一樣的開着車趕往市二院。
當他神色匆匆的趕到醫院的時候,正看到嚴驿丞正站在急診室外不停的踱着步子。
此時嚴驿丞的身上都是鮮血,胳膊上也纏着繃帶,連額頭也貼着膠布,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葉浪,阿梨呢?阿梨怎麽樣了?”
秦文皓沖過來,立刻抓住了嚴驿丞的衣領非常氣憤的問道:“你爲什麽不好好看着她?你爲什麽不好好照顧她?”
“她還在搶救。”
嚴驿丞垂下眸深深看了秦文皓一眼:“秦文皓,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指責我對阿梨不好,唯有你,秦文皓,你沒資格!”
沒資格……
秦文皓的手僵在那裏。
在來的路上,他真的恨不得一下子飛過來,飛到阿梨的身邊。
阿梨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隻要一想到阿梨随時會出事,可能還會……
秦文皓就會心慌的無法呼吸。
這種心慌,這種絕望,這種感覺,是他這輩子從沒有嘗試過的。
就在這個時候,急診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誰是病人家屬?”
第一個走出來的急診醫生非常公式化的問了一句。
“我是!”
兩個男人同時擠到了前面,異口同聲的回答着。
随即,嚴驿丞看了秦文皓一眼,又轉頭看了看大夫:“我是她男朋友,醫生,我女朋友怎麽樣了?”
男朋友……
聽到嚴驿丞的話,秦文皓的身體微微一僵,心底有些難言的苦澀,就在這個時候,醫生的話再次響起。
“病人還在昏迷,這次的車禍她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可是……她有癌症,最近她是不是又酗酒了?你是怎麽當人家男朋友的!你女朋友的身體已經這個樣子了,你不讓她住院治療也就算了,居然還不好好照顧她,她飲食不規律,酗酒,熬夜,心緒郁結,這些隻會加速她的癌細胞的擴散,會……”
“大夫,你說什麽?”
一旁的秦文皓聽到醫生的話,整個人已經傻了——
大夫說,阿梨有絕症?
不,不可能。
阿梨那麽健康,那麽有活力。
“大夫,你是不是檢查錯了!”
秦文皓突然沖過來死死的抓着醫生的胳膊:“一定是錯了!阿梨怎麽會有絕症?這不可能!”
“你松手。”
一旁的醫生一臉不高興的看着秦文皓:“我們的檢查很專業,不可能出錯,而且我們也調出了她的病曆表,她早就被檢查出絕症,一個多月前,她自己已經知道了!”
一個多月前……
秦文皓整個人都傻在那裏。
那時候,阿梨和自己還沒有離婚。
秦文皓突然想起來有一次自己去阿梨的公司找她,看到她焦頭爛額非常憔悴的模樣,自己還說要她去醫院檢查,當時她的表情和反應就很不對勁。
是不是,那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所以,她才會計劃着和自己去環遊世界。
她一定是怕自己沒時間了,怕自己這輩子都完成不了那個心願……
秦文皓突然心裏一酸,一個大男人眼圈紅彤彤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直到最後,阿梨你也不肯告訴我真相。
你一定要一個人自己默默的承受,默默的哭泣,然後再……默默的死去嗎?
這個時候,急診室的醫生護士已經把昏迷不醒的夏北北擡了出來,她還穿着隆重的禮服,臉上還化了精緻的妝容,可是……此刻那張漂亮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血色,慘白的吓人。
秦文皓沖過去想要去抓夏北北的手,卻被嚴驿丞擋在了外面:“阿梨有我,秦先生,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在教堂裏和你的付小姐雙宿雙飛啊?”
嚴驿丞用力的握住了夏北北冰冷的小手,跟随着醫護人員把她送到了樓上的高級病房。
這次的車禍實際上是人爲的,不過嚴驿丞隻是讓自己受了點傷,根本沒傷到夏北北一絲一毫,她現在還在“昏迷”,自然也是嚴驿丞的傑作。
回到病房裏,嚴驿丞依舊默默守在夏北北的床邊,而病房外,秦文皓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外。
在這一刻,他連踏入那間病房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
有時候,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去做,不敢去做。
而是你明明想要去做,想要去抱緊她,可惜,你……再也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