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T恤和短褲的唐宵正一邊吹着小風扇,一邊鬼鬼祟祟的貓在窗簾後用自己的高倍照相器材對準了對面樓的窗戶。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然間響起。
唐宵吓得一哆嗦,手中那價格不菲的照相機差點掉在地上報廢。
“我去,搞什麽搞!”
唐宵抱緊了自己的相機,穿着拖鞋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别敲了,聽到了,不是讓你們下樓去喝點啤酒,呃,易甯姐!”
唐宵不耐煩的開門,結果看到門口的夏北北,他立刻臉色一變,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易甯姐,你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我剛剛以爲是裝修工人回來了!”
沒錯,現在被他臨時借用的這個房間,實際上正在裝修,并沒有人居住。
都說狗仔這職業,堪比刑偵,這話還真是一點不錯,有些連警察都查不到的東西,狗仔偏偏就能想方設法的獲得,這正是狗仔的真正可怕之處。
“你怎麽跑這兒呆着了?”
夏北北看了一眼唐宵那比宅男還邋遢的造型,忍不住有些嫌棄的皺眉。
“是藍心姐叫我過來跟着葉清歌這條線的,最近她從三線火速上位,大家都覺得她的背後有人,我跟了兩天了,這葉清歌最近沒什麽通告,基本上都在家裏呆着,房間的防衛措施也不錯很難捕捉到什麽。”
說到這裏,唐宵就無比鬧心啊!自己昨晚上就在這破房子裏湊合了一晚上,那滋味真是無比酸爽!更坑爹的是他還要自己出錢,請原本住在這裏看東西的工人們去住豪華酒店……
“葉清歌?”
夏北北聽到唐宵的話,暗自回憶了一下。
陳易甯身爲一個超級娛記,她的大腦就像是個八卦論壇,裏面容納了一切藝人明星的各種八卦绯聞,花邊新聞等等等等。
在陳易甯的記憶裏自然也有葉清歌這個人,這個葉清歌原本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藝人,前段日子突然參加了一檔收視率極高的綜藝節目,名氣有了很大提升,随即就被爆出接演了年度偶像大戲的女一号,整個人的知名度立刻像坐火箭一樣,飛速蹿起。
在原劇情裏,這個葉清歌也算是娛樂圈的名人,不過不溫不火,就算是演出了年度大戲也沒有被捧起來,反而招惹了一大群的黑粉,也是個挺悲催的妹子。
夏北北走到窗戶邊,掀了掀窗簾,随即她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這裏是她的私人公寓,是公司安排的地方,就算她的身後真的有金主在捧她,葉清歌會傻到把人帶回家裏啪啪啪嗎?”
唐宵:……
易甯姐,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言辭犀利啊!
“我也知道啊,可是沒辦法啊!這幾天葉清歌不出門,而藍心姐隻給了我三天時間,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再拿不出葉清歌的消息,我這個月的獎金就要泡湯了!”
說到這裏,唐宵忍不住可憐兮兮的看着夏北北:“易甯姐,你要幫我啊!你不在報社裏,大家都欺負我!”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平日裏陳易甯是很嚣張的,連帶着做了她的助理的唐宵在報社裏也是無人敢惹,可是自從陳易甯前幾天出了事情沒去上班,唐宵在報社裏的待遇簡直是急轉直下啊!
特别是陳易甯的老對頭賀藍心,更是趁機把一切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都塞給了唐宵。
“哼。”
聽到唐宵的話,夏北北不屑的撇嘴:“賀藍心她想和我鬥,她還差得遠呢?别拍了!趕緊收拾收拾,陪我去沈涅的别墅。”
“易甯姐,你還要去盯沈涅和蘇洛啊?他們倆不都公開了嗎?”
唐宵聽到夏北北的話,一邊收拾着,一邊不解的問了一句。
“公開了?公開了才更有貓膩。”
夏北北敢肯定,蘇洛和沈涅兩個人裏一定有一個人不正常,其中最有可疑的自然還是蘇洛……
“可是……”
唐宵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對面樓葉清歌的單位:“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了,我怎麽和藍心姐交代啊?”
“你急什麽,這才大白天的,有什麽好料都要等天黑。”
夏北北忍不住沖着唐宵搖了搖頭,這小夥子看着挺精明的,實際上呆頭呆腦,不是做狗仔的材料。
“哦哦。”
聽到夏北北的話,唐宵立刻用力點了點頭,有易甯姐坐鎮,他心裏就安穩多了,在整個娛樂圈誰不知道易甯姐的大名?
這世上沒有她挖不倒的新聞!
兩個人出了樓門,唐宵去開車,而夏北北則直接去了物業室,沒多久她就拿出來一份打印過的名單。
“易甯姐,這是……”
“葉清歌那一樓的********和聯系電話。”
夏北北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笑容,唐宵不由得有點心裏發冷,隻要易甯姐一笑,總有人要倒大黴。
“開車!”
有了唐宵這個助理,夏北北自然輕松下來,她拿出随身攜帶的原子筆,在********上畫了幾道,随即就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記于心的号碼。
“喂?小甯,是你嗎?”
電話很快接通,裏面傳出一個略帶嘶啞疲憊的聲音:“小甯,你說話啊!”
“嗯。”
夏北北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緊張僵硬,腦海裏也混亂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這是……來自陳易甯的感受。
因爲陳易甯是精神崩潰自殺的,夏北北進入任務的時候,她的靈魂應該消失了才對,但是這個人的怨念太深,所以有一部分非常強烈的感情和情緒,還保持在這個身體裏,并沒有散去。
“我……”
夏北北張了張口:“佟年,是我,我是陳易甯。”
“呼!”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氣:“你這丫頭簡直要吓死我了,你現在在哪?”
“我在工作。”
夏北北無意識的轉動着自己手心的原子筆,聲音也逐漸低沉下來:“佟年,你幫我查兩個人的資料,查完發給我。”
說着,不等佟年回答,夏北北已經把那兩個業主的名字和電話報了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好。”
最後,佟年還是應了一聲,聽到他的回答,夏北北飛快的挂斷了電話。
“搞定了。”
她轉頭看了唐宵一眼,剛剛緊張的身體也完全放松下來。
而唐宵一邊開着車,一邊遲疑着,有些好奇的問道:“易甯姐,你和佟隊長是……親戚吧?”
佟年,市刑警隊隊長。
唐宵和陳易甯一起見過幾次那個男人,佟年是個相貌端正非常精明幹練的中年男子,看樣子要比陳易甯大十幾歲,不像是哥哥,更像是長輩,可是每次陳易甯和他說話都非常冷淡,語氣也不尊敬,但是偏偏佟年似乎很聽陳易甯的話,每一次她要尋求幫助的時候,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佟年都會很快幫她辦好。所以唐宵一直覺得佟年和陳易甯關系不簡單,親戚隻是他的猜測而已。
親戚?
車裏的夏北北聽到唐宵的猜測,她的的目光微微一沉:“唐宵,好好開車,别那麽八卦。”
實際上,陳易甯和佟年是沒任何血緣關系的,但是若是有心人肯花大力氣去追查陳易甯的過去,那麽就會知道一些陳年舊事的真相,比如說,她原本不叫陳易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戶口本上的名字,叫——佟甯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