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輩的臉皮之厚,夏北北覺得已經超越了他那登峰造極的内功了……
小鎮的夜晚非常甯靜。
夏北北一直記着110告訴自己的話,入夜後,她并沒有休息反倒是一個人默默盤坐在床榻上運功修行内功心法。
到後半夜的時候,夏北北忽然聽到了隔壁的動靜,即使很輕微,但是因爲她耳力過人,所以還是聽的很清楚。感覺有異的夏北北立刻氣歸丹田,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隔壁住的是神秘兮兮又厚顔無恥的紀老伯。這深更半夜的他的房間裏爲什麽會傳出撲打的聲音?
他大晚上不睡覺在打太極嗎?
“咚咚。”
夏北北忍不住站起身來敲了敲自己的東牆:“老伯,你在幹嘛?”
聽到夏北北的敲牆聲,那奇怪的聲音終于停了一下,沒多久,牆的那一頭就傳來了紀老伯的聲音:“我沒事,這客棧的房間裏竟然有老鼠,真是豈有此理!”
夏北北:……
天字号房啊!這相當于總統套房了好麽?怎麽可能會有老鼠!你丫撒謊都不打草稿是吧?
不過,算了。
夏北北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這武林中什麽怪人都有,這位紀老伯就是個典型的神秘人。
嗯,說不定這位紀老伯還真的是個絕世高手?
當然,也不排除他這個人是别有用心的接近自己,畢竟……血衣門地處偏僻,武林中人很少會有人出現在血衣門勢力範圍之内。
夏北北思考了半天,最後還是覺得自己随遇而安就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萬一自己真的遇到什麽困難,自己不是還能抱緊呼延門主的大腿嗎?
咱們家反派BOSS的武力值那是杠杠滴!
……
習武之人都習慣早起,畢竟一日之計在于晨。
第二日,夏北北天剛蒙蒙亮就起身了,她在客棧的後院裏練了一陣功夫,沒多久就看到了紀老伯邋邋遢遢的走了出來。
雖然老伯老伯的叫,可是你丫好歹也是個武林前輩,中年帥大叔吧?
你這樣自暴自棄是爲了神馬?
夏北北盯着他看了半天:“你沒衣服換嗎?要不我給你銀子……”
“不用了。”聽到夏北北的話,紀老伯卻很抵觸的後退了一步:“丫頭,無功不受祿,我這身衣服我很喜歡。”
夏北北:……
原來你竟然還知道無功不受祿這個詞!
見到夏北北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紀老伯微微一笑:“丫頭,你這功夫不錯,但是我覺得你的心法不好,你要不要換一個心法練練?”
“嗯?”
聽到紀老伯的話,夏北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心法是我師門秘技,我并不想換。”
“哦,你師傅她……隻有你一個徒弟嗎?”
聽到夏北北的話,紀老伯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老伯,你好象對我師門挺感興趣啊?”夏北北挑了挑眉:“我要出發了,沒時間和你閑聊!”
“喂!丫頭,咱們還沒吃早飯呢!”
見夏北北轉身就要走,身後的紀老伯忍不住的高喊了一句。
吃吃吃,就知道吃!說起來……夏北北也覺得有點餓,算了,買十個肉包子帶着在路上吃吧……
一路上,除了吃包子的時間,夏北北都在用來趕路,而紀老伯不僅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個速度,還經常時不時的,不算刻意的打探着夏北北的訊息——
“丫頭,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丫頭,你今年多大了啊?”
“丫頭,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啊?”
……
對于這樣查戶口似的詢問,夏北北也是無語了,她當然不會把葉瀾的名字告訴他,所以夏北北就随口的敷衍了他幾句:“紀老伯,我叫阿蔓,我今年十七,我無父無母,是被我師傅收養的。”
阿蔓……
夏北北沒有注意到,聽到她的名字的那一刹那,紀老伯整個人的步伐都亂了。
是阿蔓,真的是阿蔓……
當他再次看向夏北北的時候,那深邃的目光裏已經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咳咳,所以說夏北北你又做了什麽?
這樣順口用了别人的名字真的好麽?
夏北北:……
我是無辜的!我真的就是順口說的!
其實,阿蔓這個名字是夏北北從劇情和葉瀾的記憶裏知道的,她不就是想着自己用起來方便麽?
總之,這是個奇妙的誤會。
…………
當夏北北到達豐縣的時候,天還沒全黑,她閑庭信步的入了城,入城之後,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紀老伯卻是臉色微變:“阿蔓,你要一個人去梧桐山莊?”
“唔?”
聽到紀老伯的話,夏北北轉頭看了他一眼:“老伯,你知道的挺多的麽,你也跟了我一路了,我也到了目的地了,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分道揚镳了?”
分道揚镳?
紀老伯扣了扣自己頭上的鬥笠:“是該……分道揚镳了。丫頭,臨别前聽我一句忠告——梧桐山莊的背景很複雜,你做事之前要三思後行啊!”
“謝謝前輩賜教!”
夏北北沖着紀老伯抱了抱拳,随即轉身大步的離開了,望着她離去的身影,紀老伯搖了搖頭,他正要轉身離開,突然間,他的腳步一頓,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氣機被某個人鎖定了!
是誰?
紀老伯緩緩轉身,輕輕擡了擡自己的鬥笠,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
身前的城門口依舊是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模樣,并沒有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出現或者經過。
果然,是自己的錯覺吧?
紀老伯遲疑了片刻,還是快步的轉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一道碧色的身影出現在城門處,風姿卓然的男子,一直凝視着紀老伯離開的方向,随即低低的自語了一句:“不是他,不過……”
“他”就在這個城池裏,自己感覺到了!
碧衣男子垂了垂眼眸,很快,他的身影也淹沒在縣城的人流之中。
……
此時,梧桐山莊内苑。
輕紗低垂,琴音飄渺。一陣清風吹過,掀起輕紗的一角能夠隐約看到那輕紗之後的撫琴之人是個身材消瘦的男子。
“铮”
突然,琴弦一斷,琴音消散。
那撫琴之人,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指腹上的一抹血色,唇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容——
嚴驿丞,你來了。
本大人已經等了你……多時!